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還不及做出反應,緊随而至的就是門縫裏湧進來的煙氣,初時還隻是微縷,分秒都在加重。
紀岩意識到了什麽,一念閃過就出了空間,沖到門邊兒迫不急待的拉開了房門。
樓下已經是火光四起,長長的火舌延着周圍正不住的往樓上竄,紀岩驚出的一身的冷汗,慌忙跑到旁邊的房間外‘咚咚咚’一通的砸門:“鳳萍快起來,着火了——”
眼見這火勢越來越大,出去的樓梯也被火舌纏住了一半兒,鳳萍睡的死,在裏面還沒動靜,不想點兒招是不行了,危機時刻紀岩靈機一動,空間裏備了幾桶的洗澡水,一骨惱的全都倒了出來,先把樓梯清出來再說。
跟着就撥打了火警電話,報完了地址就跑到了洗手間,把幾個水籠頭全都放開了,管是盆子桶的接上了水,端着就往外潑。抽空再去敲幾下門,大喊聲就沒停過,這麽來來回回折騰了十多次,嗓子連喊帶煙熏一會兒工夫就啞了。
好在是鳳萍總算是醒了過來,迷迷登登的開了房門,一看見外頭的火光,吓的差點兒就坐地上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才幫着紀岩運水勉強把通道的火給壓了下去,下頭的火勢越發大起來,兩人拿着燒毛巾捂着嘴,不住咳嗽的沖出了後門兒。
隔了三條街就是消防隊,消防車來的相當迅速,五分鍾就到達了現場。
這時候周圍的住戶不少都被驚醒了,小飯館外圍聚起了不少的人,消防隊架着水槍正往着火點不住的噴水。
紀岩和鳳萍兩人跑出來的匆忙,身上的衣服都穿的不多,倒是有好心人給她們拿了兩件披着。
“怎麽就着了火呢?”鳳萍也在小飯館幹過,知道這安全一向是例在首要位置。每天營業結束後,廚房裏的火要經過再三檢查,确定關閉後才能下班兒。
更何況她們倆個還住在樓上,要是事先有煤氣味兒,一早就能聞出來,這都大半夜的了突然莫名的就着起了火,實在讓人想不太通。
紀岩則想到了聞到煙味兒之前聽見的那聲脆想,現在仔細尋思起來總覺着有些可疑。可到底就隻是懷疑,并沒有什麽真的證據,一切還得等到現場勘察得了結果才能确定。
兩個人就這麽蹲在馬路牙子上,說着剛才的情形,想到第一眼見到竄起來的火舌,那驚魂的一幕,到這會兒還心有餘悸呢。
鳳萍對紀岩道:“還好你發現的早,不然的話咱倆現在可能都成烤乳豬了,真是好懸呢,好危險哪!”
“是啊,我們倆算是命大!”紀岩也挺感慨,要是她當時沒在空間裏,也跟鳳萍一樣睡熟了,指不定現在是什麽個情形呢?
這飯館着火可跟住家不一樣,後廚裏盡是些可燃物,一旦燒起來火勢就相當的大,就算沒被燒死,光是那濃煙也能嗆死。
“哎,姐姐,你說我怎麽就是想不明白,無緣無故的怎麽就燒起來了呢?能不能是誰跟咱們有仇,故意放火行兇的啊?”鳳萍的腦袋也不白給,幹了這麽長時間的店長,想的事情自然就全面些,既然自己方面的因素都已經抛除了,剩下的就隻能是外來因素了。
小飯館生意紅火,難免招來人嫉妒,用這種方式打擊報複,也不是就不可能。
這周圍的住戶大部分人都在小飯館裏吃過飯,有跟兩人關系近面的就會過來問上一聲:“這怎麽回事兒,說着火就着火了呢?”
紀岩一邊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問這些話的人,一邊回道:“我也不知道,睡着睡着火光就起來了。”
“是不是屋裏的哪個閥門兒沒關好,漏了火啊?”
