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紅在縣醫院住了三天回的青山鎮,周淑蘭這個娘家媽和她老婆婆兩個人輪流着伺候月子,幫忙帶孩子。翟順波也就給打個下手,給換個尿布,洗洗小衣服。有時候紀香也會抽空過去幫幫忙,給送個菜做個飯什麽的,好幾個人一起幫着忙活。
紀岩打來電話時,最先聽的就是周淑蘭絮叨說她這小外孫怎麽怎麽可愛,怎麽怎麽的招人親,跟着又說紀紅回家裏吃了兩天飯臉色都紅潤了,可不是在醫院那時候的樣子了。說着說着就聊到在醫院那三天的事。
紀岩跟這頭老實的聽着,電話裏周淑蘭那聲音都帶着興奮,直說自己有生意頭腦,吧啦吧啦好一通說。
紀紅生完孩子頭餐吃的是紅棗小米粥,同病房的那倆産婦也跟着眼饞的叫幫帶了十幾斤大棗小米,當天下午就讓家裏人煮了粥拿過來。
這一病房仨床位都吃着同樣的食物,紅棗小米粥的香氣飄出門外,散的整個走廊都是這個味兒。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生完孩子的人口味都差不太多,這一頓飯就勾來了好幾家人過來問她們吃的是什麽?
紀紅在醫院的三天,大棗小米子賣了一千多塊錢,就這還有人沒買着挺遺撼,直報怨這‘老紀家’怎麽不在縣城裏開個分店,這樣的話認這個牌子的人買東西也能方便一些。
而這次的大棗小米的受産婦們的熱捧,完全就因爲多說了幾句話就有了這效果,周淑蘭那叫個樂呵,直說自己也挺有做生意的頭腦,還特意提了個見意,縣城裏也應該開個分店,專門賣自家的這些東西,也方便想買又買不到的人,又能增加收益。
紀岩之前也不是沒想過這個,可那時候還沒有養殖場,光靠着空間裏産量支出維持手上的幾處生意已經不錯了,根本沒有那個餘力去擴大經營。再後來要顧的事情也開始多起來,這個想法也就擱置了下來。現如今,紀家養殖場和蔬菜基地都已經建成也穩定了,完全有這個輸出能力,多開加專營店也不是什麽難事,不光創收也能增加知名度,打響‘老紀家’的品牌。
開個專營店産品那都是現成的,扣除去賣出專營權的山林雞,額外的魚肉蛋類水果蔬菜直接由養殖場和蔬菜基地供應,至于谷物糧油這些品種,幹脆從市裏的副市超市發貨,這些東西可以長時間儲存,并不需像果蔬保持日日新,隔三差五的運一回,也不費多少工夫。
産品供應上完全不成問題,剩下的就是房子和人手方面了。既然想着要長期經營,租房不如買房合算,縣城裏的房價現在也不是很貴,百來坪的門頭三四十萬就可能拿下來,隻要是銷路好很快就可以回本。
至于人手上則完全外聘,經營銷售上采取超市形式,規定好名碼标價,隻可以抹零,不講究砍價,這樣的話也不會産生太大的問題。
大體的套路完全按照市裏的副食超市來,縣城裏的手續則更簡便節省一些,看好了地點選好房子,直接買下來就交給裝修公司開始裝修,零零總總下來也沒費紀岩多少時間。
十一月底,專營店開始了試營業,頭三天進行了打折優惠促銷,品質加實惠,吸引來了不少人來,算是有了個不錯的開頭。
店面開起來後,紀岩就很少再去過問,除了每周一次的固定聽取店長的彙報營業情況,其他時間從不主動過去察看。這倒不是因爲專業店的店長多有能力,主要是她沒有那個餘富時間。
轉個月就好到了期末,快班的學習本來就是你追我趕,這又要碰考試,大家都在争分奪秒的學習,有誰要是敢散漫光破壞了學習氣氛,光是目光就能盯死你。
以前爲了生意請個假,遲到早退什麽的還能找個借口通融下,現在是提都不要提,班主任鄭秋燕說了,二年級是最要緊的時候,誰都不許松勁兒,就是輕傷也不許下火線,感冒生病發個燒什麽的那是提都不要提,高燒三十九度以下别想着她會給假。
這個期末試的成績也比較有重大意義,學校開始分流分科後的第一次正式的考試,跟那些個摸底兒小考不同,要進行總成績排榜,全校張貼大榜,想要臉的就得好好考了。
全年級二十三個班,前四個是文科快班,加起來二百多号學生,别看人數不算多,可跟原來班級不同,這個個都是尖子生,随便叫出來哪個都不簡單,能考進四中這樣的重點,又是進了快班的學生,個個都是可以考進前三十所高校的好苗子。
