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贊許的看了眼高山,那意思是說以後像這種事經常的給提個醒,你小子很不錯!後者接收到目光,也是一陣的沾沾自喜,隻覺着自己這一招兒是使對了。
既然已經知道了紀岩想有什麽,自然得稱了她的心意,簡勳帶着讨好的意味先是扭頭看了看紀岩,對上她的視線後給了記意味深長的笑,緊跟着站起來沖着在坐的這些人,清清了嗓子,在引起衆人注意後,道:“今天是飯館開業,感謝大家今天能過來捧場,在坐的各位有特部的人,也有農校的學生,也是趕着這次軍訓我們大家才能坐到一起來吃這頓飯,這也算是種緣份。借着這個機會我想跟大家澄清一件事,也讓你們給我做個證明。首先說吃飯之前我聽見了一些謠言,是關于我和這飯館老闆也是紀岩同學的,據說現在學校裏有人在傳她是什麽第三者,是傍上某位千金名媛未婚夫也就是我的小三兒,我都不知道這些個謠言都是怎麽傳開的,完全無中生有的事。我之所以再重新說上一遍,就是爲接下來要說的話,我簡勳活了二十幾年,唯一交往過的女朋友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位紀岩同學,以前沒有,以後也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人了,據說是我已經訂婚了那純粹就是謠傳,就算我有未婚妻那也隻能是紀岩,除了她之外敢說是是我女朋友還是未婚妻的那都是些假貨,這個大家一定得認清。”跟着,他又說了些其他的場面話,無一不是爲了證明此刻他的态度有多麽的認真嚴肅。
如果說在坐的這些人裏之前還有所懷疑的話,那麽,在聽完簡勳這一番話後也都打消了這樣的念頭。這還有什麽可想的,人當事人都出來僻謠了,什麽未婚妻,什麽小三兒,根本就不存在的事兒,人家紀岩可是正了八經的女朋友。
一個堂堂特部大隊長,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兒那能說假話嗎?真要是有未婚妻這時候閃躲還來不及,哪敢這麽堂而皇之的做說明,這麽做的本身就是在證明着這件事純粹是子虛烏有。
那些本來瞅着紀岩各種小三臉的人,這時候也都轉換了視線,瞅瞅人家眉清目正,看着就挺正派,哪有半點兒插足的樣子啊,都是那有心人瞎編亂造謠,再遇着人傳可得給澄個清。
顯然,這一番話的目地是完全達到了,郊果如何那就得看之後的情形了。
紀岩坐在那裏暗暗覺着還算是滿意,今天的這場招待宴沒算白費,回去以後這些話就得被傳開,估計用了不兩天那個版本就得報銷。
洪欣然她幾個人都跟着挺樂,直說以後再不用聽那些亂七八糟出來的瞎話了,紀曉霄要是知道了得氣死,這位‘表姐夫’可沒開面兒,壓根兒就沒承認有她這麽一号存在,明擺着讓人給打臉了,而且打的還挺狠。
飯吃完了,這聲明也發了,接下來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衆人吃完了飯後水果,又一番的贊美感謝,沒過多久就都碌碌續續走人了。
十幾桌的碗盤陳雲她們幾個幫着收拾下來後就都交給了洗碗機處理,跟着幫忙打掃了下大廳裏的衛生,全都弄利索了後這才算完事兒。
臨走之前,紀岩每個人都給拿了一包的水果算作感謝,幾個人也都沒推辭,這裏的東西吃過了才知道好,要不是飯菜上幾乎都沒有剩,她們可是要連着這個也一起打包了。
直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後,簡勳這才有機會單獨跟紀岩說句話,隻是跟别人面前的酷冷形象不同,硬朗的五官活生生的笑成一朵大菊花,帶着谄媚的表情湊過來道:“小岩,今天累壞了吧,來,我給你捏捏肩膀松快松快——”
這一瞅就是心虛的表現,紀岩也不點破,嘴裏輕‘嗯’了聲,坐在椅子上老實不動,任他有力的五根手指頭揉捏着肩頭。
“……那個——王家的事,我真不是有意瞞着你,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之前我媽擔心我那毛病再好不了,這輩子再成不了家,就私自做主跟王家商談了那件事。不過,後來讓我給拒絕了,那婚也就沒訂成——”
簡勳磕磕巴巴的把這段話說完全了,貌似有些含糊不清,卻已經足夠讓紀岩連聽帶蒙的弄個明白了。
