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兒,來試試爹爹帶來的‘綠陽茶’。”這日,慕槐禮滿面笑容的出現在慕疏影的西廂閣樓,跟在身後的家丁捧着茶壺、茶盞。
“綠陽茶?”縱然慕疏影對于茶道的認識也不少,可這茶還是第一次聽說。
“哈哈……”慕槐禮朗聲一笑,道:“這是我慕家的上品茶,顧名思義,取自于陽春三月的嫩芽而成,這綠陽茶每年新茶上市,都會引發四方賓客瘋搶,那場面真是熱鬧。”
“嗯!”慕疏影點點頭,輕輕啜了一口,隻覺得滿口生津,的确是一道好茶。
“爹爹,除了這‘綠陽茶’之外,慕家可還有什麽珍藏呢?”慕疏影放下茶盞,開口問道。
“我慕家以經營茶葉爲生,茶葉種類何止數十種,可惜的是,能夠稱之爲上品的,卻隻有這‘綠陽茶’。”慕槐禮捋了一把下颌的胡子,充滿了惋惜的道。
“影兒在夢中聽聞,這北方種茶,多是高山之上,自顧‘高山雲霧出好茶’,所以北方有着‘天時’之利!”慕疏影說道。
“唉!”慕槐禮一聲歎息,這話正中了他多年來心結。
南北茶王之争,六年爲一屆,彼此勝負難分,慕家仗着地處京師,不少達官貴人都愛飲用慕家茶,因而朝廷的官營權一直花落在慕家,靠着這“地利之便”,慕家的南茶也是聲名遠播。但近年來水運暢通,北方茶葉也有不少被運往京師,朝中不少達官貴人飲用後都贊不絕口,看這勢頭,大有後來居上的意圖。
爲了保住這“茶王”的地位,慕槐禮容忍了呂遠容的提議,将大女兒慕疏影嫁給六王爺,明知道朝廷這道秘旨,是爲了體弱多病的六王爺沖喜,明知道一如侯門深似海,更何況是伴随隻剩下半條人命的六王爺,大女兒一輩子的幸福就白白葬送,他也狠下心腸。
如今見着大女兒落落大方,侃侃而談,他心中早就泛起了五味雜壇。
“爹爹,北方茶得‘天時’,南方茶得‘地利’,要真正取勝,還要靠‘人和’。”談到這經商之道,慕疏影骨子裏的精明一股腦的湧現出來,她根本未曾留意到慕槐禮充滿愧疚的面色。
“何謂‘人和’?”慕槐禮連忙問道。看來他這大女兒果真命格奇佳,否則怎會在夢中跟先祖結緣?有了仙人指路,興許一切都可以有轉機。
“首先我們要在京師市集最中央的地方,建設一座茶樓!”慕疏影直接答道。
“建設茶樓?”慕槐禮搖搖頭,失望之色言語溢表,他道:“影兒,我慕家世代以經營茶葉爲生,從未試過茶樓經營,況且茶樓經營根本就是下苦力的小本買賣!”
“爹爹,慕家的‘綠陽茶’和北方的‘雲霧茶’,外形如何辨别?”慕疏影将慕槐禮的失落瞧在眼裏,也不點破,追問了一句。
“外形看來都是綠色,并無太大的差别。”慕槐禮答道,還是不明白這大女兒腦瓜子裏買的什麽關子。
“這就是問題之關鍵了。鑒别茶葉,一是望,二是聞,三還要靠沖泡品茗才能辨别。”慕疏影微微一笑。
“沒錯!”慕槐禮聞言,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