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大多數同學都是第一次,這方面比較欠缺經驗,各班班主任都進行了一系列的相關教育。
四班的鄭秋燕拿着自身做例子跟班上的這些學生說:“每年都會有學生因爲弄混了學校白白浪費了考的牛逼分數,我可不希望這種傻蛋出現在咱們班裏。有一年我教過的一屆學生就出現了這種失誤,他高考出了六百六十多分的成績,他自己以爲報考的是哈工大,而最終卻成功的被哈理工錄取了,原因沒别的,就隻因爲他把兩個學校當成一所了,可想而知,當時他哭死的心都有了。就是有了這樣的教訓,我才不希望你們再有這樣的經曆。那麽現在我們就來講講我們華國最優秀的三十四所學校在各省的分布情況,腦子不好使的就用筆記一下,先從京都的七所開始數——”
關系到自身前途命運決擇的時候,底下的學生全都在認真聽她講解,内心也都在對自己的分數大緻有了規屬的方向。
京都是華國的首都,七所高校裏有兩所爲全國人民都所熟知能詳,莘莘學子們無不以能考入其中而爲榮。
四中是全省重點,即使是這樣,每年考進兩所高校的人數也是極其有限,往年平均也就是五六人的樣子,今年的學苗比較優秀,估計這上頭會有所突破。
按照考前的成績榜,前十名學生應該都有這個可能,具體還需要再結合下估分的情況。
四班是文科班,分數要求要相對低上一些,即使這樣按照往年的參考不夠六百五十分的壓根兒就别想張羅了,而這還隻是最低分數線要求,不是特牛逼的成績真是不敢往上湊。
班上的學習尖子幾乎都被鄭秋燕問到了,紀岩也沒有例外,按照她自己的估分狀況,去這兩所學校倒也不是就不可能,隻不過需要冒點兒風險,而她這方面之前就已經考慮好了,同樣是去京都,隻不過是七所高校的另外五所之一。
要是依着鄭秋燕的意思那是堅決要她報考這兩所學校,雖然存在着風險,可總比到時候分數超了遺憾扼腕來的好,最主要是她相信紀岩有這樣的實力。
早在定下目标之前紀岩自己也确實是猶豫過,這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都想走出個更好的前程。問題是就是想走也得有那個條件,自己什麽情況自己最清楚。是,她現在成績算是不錯,可跟那些真正的天才學霸相比,到底還遜了一籌。更何況,這也不完全就是努力出的結果,做了弊的總會難免覺着心虛,不管是出于哪種手段。
紀岩并不否認做出努力,可她比别人更多占了時間的優勢,隻這一點上就不能完全心安理得,表面上的功夫可以做給别人看,背地裏隻她自己最清楚這些并不僅僅隻是努力才會有的結果。
上輩子她連中學都沒有念完,低層生活的艱辛也越發讓她認識到知識學曆的重要。重來一回,這樣的遺憾得以彌補,不但順利的考上了重點高中,大學的校門也在遙遙在望。相比起來,可以說是天差地别,這樣的她還有什麽不滿足?
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字過頭即成貧,能考入重點高校已經是前世積福,就不要再妄圖更多,非那兩所萬衆矚目所在不可。
還有一點原因也占了很大的成份,她今生能夠有這樣的局面,完全都是托了空間的福,如果不是這樣的存在,恐怕一路走來不會這樣的順利。
吃水不忘挖井人,或許也帶了某種感恩回報的心思,幾乎都沒怎麽太猶豫,直接就選報了可以有所關聯的學校——華國農大,也是有着想多學些知識,用以回饋空間的想法。
鄭秋燕看到紀岩最終填報的志願,那真是想抽死她的心都有了,這倒不是說華國農大有什麽不好,能成爲重點高校的就算差能差到哪兒去,可問題關健是這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
打着擔心分數線不夠,那兩所牛學校進不去,可還有其他的選擇啊,排名前十所哪個都不差,幹什麽一杆子就撅到二三十名以後?這是成心想氣死幾個是吧?
“紀岩,你說你腦袋進水啦?估分都估出六百五的成績,就算是前兩所你沒把握,那後頭的h省、z省、j省的哪個學校不行,你非得看上這所?你知不知道,這排名就差出了十幾二十名了?”要是現在手上有盆涼水,鄭秋燕真能直接扣紀岩腦袋上讓她清醒清醒。
“老師,這個我都知道,這些都是好學校,可是我選的也不差啊,不也是全國知名高校嗎?最主要的是我想學的專業,全華國隻有這裏是最好的。”
“你想學什麽專業?”鄭秋燕也真是好奇了。
紀岩笑嘻嘻的道:“農學。”怕她再聽不懂,特意又加了句:“我學這個主要是想管好家裏的那些地,弄好它們我就知足了。”
鄭秋燕:“……”真不知道是該說她老實本份哪,還是該說她胸無大志,農村那點兒破地也值得這麽上心?
