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聽府邸的下人們議論紛紛,說是你親自去向大姐讨要了過冬的物件。這可是真的?”香玲兒詢問的同時,眼底驟然聚攏遲疑之色。
“沒錯!”慕疏影點點頭。她到沒想到府邸下人會将這事傳開,看來呂遠容顔面上早就挂不住了吧。
“影兒!”得到慕疏影肯定的答複之後,香玲兒更顯得憂心忡忡,她歎道:“老爺呆在府邸的日子少,你我都過得委屈,但這些年都過來了,你可千萬别去挑起了她的怒火,否則日子會更難過的。”
“香姨,你瞧瞧你自己的衣着打扮,說出來是京師首富家的二夫人,又有誰信呢?”慕疏影不以爲然的說道。
“影兒,香姨這輩子嫁給老爺就餘願足矣了,呆在府中安然的度過殘生,就是老天爺最大的恩賜了。金銀首飾,對于香姨來說不過都是富貴浮雲了。隻求大姐能夠寬容,不要爲難健兒,希望健兒能夠早日出人頭地。”說這話的時候,香玲兒眼底是一股強烈的悲涼,她早就認命了。
“如何出人頭地?”慕疏影順着她的話,追問道。
“健兒畢竟是慕家的長子,按照慕家的規矩,這家業的繼承人理應是長子。隻是不知道老爺心中是作何打算?”這話,香玲兒說得十分心虛。她亦然知道,原配呂遠容也有一名男丁,那就是嬌生慣養的慕疏龍,長子與嫡子之間,到底誰才能夠繼承家業。慕槐禮雖然可以一錘定音,但是以呂遠容的霸道,卻不是那麽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疏健醉心詩書,并沒有用心去栽培他經商。”慕疏影一針見血的點出了一個事實。
“健兒雖然于經商一竅不通,但是總要強過二公子。”香玲兒就是抱着這樣一絲僥幸的心理,所以這些年來不斷地隐忍。哪怕是呂遠容到了霸道得隻手遮天的地步,香玲兒都可以打落牙齒混血吞。
“香姨,如果你真希望疏健能夠出人頭地,那身爲娘親的你,就應當有個榜樣!”慕疏影無比認真的說道。
“我?”香玲兒萬料不到慕疏影的轉變,她詫異的開口問道:“我一介女流,除了略通歌舞之外,實則胸無點墨,那能登上大雅之堂呢?”
瞥了一眼戰戰兢兢的香玲兒,慕疏影陡然間話鋒一轉,開門見山的問道:“香姨,你說這幕府當家人做得如何?”
“大姐?”香玲兒反問了一句,才輕聲說道:“如果當家人夠公正,你這慕家大小姐,我這慕家二夫人,都不至于過到如今連尋常百姓家都不如的生活。”
“如果是香姨你來當家作主,你會如何呢?”慕疏影追問。
“香姨自問沒有什麽本領,至少學會包容、公正,不會辱沒了老爺的聲名。”香玲兒抿嘴答道。
慕疏影聞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