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勳跟她的情形倒是有些類似,他在d市有過幾百套的房産,‘藍彩園’整個小區差不多都是他的,可是趁着房子熱銷的時候全都出手了,根本就沒想着給自己留上一套兩套。到現在每次過來還隻能是住在酒店裏,也沒個固定的窩。
紀岩也不是那特嬌情的人,幾乎都沒怎麽考慮就點了頭。
三個人從小飯館離開後就直接去了‘寶石花’,高檔小區環境設施都很不錯,物業管理也很盡心到位,對于後面這點簡勳表示很滿意。
“你以前住的地方太不安全了,這裏還勉強可以,至少還有個衛崗。”車了一路開進來,簡勳透過車窗看出去,發表了下意見。,這樣的小區住着他還能少擔點兒心,不過有也不好的地方,瞅着五六個排着隊路過的保安皺了眉道:“這裏的保安怎麽都這麽年青?”
還沒等紀岩回應他,高山先沒忍住‘撲哧’聲樂了:“大隊長,年青還不好嗎?這才說明安全系數高嗎,要都是年紀大的萬一發生什麽狀況,自己都顧不及,還怎麽保護業主?大隊長,你、你考慮的有點兒偏。”他就是沒好意思說,你這醋吃的面兒也太廣了吧,保安年青也礙你事了。
簡勳自己可能也覺出來了,酷臉紅了紅,發現身旁的紀岩也在忍俊不住的盡是笑意,幹巴巴的直辯解:“我是覺着太年青了沒什麽經驗,沒有年紀大些的穩重。”
紀岩怕再笑噴了,扭頭看着外頭那些保安,下一秒腦袋就讓隻大手給扳了回去。
“看什麽看,他們有我好看嗎?”簡勳雙手捧着紀岩的臉正朝着自己,霸道的命令:“以後你隻能看我,不許看别人,尤其是十八歲到五十歲之間的男人,更是不可以随便看。”
“行,我知道了。”紀岩非常認真的點頭道:“以後我出門随時帶個眼罩,碰見這些人就把它戴上,你看行不行?”
簡勳直覺就想說‘好’,高山已經停了車子,在前面笑的是前仰後合:“大隊長,我頭回知道那句話說的是真對啊——”
“什麽話?”
高山道:“熱戀中的男人是傻子!”更是醋壇子,後一句他沒敢說,憋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簡勳黑了臉,随手撈起後座上的手機砸了過去。
‘咣—’高山捂着腦後勺兒直嚷嚷:“惱羞成怒還帶殺人滅口啊?”
整個就是一活寶,真是沒白長他那張娃娃臉。紀岩對于高山印像不錯,這小子機靈不失穩重,該什麽時候說什麽話,開得起玩笑,鎮得住場子,難怪會被選來當司機皆保镖。
紀岩的這套房子面積不算太大,七十坪的高層公寓,實用面積也不過就六十坪,兩室一廳的格局,屬于比較實用型。
按照天數來算,其實住進來的時間并不長,滿打滿算也沒有一個月,很多東西也都不算太齊全。平時一個人紀岩幾乎也不怎麽開火,吃飯都在小飯館裏解決,回來也就是休息睡個覺。
趁着還有些時間才天黑,高山開車出去買了些必需品回來,等到這些東西一一都搬上來,倒是把紀岩給吓了一跳。
“怎麽買這麽多?”除了被褥換洗的衣物這些外,鍋具就占了小半個客廳,房子本來面積就不充裕,再加上這麽一大堆,空餘的地方就更小了。
高山聳聳肩攤了下手:“沒辦法啊,這是大隊長的意思。”
“哎,你别看我——”紀岩剛想問簡勳,讓他倒搶個先:“往後就得生活過日子了,家裏哪能什麽都不準備?這些我還覺着有點兒少呢,缺什麽想起來再補吧?”