“那不可能,每天幾個人都輪流檢查好幾遍,怎麽可能出差錯?”鳳萍忿忿道:“指定是誰眼紅我們生意,故意放的火。”
“哎喲,要真那樣可是犯罪啊,逮起來可不能輕饒了。”
“就是就是,這房子可都緊挨着,好在今天晚上沒有什麽風,真遇在了大風天兒,整片都跟着連着着,那可就完蛋了。”
“可怎麽說的呢,就怕那樣兒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着,那邊消防人員差不多已經到了尾聲,隻剩下些小餘火待撲滅。
負責的軍官找到了紀岩,說明了下情況,好在是發現的及時,火勢并沒有完全燃燒起來,還是比較的好救。
現場有人找到了兩個沒有完全燒盡的簡易燃料瓶,窗玻璃上還留下了切割刀的痕迹,這些人都是專業人士,這方面都比較的有經驗,初步判定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縱火。
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後他就直接替紀岩報了警,火救下來了,剩下的就不歸他們管了,該由警察那邊負責了。到底是出于什麽原因,爲了尋仇還是挑釁,隻能是詳細追查了。
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差不多也天亮了。
消防車離開後,圍觀的人群碌碌續續也都散了。
鳳萍和紀岩兩個苦命的娃子站在道邊兒上大眼兒瞪小眼兒,火都救下來了,可是裏面東西全都完蛋了,火沒燒着的也都給水泡濕不能用了。
鳳萍心疼的直蹦哒:“錢哪,這可都是錢哪——”
紀岩肉疼歸肉疼,可還算能好點兒:“别尋思那些了,隻要人好好的就是萬幸,錢沒了可以再掙,要是人沒了就真的沒了。”
一樓裏幾乎都毀的差不多了,二樓倒是沒怎麽燒起來,隻是房間裏到處都是水,根本無辦法再睡人了,短時間内都恢複不了。
紀岩打救下來的包包裏翻出來了錢包證件,這些泡了水倒是都還能用,手機就不行了,徹底開不了機了。這個點兒一般人都還在睡覺,想做些善後工作也不能夠。幹脆趁着還有三兩個小時,先把這幾天的住處安排好了吧。
兩人就這麽裏面穿着睡衣,外面披着别人給的衣服,就近找了家賓館,交了錢先訂了一個星期的标準間。
“折騰了大半夜,都沒怎麽睡好,上午你就别過去了,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一聲。”紀岩跟鳳萍說完看了下時間,現在是早晨五點鍾,平時這個點兒已經起來開始張落着早飯了。
想到這裏,拿起房間的電話,打到前台開通後,分别打給了郭家老舅和大小王嬸他們,讓他們分别通知下店裏其他人,飯館被人縱火,暫時先歇業,什麽時候再營業另行通知。
這場火燒的雖然是小飯館,可是整棟樓緊臨的其他家救火的時候多多少少都被涉及到了,水柱濺到牆體窗戶那都是最小事兒了,屋子裏跟着噴進了水也有那麽三兩家,好在都不算太嚴重,都挺好說話,哪個也沒說是要賠償。
這其中最爲嚴重的則要算是同一層的早餐店了,靠着小飯館這側的中間隔牆整面的都被水滲透了,從窗戶裏也射進了不少水進去,裏面的案闆鍋具都殃及到了。
做吃的不比别的,穿在身上的幹淨髒點兒的也不會差太多,可這吃進嘴裏頭的卻是馬虎不得,衛生條件稍微不合格那都得尋思尋思,進了肚子可就拿不出來了,萬一再細菌超标,吃出問題來那就麻煩大了。
紀岩也是謹慎,反正都已經損失了,就不差這一天兩天的時間,等把裏頭徹底打掃幹淨,再開始營業也不遲。
比起小飯館,早點這邊店要強上許多,既便是如此,她也還是給放了兩天假。
這兩天正好是周末,上班族大部分都在家休息,隻少數人加班。一些晨練的老頭老太太雷打不動的按照往常的點兒出來溜達,平時街頭可以遇見的早餐車卻沒出現。
“咦,這賣早點的哪去了,我還要買包子呢?”
“是啊,我也打算買回去吃。”
……
“早餐車怎麽還不來?”
“是不是取消了,再不賣了啊?”
……
“我這飯缸都拿來了,人呢?”
“這都等了半個點兒了,還來不來了啊?”
這天早上d市街頭不少人都沒買到‘老紀家’早點,飯館被人縱火燒了的消息就像是長了雙翅膀,都沒用上半天時間就全都傳開了。
省廳某領導趁着周休回家看望老媽,剛一進門兒就見老太太坐輪椅上正沖保姆發火呢。
某領導就問保姆因爲什麽惹得老太太不高興,那保姆就解釋了,老太太就愛吃‘老紀家’的早點,天天早上都得叫她出去買回來。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早餐車就沒出攤兒,她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見人影兒,回來老太太就急眼了。
某領導一聽,這好辦哪,早餐車沒出來那就去店裏買啊,當即就掏出電話要叫外賣。
保姆趕緊又說,這她也想到了,不過聽人說‘老紀家’飯館讓人給縱火燒了,就是店裏也沒的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