“親家?”香玲兒一頭霧水。
“讓疏健迎娶玲珑,幕府家業的繼承人就是疏健了!”慕疏影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仿若她慕大小姐才是幕府真正當家作主那般自信與狂傲。
“影兒,你這是怎麽了?”香玲兒伸出手覆蓋上她的額頭,隻道慕疏影是被燒壞了腦子,滿口的胡言亂語。
要知道,幕府在京師可是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京師首富的地位那絕非浪得虛名,慕疏健雖然在府裏受到欺淩,可畢竟是幕府堂堂大公子,他的婚姻大事,自然是慕槐禮才能做主,縱使不能攀上皇親國戚,至少也會迎娶大戶人家的千金。如今她慕大小姐金口一開,竟然要讓慕疏健迎娶自己的貼身婢女,這傳揚出去豈不是荒天下之大謬。
“莫非香姨你看不上玲珑的出身?”慕疏影可沒忽略到香玲兒眼底的閃爍與遲疑,話鋒陡然一轉,語氣不自覺的淩厲了幾分。
“怎麽會呢?”香玲兒勉強擠出一張笑臉。各種念頭紛沓而至,既想到穆大娘一家三口對自己平素的關懷,又想到了慕疏健的未來。恩是恩來,果是果,讓堂堂慕家大公子迎娶府中丫鬟,内心裏總是有七分本能的排斥。
“既然如此,我就當香姨你答應這交易了?”慕疏影輕笑着反問。
“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怎麽能三言兩語替健兒定下終身大事呢?”香玲兒借故找了個托辭。
“香姨你就是父母之命,而我慕疏影就是媒妁之言,可沒有壞了這般規矩。”慕疏影聞言隻是輕輕笑笑,卻笑得讓香玲兒莫名有些心虛。
“影兒,瞧着前段時間才得罪了大姐,如今這般形勢,你怎麽還有心思來亂點鴛鴦譜呢?”香玲兒被逼得有些急了。
“郎有心,妾有意,這戲點鴛鴦譜也是爲了有情人終成眷屬。”慕疏影答得理直氣壯。
其實慕疏影早就發現,玲珑對慕疏健心存愛慕之心,不單是明裏暗裏相助,哪怕兩人在府邸偶遇,彼此都會瞧瞧多望着對方幾眼,這般純真如初的美好情愫,礙于幕府主仆有别的關系,恐怕這層紙兩人誰也不敢鬥膽去捅破。
而她慕大小姐不同,她是恩怨分明之人,有恩必報,有仇必還。即便呂遠容是她親生娘親,呂遠容的所作所爲都挑戰到了她慕大小姐的極限,要讓她姑息這份血肉之情,是斷然不可能的。
而玲珑雖然隻是慕疏影的貼身婢女,卻是忠心不二、舍身護主的典範,慕疏影這句軀殼能夠苟延殘喘到如今,玲珑定當記上頭等功,爲這丫頭定下終生大事,自然就成爲了慕疏影當仁不讓的責任。
“影兒,你别爲難香姨!”香玲兒見說不過她,隻有哀求道。
“香姨有什麽好爲難的?”慕疏影可沒有打算就此妥協,她直截了當的問道:“香姨是當真不知道是兩人之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