什麽,生活過日子?紀岩懷疑她是不是聽錯了:“你不就是在這裏養個傷呆兩天嗎,難道還打算長住啊?”這個她是真沒到,這人自打受了傷,這腦回路都跟以前不一樣了。撒嬌、耍無賴、亂吃醋,這一樣一樣的都刷新了她對他的認知,真不知道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
“當然了。”簡勳理直氣壯的道:“我是你男朋友,當然得一直住在這裏。”
自從兩人名确了關系後,‘男朋友’的身份就成了簡勳的萬靈丹了,每每都會被他扯出來說一說,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進一步确認他的地位一樣。
紀岩覺着無奈的同時,多少會有些愧疚。簡勳這種行爲的背後,不無缺少安全感的因素在裏面,也是她深陷上輩子的糾葛裏,對他造成了影響。也正是因爲這點,讓她對他看起來比較幼稚的行徑多了幾分的縱容——既然他想住,那就住吧。
她這裏是默許了,高山卻有些爲難的道:“大隊長,你要是一直不回去,家裏那面是不是要打聲招呼啊?我覺着他們肯定會擔心,還是現在就打個電話過去吧?”他也是真的兩頭不落好,一邊是大隊長,另一邊是大隊長的爹媽家裏人,不聽哪一頭都不行啊。
“你不是都已經偷偷彙報過了嗎?”真當他不知道啊,這小子就是他大哥派過來的監視他的間碟,路上就已經露餡兒了,還覺着自己演技挺好呢。
暴露身份的高山同學羞赧的抓了抓腦袋:“大隊長,原來你都發現了啊?還以爲我瞞的挺嚴實呢,不過這真的不怪我,你身上的傷實在是太重了,萬一再有個什麽,我承擔不了這責任。”要是沒有簡大校的點頭,他就算再想跟大隊長相處,也不敢拿他的安危來冒險。
“是我大哥吧?”簡勳想了一圈兒,隻有簡勁會這麽做。
“嗯,是簡大校。他說了,要是發現你稍有不對勁就趕緊聯系他,其實簡大校也是關心你,大隊長!”
“行了,我知道了。”就算是保護的名義,被人監視着的感覺并不能算好。尤其簡勳的性格還是不受人約束的那種人,就連自己親哥也不例外。
兩個說話的這會兒工夫,紀岩把她的那些書本都搗騰了出來,高中的學習步調緊湊,這一個星期沒去上學,各科的進度肯定都講了不少。她擔心自己學的内容并不充足,想趁着這會兒空閑再往前攆一攆。
簡勳倒是沒表示什麽,高山卻瞪大了眼睛,盯着印有高中字樣的課本兒,叫道:“小嫂子,你還是學生啊?”
紀岩:“……”話都說了不知道幾籮筐了,現在才來問這個,是不是也太後知後覺了點兒啊?
簡勳也是一愣,想想也确實沒跟他細說紀岩的身份,倒也不算奇怪,便解釋了句道:“小岩讀高一,學校是本市的重點,四中的升學率聽說很高。”
這個不是重點好嗎?高山怔愕的目光從書本上移開,轉向簡勳道:“大隊長,小嫂子還是個學生,是個學生啊!”
“……”簡勳道:“你到底想說什麽?”都已經告訴他是高中生了,一個勁兒的重複,想當複讀機啊?
高山忍了又忍,終于還是沒能忍住:“小嫂子還是學生,都沒成年呢,你們、你們這是早戀!”控訴的目光投向簡勳,未成年人應該受到保護。
簡勳現在真想一錘子過去削死他,籲叨了半天就是爲了說這個,純粹找屎呢?
“高山,我聽說你上個月訓練的時候偷吃了食堂半隻雞,你們中隊長手裏還握着你寫的檢讨書呢,要不這次回去讓他當着隊裏那些人讓你念一念?”
“别,别介啊大隊長,我不說了,再不說了成嗎?”這要是全隊人都知道了,那他往後還怎麽在隊裏混,真是丢不起那人哪。想到嚴重後果的高山趕緊舉手求放過。
知道厲害就行,簡勳不無警告的狠瞪了他一眼。
紀岩聽的是直迷糊,不就是半隻雞嗎,怎麽弄的跟丢了顆炸彈一樣,瞧着把小子吓的,先前還覺着他挺有正義感的,敢用那種口氣質問自己的頂頭上司。這正義感來的快,消的也快,三兩句話就癟了,真是白贊賞他了。
猜到她不明白,簡勳出聲解釋:“上個月他們中隊進行抗饑餓訓練,這小子半道兒沒忍住誘惑吃了半隻雞,事後寫了檢查,是他們中隊長把事給遮了,不然的話準得讓那幫小子擠兌死。”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說到底就是爲了面子呗。紀岩不屑的看了眼高山,剛才那正氣浩然的勁兒哪去了,這麽半隻雞就給你打倒了,完蛋玩意兒。
高山垂頭直縮脖兒,他倒是想正義一回,可惜大隊長手裏握着他的把柄呢,而且還不隻這一個,跟他鬥那就是找屎呢,趁早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