紀岩開小飯館的事情學校裏的人都知道,至于山林養殖場和蔬菜基地可就沒多少人知道了。鄭秋燕也就以爲她說的是家裏那些個責任田,想不到她是另有所指。
紮根農村,放飛夢想,廣告宣傳詞兒裏說的這些,在鄭秋燕這班主任看來就有些不太感冒,自己的學生自然是希望能走的更遠,飛的更高些,紀岩的水平應該更好些才對。
可話又說回來,學生再親到底也是别人的前途命運愛好,紀岩的一再堅持,鄭秋燕雖然覺着她未免太過小心謹慎了,可終究不好替她拿最終的主意,萬一真的分數不夠線,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高考的成績在報考後的第十天公布,紀岩總成績考了六百五十三分,華國農大這年在d市所在的省份文科錄取分數線是六百一十五分,她愣是高出了三十八分。
成績出來的當天早晨,鄭秋燕就打來了電話,簡直沒把紀岩給噴死,聲音大的都快趕上外放了,挂上電話後耳朵還都嗡嗡的響。
頭天晚上聽的成績,紀家人還都沉浸在喜悅裏,早上的這通電話本來還以爲是紀岩班主任給道喜的,可聽着她在電話裏五嗷亂叫的根本不像是那麽回事兒。
紀岩收起電話,周淑蘭就問她怎麽回事?
“我沒聽她的話,我們老師火人了。”紀岩呵呵的傻樂,鄭秋燕電話裏氣急敗壞的叫的嗓子都不是動靜了,估計是氣的夠嗆。
“這咋滴,學都考上了她還火什麽人,到底咋回事兒啊?”周淑蘭隻知道自己老閨女考上大學這是天大的喜事兒,今天她就準備着可堡子裏宣傳宣傳,特别是某些人家,讓他們知道知道她這閨女出息人了。可還沒行動呢,大早上的就來這麽出,屬實挺膈應人的。
“媽,你說什麽呢,誰火人了?”西屋旁邊的房間門打裏頭推開,紀紅頂着亂糟糟的頭發走出來。
因爲是淩晨時候出成績,爲了第一時間聽到好消息,紀香兩口子、紀紅一家三口,頭天下午就都跑了過來,直聽完了分數都跟着興奮了老半天才各回各房間睡覺去了。剛才鄭秋燕打來電話,紀紅正好要起來上廁所聽見外面有動靜,這才開門出來看看。
這時候紀香也洗漱好了開門從另個房間出來,也跟着紀紅、周淑蘭一起瞅向紀岩,等着聽她解釋。
這事兒也遲早都得知道,紀岩也沒打算瞞下去,簡明扼要的作了解釋:“我們老師的意思是讓我報q大b大,我怕分數再不夠就沒報,現在分數出來了,這個成績上兩校應該是沒什麽問題。”
紀香和紀紅都聽愣了,卡吧卡吧眼睛誰都沒說話,倒是周淑蘭先找着聲音,重重的拍了下大腿,叫道:“哎呀,我老閨女是q大b大的料啊——”
紀紅:“……媽,你别搞錯重點好嗎?”現在說的是沒報志願的事兒,正跟着可惜呢,她倒好還挺激動,好像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老姑娘多厲害似的。
周淑蘭聲音也是尖,這一喊屋裏三個男人都給喊出來了,等到聽說了原因也都跟着挺可惜。
農大再好也跟q大b大沒法比啊,這樣是真的報了這兩所學校,那老紀家的祖墳可真是冒了清煙了。
不過,跟其他人相比,周淑蘭更着重于紀岩的水平,報沒報倒是無所謂了,隻要是這分數夠着線了那就行,這并不影響她出去跟人說自己家閨女厲害程度。
姜家堡子裏新出個大學生,而且還考了這麽老多的分數,這一天還都沒到黑,消息可就傳遍了。
老紀家的老小是誰可能有的人不知道,要說這蔬菜基地的小老闆可這村裏就沒有沒聽說過的。見着面的沒見着面的紛紛都在議論着這可真是百年都遇不着這麽能耐的小姑娘,會賺錢,能學習,聽說長得還特别漂亮,這怎麽什麽好事兒都讓這老紀家給撈着了?
一時之間,這成了整個山鄉都轟動的事情,人們茶餘飯後總會不時的拿來當話題聊上幾句。紀家的老姑娘、姜家堡子蔬菜基地的小老闆,幾乎成了整個青山鎮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