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追趕進度以便騰出更多的時間來進行複習,學校的課程初八就開始排滿了,根本沒工夫給你去哀歎這短短的十幾天假期,各種的習題、試卷、課外輔導書,鋪天蓋地的砸将過來,每個人的課桌裏都塞的滿滿當當,桌面上也無一例外的紙本成堆。
有了上學期期末考試成績的先例在前,意外情況随時都可能存在,并不是自己認爲已經做的很好了就會有相應的成果收獲,努力付出而回報甚微的大有人在。
爲了這個班主任鄭秋燕還特意找了班上這樣的同學進行了談話,紀岩是其中之一,談話的内容無非就是些激勵的言語,隻一次失敗并不代表着永遠的失敗,要就是努力到了某種程度,不可能沒有收獲,諸如此類,目地也就是不想讓上次的考試成績影響到了這些學生的心情。
即便這确實挺讓人感到失望,經曆太多事的人又哪裏會叫這樣的小失敗給打倒了。就算是鄭秋燕不找談話紀岩也能自我調節好,比起曾經受到的挫折和辛苦,這真的隻不過是小菜一碟,能考進這樣的學校讀書,就已經讓她感到無比的幸福了,光這一點就足以抹平這小小的不愉快。
一時的輸赢不以論成敗,真正的大考還在後頭呢,大家都在抓緊時間悶頭苦學,哪個還有閑情逸緻去爲已經考過的成績再去傷春悲秋。
對于他們這群高中生而言,這個年過去了,不僅代表着又長了一歲,也同樣意味着新的一輪瘋狂學習又開始了。沒有真正義意上的周末,上滿了五天學校,另外兩天獻給了各科補習班,每天的休息時間最多的就是躺在床上閉上眼睡着的那幾個小時。
承受着這樣的壓力似乎是每個高中生都需要皆俱的才能,即使性格軟弱的人,每天都處在這樣的氛圍裏,看你這樣他這樣,壓力着壓力着也就習慣了。
從初八到十七滿打滿算也就是十天的時間,可能平時不會覺得怎麽樣,晃個眼兒也就過去了。可對于剛從假期的散漫中收了心回到學校投入學習當中的學生來說,這時間過的可真心不是那麽的快。
尤其是對紀岩這樣除了學習還有店面生意要操心的人來說,恨不能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時,這樣才夠用一樣。
盡管是年前就已經都做了安排,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她親自上手,各處都有分管的人負責,可是涉及到一些決策上的事還得她這個老闆親自來。
當然了,這種事并不多,十天半月也就能碰着一次,可問題是架不住攤子多啊,一個地方一件事情吧,十個攤子就是十件事,空閑的時間本來就不充裕,被這些事占上更是滿滿當當。
這一天裏腦袋裏都是滿的,除了知識就是這些零七八糟的事情,好在是記憶力好,這要換個記生差些的指不定怎麽糟心呢,就是她都覺着很是頭疼。這也提醒了她,得抓緊時間在縣裏頭把辦公室給置起來,到時候有了專門負責的這些人她也能松快些。
這個問題年前她就已經都計劃好了,可是現在這一天都沒有休息,再好的想法也得有空卻落實才行。
班主任鄭秋燕當時找談話的時候紀岩就想跟她請假來着,可是這嘴張了半天都沒張開,這倒不是她腼腆,主要是怕開了口也達不成目地,這個時候不光是鄭秋燕,哪個班的老師那都瞪大了眼睛盯着班上的學生呢,要說哪個延長時間熬了夜學習的肯定是沒人說,這要是哪個想請假去幹啥幹啥事兒,那保準就得一杆子給撅回來——什麽事兒能有學習考大學重要啊?這現成的回答擱這備着呢。
這時候紀岩就想起了某人的好了,三四個月之前‘老紀家’專營店剛開起來,很多事情需要辦,都是某人幫着來回跑,真是省了她不少的時間,少操了不少的心。看來這回也得找他幫着辦了,反正縣城裏他也跑了好多回了,哪兒哪兒也都熟悉,招幾個人張羅起間辦公室,這個還真是難不倒他。
想到這個紀岩就有些盼着他早點回來,正月十七這天晚上,兩人日常通話的時候,她就順嘴有意無意的提了句:“你打算哪天回來啊?”
