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岩從冰箱裏取了新鮮的蔬菜,切了整塊兒的醬牛肉,做了一大碗的壓驚面,兩人分吃填飽了肚子,這才開始說起今天的事。
紀岩被帶走後,吳七就讓人通知簡勳,得了消息的他一路飚車趕到了别墅,在大門口就讓人給堵住開了打。也不知道是打倒了多少人才最後進的客廳。
“我也找人查了一下,的确是那個姓李的背後搞鬼,是他找人了兩個小混混守在飯館門口,空調線路也是他們弄壞的,這點姓吳倒沒有撒謊。”
“七哥他——”紀岩斟酌的道:“他其實也不是太壞心。”
“你還在幫他說話?”簡勳不樂意的道:“他就是個表裏不一的小人,臉上倒是挂着笑,實際卻是一肚子壞水。多少事都是他弄出來的你還幫着他說話,是不是對他還有留戀,你老實回答?”
躲過他壓下來的身體,紀岩趕緊擺手道:“沒有沒有,我早就不喜歡他了。”更确切點兒來說,是打從根兒上就沒喜歡過。
這句的表态起了到了應有的效果,簡勳拉長的臉又恢複了原狀,緩緩坐直了身體,威脅似的拿手指點了點她,那意思是說再要聽見你說到好話,咱們就走着瞧。
紀岩笑嘻嘻的吐了吐舌頭,知道他不愛聽她說吳七好,兩人打從見面的那天就沒對付過,這種情形也是沒少見,倒也早就習慣了,盡量避免的不提他就是了。
“那個李總也是真有病,我都已經明确表示過對他的提議不感興趣,沒想到他還不死心,整來這麽一出?不是都說柒柒會所的生意好的不得了,那裏的女孩兒都有好幾百号嗎,怎麽弄的還這麽缺人,慣是認識不認識的都往裏頭拉。”
“你不知道你的長相危險度特别高,容易被人惦記上嗎?”簡勳爲她的大咧咧愁的慌,曲了手指頭敲了記腦門兒:“還讓我長長心,你自己都沒長好呢。那種地方再以後少去,就算是收帳也不行。”
紀岩揉着腦瓜門兒,不滿道:“這隻是個特例,我幹着買賣呢,跟人打交道是避免不了的,要這怕那也怕,幹脆躲家裏别出來得了,還上什麽學,做什麽生意?”兩輩子加起來,叫人騷擾的次數多不勝舉,隻是程度不同罷了。還不都這麽過來了,也是用不着太大驚小怪了,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真是犯不上。遇着什麽事解決什麽事,人人還不都這樣活嗎?
“我倒是希望了。”簡勳低聲的咕囔了句。每次看見有人拿垂涎的目光看她,他就有種把她鎖起來,再不許别人看到的沖動。他還确實這麽想過。
“什麽,你說什麽?”紀岩一個沒留神沒聽清。
“……”簡勳道:“我是說你可以不用這麽辛苦的,好好上學,我來養活你。”這要是讓她知道他心裏頭有這種想法,保不準會覺着他變态再害怕那可就煩了。還是小心些,再别露了才好。
“知道你是有錢人,可姐姐不想做米蟲,有能力自己養活自己。”這也是她的驕傲,就是曾經最難的時候也沒有仰人鼻息,如果那時候真的接了吳七的那筆錢,或許現在他們的關系就不似現在這樣了,那她也不會拒絕他拒絕的那知幹脆,那麽的理直氣壯。
“你跟誰沖大輩兒呢?還姐姐,黃毛小丫頭,還敢讓我叫姐姐?”簡勳撲過來就是頓撓癢癢。
“是地方方言,口頭禅,沒别的意思,啊——别撓了——哈哈——”紀岩渾身都是癢癢肉,最怕的就是這個,被碰了幾下就豎起了白旗直求饒。
米白色的沙發上,女孩兒縮成了一團笑得臉都紅了,淩亂的一頭短發擋住了眉額臉頰,一縷稍長些的發絲趁亂沾上了口水進了嘴裏,被她拿粉嫩的舌尖往外吐了吐。
隻這一下無心的動作,看在男人眼裏當時就炸了,一團火上來燒得得他無法自控,撲上去壓着人就開始啃。
沒錯,就是啃,别人那是親吻,他則完全加大了強度。捧着紀岩的臉,跟吃蘋果一樣,左邊右邊,上邊上邊,逮着哪兒啃到哪兒。
隻一會兒工夫,紀岩就忍不住了,推着他直叫喊:“别咬了,好疼啊——”倒是沒有那麽疼,之所以叫的響多少有些誇張,要是不這樣怕他不松開,這樣的親吻方式太過熱情,滿臉的口水濕粘不說,被啃過的地方微痛中又帶着酥酥麻麻,連帶着心跳也跟着亂七八糟的。
聽她這一叫喚,簡勳才勉強克制住沒再啃下一口,用力吸了好幾口氣,老老實的松開了手,隻是一張臉漲紅還沒有消退下去,眼神四處遊移,就是不敢往下瞅。