周圍都是這樣的好學生,紀岩自然不敢掉以輕心,剛進入高中的時候就因爲一時自大,考糊了成績,到現在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記憶力上或許比一般人占了點兒優勢,卻絕不能成爲懶惰的理由,稍微松懈被攆出十幾二十名那都不叫個事兒,有時候一分成績都能排出五六号人,這麽激烈的競争,她就是想多照顧生意都沒有那個工夫。
說到這裏不得不對某人提出下表揚,這陣子紀岩可以說是忙的腳打後腦勺兒,早晨睜開眼睛就背英語單詞,晚上臨睡前就是數學公式,腦子裏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抽空擠出來點兒時間還得兼顧下生意。
雖然說進貨渠道的問題因爲蔬菜基地的供應已經解決了大部分,現在也就是糧油這塊兒還有欠缺,可這也不是問題,空間裏已經重新進行了劃分安排,加大了五谷作務的種植量,比起果樹來這些的生長周期要短了許多,成熟收割的次數成倍增加,幾個月的時間空間裏已經堆積了無數個高高糧垛。
以前總是去糧食加工廠,一來二去的紀岩也是嫌太麻煩又招人眼,索性來個狠的,反正現在也不差錢兒,紀岩也是來個狠的,幹脆把加工的機械都買了一組搬進空間裏,加工起來也比較的方便。
即使是這樣也不能完全解決所有問題,幾個店裏零碎的事情也比較的多,尤其是縣城裏專營店新開,還沒有完全走入正軌,需要她這個老闆出面的時候也時常會有,這個時候有人能幫上一把就比較輕松了。
簡勳一邊報怨她都沒有時間陪他,另一邊也會主動的攬下這些事幫着兩頭跑,用他的原話就是:“你這腦袋瓜子裏光是學習上的單詞公式就夠裝了,再多些生意上的事就擠不下了,把我往哪裏排啊?”
這話不無報怨的成份,紀岩也知道這點挺有虧欠,可這也沒有辦法,高二的學生本來就不适合談戀愛,他非得候在身邊勸也不聽,也就隻能任這樣了。
轉眼就到了一月中旬,專營店步上了正軌,期末考試也開始了。
進入高中以來,這算是紀岩最爲緊張的一次考試,一來是想檢查下這段時間全精力投入學習的結果,二來也是想給自己個定位,以這次的成績來看,之前決定的學校分數線是否能夠得上。
可能升到高二大家的心思都很相近,報着這樣想法的同學也特别的多,這次的考試競争的也格外的激烈。成績公布下來,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紀岩在原二十二班的時候,總成績排名已經進到年級前五了,起點高要求的也就更高,這次可能說是她最努力用功的一回,本來以爲至少也能前進個一兩名,可結果卻不如想像中的美好。
看着教學樓前張貼出來的成績榜,紀岩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臘月裏最冷的一周,刮起的風都能把耳朵吹掉了,好在看完成績就正式放假了,能夠好好的休息半個月,要是再有個好分數好名次,這個年也能過的更歡快。
“紀岩,你考了第五,看見了吧?”彭萱比她早來了一會兒,這時候已經把榜單從頭到尾都看了個遍,幾個要好的同學名次都已經記住了。
一樣一都是第五,單純從名次上沒有太大的差别,可這含金量就不一樣了,之前那是全年級一起比排名,這次可是文理分科評比,那能是一回事嗎?若是把理科班的都算起來,排名x2那她就不是第五了,而是第十,整個往後降了一倍,光是想想都肝兒疼。
她要不提還能好點兒,這一提紀岩這個郁悶哪,人們都常說一句話叫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憑啥她多用功了也多努力了,可名次反而倒退了?郁悶,超郁悶啊——
彭萱這個傻大妞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戳了别人的痛處,還跟那自說自話:“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考的不錯,咱們幾個裏也就你成績最好,文科前十這名頭一聽多炫哪!”
紀岩:“……”你個不會看火候的臭丫頭,就不能少說兩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