“怎麽,是不是想我了?”電話那頭的聲音隐含着興奮直接就竄高了五度。
紀岩直接就不吭聲兒了。
就算這樣某人也樂個夠嗆,知道這方面她就是個悶葫蘆,心裏頭再想嘴上也是硬氣的,說情話這種事還是交給他來做吧。不過,就沖着問的這話,猜也能猜到這是想他了,這已經足夠他這一天都好心情了。
“你再忍一忍啊,這兩天我就回去了。”某人帶着抑不住喜悅的直安撫,完全不知道這邊紀岩因爲被誤會,不好意思開口說等着他回來幫忙的話,囧的直抽抽臉。想了半天,直到電話裏某人吧啦吧啦一頓解釋完他爲什麽拖到現在還留在京都沒回d市的原因,愣是有五六分鍾過去了,都已經到了嗓子眼兒的話到底是沒吐口,生生又給咽了回去。
紀岩是真的沒好意思告訴某人,這些天不是學習就是店裏的事,光顧着忙活這些了,壓根兒也沒心思去想他呀。再說了,充其量也就是半月二十天沒見面,電話可幾乎是天天都通,她是真沒覺着有什麽好想的。
這都說熱戀中的男女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别人戀着是個什麽樣兒不知道,反正她是真沒有過這種感覺。可能是這一天天都安排的滿滿的,也沒有那個工夫去想這些。
每到這時候紀岩就會小小的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有點兒不太稱職,尤其是某人自做多情的一翻聯想加詢問下,事情的真相她是如何都不好意思吐出口。
多少覺着心虛的挂上了電話,紀岩邊咬着手指甲邊琢磨着等到某人回來以後該怎麽跟他提這件事才不會有所懷疑,最好能抻個幾天,等把今天這對話忘的差不多的時候。
這番打算的倒是挺不錯,可事實情況卻遠遠的沒在預計的同一步調上。
簡勳回到d市的速度對于紀岩來說有點兒過快了,前天晚上兩人剛通完了電話,被告知還得兩天,沒曾想第二天人就已經殺到眼前了。
當時剛上完第二節課,課間休息的鈴聲剛一打過,學校裏的廣播用大喇叭就開響了,馬上就到要做課間操了,這時候是音樂預熱時間。
教學樓裏的學生碌碌續續的往外走,這一首歌還沒等着放完,就被人從中間插播上了:吭吭嗯——高二四班的紀岩同學請到學校門口傳達室去一趟,那裏有人找。
帶着點兒地方口音的某位老師在廣播裏重複了兩遍要說的内容,整棟樓都聽見大門口有人在找紀岩,就算她沒聽見,身邊的同學也都一個個的都幫着叫她:“趕快走吧,學校大門口有人找你呢?”
認識紀岩的人都知道白天上學的時候她都不接手機,有事情也都是留言發短信,有空的時候看見了再回電話。
不管是家裏人還是店裏人就是有事也都用電話聯系,誰會現跑到學校來找她,還趕在這時候?紀岩一時還真沒想到會是誰。
傳大室剛好是紀岩來學校的頭天認識的大叔值班,兩人打認識以後碰個對面總會打個招呼,沒事兒的時候也能唠扯上兩句。在知道紀岩開着小飯館後,這大叔偶爾也會叫她從小飯館幫着給帶個菜叫份外賣,吃過了還直給贊好,幫着向其他學生推薦。
紀岩覺着這人挺熱心,也本着處好關系行方便的心思,每逢節假日也會弄兩張超市優惠券拿過來,一來二去的這關系處的也是挺不錯。
一般的情況下,像是這種外找傳達室也就負責往裏頭給送個信兒,至于這人是站着還是坐着那概不負責,總之是你得在學校大門外頭,基于安全考慮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給放進來。
當然,這凡事都得有個例外,就沖着跟紀岩比别的學生都近面的關系,門衛大叔也不能不給這面子。一聽說是要找紀岩的,二話都沒說趕緊把人給叫進傳達室裏頭坐着了。
“别看這正月十五都過去了,可天兒還是挺冷的,來小兄弟,喝口熱茶——”門衛大叔笑呵呵的端來水杯給對面的帥小夥。
紀岩帶着疑惑拉開傳達室門的時候,就看見簡勳跷着二啷腿兒,正優哉遊哉的坐在那裏喝着茶水,聽見聲音轉過的臉上都帶着笑,心情一看就挺好。
“喲,紀岩你來了,就是這帥小夥兒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