紀岩坐起來,也同樣紅着臉道:“你要是——不喜歡住酒店,這裏還有我幾套房子,等抽空給租賃公司去個電話,騰出來一套給你住。”當初就想差了一層,這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太容易擦槍走火了,還是分開住着比較好。
本來以爲他又會撒嬌耍無賴不想走,沒想到這次倒是挺痛快,真接就點了頭:“也好,反正是同一個小區,随時想過來都可以。”他倒是不樂意走了,可再來幾次激動都得生生憋出内傷,這種滋味實在太不好受了。
明明都已經告誡自己,她才讀高一還很小,再忍耐兩年,怎麽着也得高中畢了業。可問題是有時候真是忍不了啊,就像剛才看見她那誘人的小樣兒,理智什麽的都跑沒了蹤影,就想着再親近再親近一些。
然後,就現在這樣不上不下卡在這兒了。這怪得了誰,全是他自己毅力不夠。……估計隻要是對着她,他都夠不了。
紀岩要是單純的隻有十九歲,興許會單純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可她到底這方面也算是有過經驗的人,看簡勳的表情,隻是一瞬間就想到他爲什麽會答應的這麽爽快。
這倒不是她有多嬌情,都一起滾過床單的人了,再玩純情也犯不上。隻是這輩子她才十九歲,正了八經高中生一枚,不想過早的摘了這顆禁果。
現在的她能養活自己,也能幫助家人,除了這些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學習。哦,對了,學習——
“……唉,你幹嘛呢?”簡勳本爲還沒緩過神兒來呢,想着該說點兒什麽,就看見紀岩像隻受驚吓的兔子,打沙發上跳下來,光了腳就往屋裏頭竄。
“馬上就期末考試了,我還沒複習完呢——”尾音從房間裏傳出來。
這一段時間也是事情多,剛按下了葫蘆就起了瓢,哪件都挺費心費力,本來還以爲時間還挺充裕,又趕上這麽一出,眼見這一天又快結束了,能不着急嗎?
聽了她的解釋簡勳這才明白,稍口氣的同時無奈而縱容的看着半掩的房間門笑着搖了搖頭,到底是年紀小,丁點的事情都值得她驚乍,不知道的還以爲出了什麽事呢。
紀岩哪管他怎麽想,翻開課本就開始背書,相對來說她理科要更強一些,文科多是背記的内容,相對較容易一些。長時間飲用靈泉水,記憶力明顯要強上不少,背誦起來也是事伴功倍。
隔了一天就是期末考試,學校共計安排了三天的時間,每天差不多都要有兩科以上的考試,主副科穿插着來,時間上也從一個小時到兩個小時不等。
最後一科考完,七月份上旬也快過了。
d市位于華國東北偏南,這時候正是夏季裏天氣最爲炎熱的時段,也接臨着連雨季。
再開學就該上高二了,跟寒假不同,這個假期大部分人都沒心思去玩兒了,一個個報了這樣或那樣的輔導班,提前先開始學習下一學年的課程,争取比别人先跑出幾步。
還沒開始正式放假,紀岩就被彭萱、汪淼她們都挨個問了個遍,作爲一班之長,她的安排成了衆人的借鑒對象,覺着要是問出了合适的學習班,也好跟着去報名。
可惜的是,紀岩這方面還真沒有事先打算,緊趕慢趕的好不容易才擠出時間複習完了課程,把個期末考試給考下來了。其他的哪還有時間去細想。
跟其他人不同,除了學生的身份,紀岩還是個小老闆,比别人更多了一些費心力的事情。不過好在各生意都上了軌道,也都有人在負責,除了青山鎮那兩套剛買下來準備開農家樂的房子需要她花點兒心思之外,其他的也都還好。
這也不是她頭回學習中皆顧生意了,倒也早已經習慣了,沒覺着怎麽樣,反倒是多了人幫忙比從前要輕松了一些。
簡勳從這次回來以後就再沒走,用他自己的說法就是:未來老婆都在這裏,他還能往哪裏去。
簡家在京都根基深厚,政商軍界都有涉足。簡勳他們姊們三人,大姐簡甯、大哥簡勁都在軍中,隻他現在算是半退役,家裏頭一大攤子生意,嚴華芳準備着都交給他。
簡勳自小就受他媽和外公家人的熏陶,成長過程中也受了不少這方面的教育,加上他本人也比較有天賦,小打小鬧的開了幾間公司,倒都還經營的不錯,這些年也在不斷壯大,都沒少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