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的時候,紀果是紅了眼眶上的車,車窗外家人揮手告别,各種的牽挂叮囑,越是這樣她心裏越發的不好受,暗下決定這次回去後一定把事情辦漂亮了,要不然也就枉費了大年初一往外走的這份心酸了。
考慮到把人送到還得往回返,太貪黑了道兒不好走,剛過了兩點鍾周淑蘭就催促着趕緊上路,她倒是舍不得紀果,想着能多留一會兒是一會兒,可是翟順波也是她的好女婿,不能因爲顧着三姑娘就不管二姑爺的安危了,當媽的怎麽着也得一碗水端平喽。
也是沒辦法了,隻能是自家人跑一趟了,翟順波經常開車比起程建國手要好一些,加上路況也比較熟悉,最後全家人一緻決定由他開車去送紀果和陳家明。
青山鎮到底隻是個小城鎮,地方小,大年初一這個時間幾乎是沒什麽人往外走,街上就連客車都不通了,出租車更是見不着影兒,聯系了兩家都說過年想好好休息休息不出車。
紀紅訓也訓夠了,看她态度這麽好的份兒上也就再沒說别的,這次紀果帶着對象過來,家裏人的态度有些奇怪,當着人家面兒她也不好多問什麽,也就隻能等到人走了才問吧。
這一通教訓把紀果給說的臉紅頭直低:“二姐,你别再說了,我知道錯了。這次回去以後處理完事兒我就回來,陪媽他們多住些日子。”
“去一邊兒去,什麽叫沒辦法,真要有心還有沒辦法的事?說穿了還不就是爲了那兩錢兒,紀果,你可長點兒心,這錢什麽時候都賺不完,可爹媽都隻有一個,他們漸漸年歲大了,别等得兒欲養而親不待,到那時候你就是哭都來不及了。”
“對不起二姐,我也是沒辦法。”
紀紅也是嘴上不饒人的主,逮着紀果就是個訓:“你真是一點兒都不懂事,幾年都不回家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屁股都沒坐熱乎就走,還非得趕在今天,打着我們姊妹們沒什麽,爹媽他們倆心情能好受了嗎?”
隻是時間太短了,中午飯就吃了一個多小時,這磕兒還沒等唠上幾句就已經到點兒了。
紀果離開家三年,紀紅結婚都沒有回來,正好有豆豆這麽大個人兒,見着這個小外甥自然是一番高興。
本來紀果這次回來就是爲了家人團聚,姐妹幾個也就差在紀紅了,翟家老人都健在,做人媳婦的不能像當姑娘時候一樣随意,華國人的傳統結了婚的女人都得在婆家過年,像是紀香這樣的占少數,如果程家老太不那麽叼歪的話,那她也是要跟程建國回那邊過年的,他們的情況比較不同一些。紀紅跟翟順波感情好,翟家老人也和氣,自然這方面就得按照傳統來,原先的打算是初三這天再來紀家,可是紀果突然說要走,也是臨時有了變化,紀紅得了信兒讓翟順波開了車傍近中午的時候就趕了過來。
紀家人越是這樣,陳家明越是覺着憋氣,那眼光直露出幾分陰狠,不知道暗地裏在盤算着什麽。
有了這種歡樂氛圍的映襯,陳家明那臉更是臭的不行了,可 卻沒有人理會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就連紀以田都瞅着窗台上的一盆君子蘭直道:“今年這花養的就是好,這個時候就開花了。”言語不多,也說明着他心情挺好。
周淑蘭手上在忙那耳朵也沒閑着,這時候也跟着一樣嘴邊挂了笑,回頭瞅瞅兩姑娘那笑不滋兒的表情,娘仨兒一時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紀果和紀岩都在外屋幫着周淑蘭打下手準備飯菜,屋裏的對話都聽的清清楚楚,哪怕見不着臉,估計也能估計出陳家明的表情得有多臭,這個年也是叫他給攪和了,這心裏頭多多少少都覺着有氣,聽了紀香和程建國這些話跟着挺解氣。
咋地啊,找他就是倒黴呗?陳家明讓夫妻倆一搭一唱的兌囊的直齁吧,偏偏還找不着合适的話回擊,兩人也沒說指名道姓,還一個勁兒的直表示說的不是他,這有撿錢撿手機哪有撿罵的呀,就是再氣再憋屈也得忍着。
“老婆你看你淨愛說實話,現在社會上可不就有這種小白臉兒嗎,可我覺着咱家人都挺善良,不能那麽倒黴就趟上了,陳兄弟他挺好。”
陳家明:“……”
紀香剛把人誇了,緊跟着話風一轉,道:“要不就說現在這小姑娘都挺單純在哪兒上了,光看着一張臉長着不錯,就哭着喊着結婚生猴子,都不尋思是不是圖有其表,表面看着光,當央爛一筐,那有些人都壞出水了光瞅長相哪能看出來啊?哦,小陳,你别多想,我說的是别人,可沒說你哈,别多心。”
“哪裏哪裏,我也就是一般人。”誰都喜歡聽好話,陳家明也不例外,加上他本身又特别在意自己這長相,一聽這話當然是樂的嘴直咧。
紀香這些年經營着果蔬店,這嘴皮子工夫也練就了一些,加上這懷了孕脾氣漸長,紀果這時候吵吵着要走,主要原因還是歸結在陳家明身上,一家人團團圓圓的一起過年多高興件事兒,叫他給弄的挺糟心,瞅着這小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埋汰的詞兒那是變着花樣來:“小陳哪,我妹妹小果真是喜歡你,瞅瞅這聽說你要走,家裏這些人誰都不顧了,非得跟着一起回去。這男人長的好看可就是這點占便宜,特别招小姑娘喜歡,你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