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饒命,女俠饒命!”躺在地上的瘦弱男子急忙求饒:“對不起公子,我不該偷你錢袋,對不起!我該死!”
丁三娘似乎也沒有打算爲難他,縮回腳讓他自顧灰溜溜的逃走了。
鬧劇散場,圍觀的衆人也都各自散去。丁三娘向着慕疏影一拱手,就打算離開,卻被她攔下。
“我十分佩服三娘的俠義行爲,不知道三娘是否介意和我交個朋友?”慕疏影将錢袋收回,也不點算,徑直說道:“想請不如偶遇,一起飲杯清茶可好?”
“好!”丁三娘不是拘泥小節之人,見慕疏影一臉真誠,也就點頭應允,答得十分幹脆。
恰逢不遠處就有一僻靜的茶館,慕疏影偕同丁三娘一同走了進去。
“我曾親眼見識過三娘刀削面的絕技,不曾想到竟然三娘還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贊歎之餘,慕疏影亦開門見山的問道:“今兒個三娘的面館可是歇業?”
“讓公子見笑了!不過就是鄉下人的把式!”丁三娘拱手回應,也就是一瞬間,她眉宇間的豪氣平添了一抹憂愁,她歎息道:“三娘這種出生鄉下的女子沒啥本事,有幸得蒙師傅傳授點糊弄人的把式,靠着江湖賣藝爲生。這年歲大了,就不想總是居無定所,拿出畢生積攢的一點銀子,開家面館,結束漂泊的生涯,卻不曾想到,京師市集的攤子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獅子,三娘那丁點兒血汗錢,那受得起折騰!”
“這是何意呢?”慕疏影不明白丁三娘所指何物。
“這京師市集的攤子,都屬于大富人家的土地,三娘租下那攤子,每月要交租二百兩銀子,而三娘的刀削面都是賣給過往商賈充饑而已,三十文錢一碗,賺點辛苦錢,這要賣多少才能交得了租?小小的攤子,每天看似人來人往,三娘也每天由早到晚忙不停,到了這月尾一算,不過是替地主大人白做了功夫。”丁三娘苦笑着搖頭,多少無奈與悲憤,豈會是三言兩語能夠訴說得清呢?
“如果三娘不嫌棄,那跟着我吧!”慕疏影渾然忘卻自己身着男裝,她伸出手握住丁三娘的手。
“胡鬧!”丁三娘大力拍打,縮回手去,已經羞得滿面通紅的斥道:“公子請自重!”
慕疏影這才醒悟惹了丁三娘誤會,于是壓低聲音解釋道:“三娘别誤會,我也是女兒身。”
“你也是女兒身?”丁三娘狐疑的目光從腳到頭打量着慕疏影,見她眉目如畫,肌膚勝雪,尤其是一雙眼眸裏點綴着顧盼生輝的絕妙之姿,這一細瞧才發現面前的文弱公子,果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于是疑惑消散,不過她仍然不放松警惕的問道:“你是誰?有什麽企圖?”
“我是幕府大小姐,慕疏影!”慕疏影絲毫沒有隐瞞之意。
“慕家大小姐?大富人家的大腳千金?”丁三娘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幕府大小姐,雖然京師衆人未見過其真人,但是大腳千金的說法,在京師一帶可是人人皆知。要是尋常人家的姑娘,沒有纏腳成爲了大腳姑娘,到也罷了,偏偏這事發生在京師首富家中。于是坊間流傳出很多關于她的奇聞,有人說她奇醜無比,也有人說她天生大腳,還有人說她命格奇佳,總之衆說紛纭,卻無人能夠作實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