要不怎麽有那麽句話叫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紀曉霄敢把她表姐給扔出來就肯定有所依仗,紀岩上輩子就知道了王亦凡的存在,當時她隻是從丁浩他們嘴裏聽說了這位王家大小姐,簡勳自己也默認了這位未婚妻。
兩輩子的人生軌迹,有的事情發生了改變,有的事情卻沒有改變,紀岩無法确定在這件事情上,變或者是沒變。
誰都無法想到,那天紀曉霄在宿舍裏說出王亦凡就是簡勳未婚妻這件事時,紀岩内心的震動是多麽的劇烈,哪怕面上掩飾的再好,可卻欺騙不了她自己。
紀岩的記性一向不錯,簡勳當初在追她的時候,身邊就出現過這位王小姐。當時還是在超市裏,在見到那女孩兒的第一面時,出于直覺的就知道就是她。
即使心裏已經猜到未婚妻的事十有八九有這回事,那紀岩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随後在安排開業的時候,特意的又讓多叫些學校裏的人過來。
這也算是種變相的逼迫吧,但看在這樣的場合他是如何的表現,而結果來看她還算是滿意的,當着他手下這些兵王和學校的學生面前,極有力的坦明态度,予以她唯一女朋友身份的證明,謠言不攻即破。
相應的,在這位未婚妻事件上紀岩也同樣的在等着簡勳來解釋,她可沒有忽略過程中他的心不在焉,以他的脾氣,要是真沒有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那樣的表情,即使隻有短短的幾秒時間,也已經足夠她想到背後原因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位王家大小姐差一點兒就成了你的未婚妻,是這樣的吧?”紀岩說的很是平靜。
單從語氣裏無法判斷她的情緒,簡勳這心哪都要提到嗓子音兒了,好像又回到了從前追人的那時候,老是落不到底兒,整個人都是那種惶惶的。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那段黑曆史給抹去,這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純純的人生,感覺自己都不是那麽清白了,要知道他早已經準備把完完全全的自己獻給紀岩的。
“那是家裏人的意思,我可沒這樣的打算,紀岩你真的别誤會,我整個人身心可都是你的,别人怎麽可能撈得着?”
紀岩:“……”
得不到答複的簡勳越發心急,肩膀也不按,動作也停了,從身後幹脆轉到紀岩身前蹲下來:“石頭,你得相信我,真的,不管是從前還是以後,我都屬于你一個人的,那些個姓王的不姓王的愛哪涼快哪涼快着去。要是你覺着心裏不平衡的話,那我們現在就結婚,未婚妻算個屁啊,和老婆比起來簡直就是弱爆了對不對?”即使這隻是表忠心的話,也難免帶着些期待,要是因爲這個能把婚給求下來,那他可真得高興蒙了。
同他的患得患失,無措不安比起來,紀岩則顯的要平靜的多,甚至于還很有心情的調侃似的拍拍簡勳的肩膀:“放心,我沒有懷疑你,今天你表現的非常好,我十分滿意。就算這件事是真的,那也沒什麽,結婚都可以離了,更何況隻是訂婚呢,你說是不是?”
簡勳讓她給拍的直發怔,這話怎麽聽着就不對味兒呢?“……紀岩,你真的——不在意嗎?”倒是這婚沒訂成,可有這麽回事兒确實是真的,不都說女孩子都挺愛吃醋嗎,不可能一點兒都不在乎吧?
在意,當然在意了,那時候的她聽完他有未婚妻這件事簡真在意的要死,整個人都被打擊的渾渾噩噩,這也是遭成她橫死街頭的原因之一。不過,比起他的欺騙所帶來的心痛,這個隻能屈居其次了。
午夜夢回,紀岩也曾經想過,她死了以後,那位王小姐會如願以償的嫁給簡勳吧?兩人本來就是未婚夫妻,雙方家庭又相當的合适,結婚那是遲早的事。而她隻是個最無足輕重的炮灰,那樣的死去可能連點灰沫星子都濺不起來,她隻是他生命裏最尋常的過客而已。或許偶爾想起時會有所愧疚,想必那也隻是極短的閃念,轉瞬即忘吧。
那些畢竟都隻是過往,這一世的軌迹早已經改變,本來應該訂婚的兩人卻沒能成形,簡勳私自打破了原有的結果,他——到底不是原來的那個他,也不枉她放下曾經痛苦的記憶,給予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