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岩也起來反抗過,被全家人聯合起來把她這股‘傲驕’氣給滅了。苦口婆心的被勸戒:“對人家老七要好一點,不能因爲年紀小就可了性子來,看看人家體貼又溫柔,寵着你慣着你,這樣的好對象打了燈籠都找不着。”
面對全家恨不能即刻就把她嫁出去的勁頭,紀岩徹底悟了,吳老七乃就是個禍頭,專門來破示我們家安定團結的。想想這大半年她努力的又想門路又賺錢的好不容易才在家裏有了一定的地位,這下子全讓他個外人給攪了。
叔可忍,嬸也不能忍哪!
紀岩瞅了空就把吳七單獨叫了出去:“你想幹什麽,到底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當然是對你對你們家裏人好了,還能幹什麽?小岩,你說這話真的好好奇怪哦?”被她這麽冷言冷語的質問吳七也不生氣,還有心情扮卡通裝萌。
紀岩都要被他氣笑了:“你說你費這麽大勁幹什麽,你再讨好他們隻要我不同意那還不是等零嗎?”
“沒事兒,我不覺着費勁,你們家人都挺好相處,這幾天你不是也看見了嗎?”
就是看見了才鬧心啊!紀岩也看出來了,要是不攤白了說他還得這麽繼續搞‘迂回’戰術下去,咬咬牙索性就把事情摟開了,怎麽弄的像是她才是蒙騙使壞的那個似的。
“我說咱們也别再遮着藏着了,真當你打的小算盤我不知道嗎?想把我當踏腳石,别人那裏可以,我這兒可是行不通,你趁早打消念頭得了,好說好商議怎麽都好,都是街房四臨住着,實在犯不上鬧得太僵,你說呢,七哥?”
先前就猜到她可能有什麽誤會,這下算是徹底坐實了。“你這小腦袋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怎麽會冒出這樣的念頭?”吳七失笑的搓弄了下她的腦袋,從頭到腳的打量完畢,道:“不是我小看你啊小岩,你說說你哪裏有我值得利用的地方?”
紀岩被他看的紅色直發紅,不無心虛的挺了胸脯:“我、我這麽、這麽——好,怎麽就沒有可利用的地方了?”她本想說我這麽漂亮,你不就是看上這點了嗎,可尋思着這麽自誇當着他的面兒又有些說不出口。
吳七那是誰,社會上混了n年的人,她一個眼神一記表情就知道怎麽回事兒了。當年姜美娥被他帶出去,堡子裏早早就有說舌的了,看她這樣子多半是聽着了什麽風言風語了。
“小岩,不管你現在腦子裏想的是什麽,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絕對不存在那種事情。之前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是認真的,不要懷疑我的心意,好嗎?”吳七正色道。
紀岩不記得自己在哪本書上看到過,說是想知道一個人是不是在說謊要看他的眼睛,眼睛是心靈的窗口,最能表現人的真實情緒。此時此刻,她從吳七鏡片後的雙眼裏看到的就隻是鄭重和真誠,沒有半點心虛似的閃躲回避。一時不再那麽确定,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嗎?“你——真的沒有想過要把我賣給别人?”
吳七因爲她這句話而皺緊了眉頭,驚詫過後是被誤解的心痛,轉瞬又隻剩下過多寵溺似的無奈,伸出手臂把她緊擁入懷裏,輕輕喃道:“賣給别人我怎麽舍得啊?小丫頭,你知不知道我等你長大等了多久?”
紀岩陡然被摟住怔愣過後第一時間就去掙紮,卻被他看似斯文外表下卻很有力的胳膊桎梏住,鎖在懷裏無法動彈。正想叫他放手,跟着就被這聲輕喃給震住了。
“等我長大,這是什麽意思?”驚訝的猛擡頭,正好撞到他下巴颌上了,兩人同時‘哎喲’了聲。
紀岩去揉腦袋就被跟上來的手掌給覆蓋住了,手背上傳來溫溫的熱度讓她莫名心跳加速,眼睛四處亂瞅,都不知道放哪兒好了。
吳七摟着她輕揉着撞到的地方,溫聲緩緩的道:“小岩,我不是要逼你,我是怕再不說出口就沒有機會了。你今年都十八歲了,再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了,以你的成績肯定還會繼續念下去。高中不比小學、中學,那些男生碰着喜歡的女生,那可都挺不要臉,花樣百出不追到手不肯罷休。”一副我是過來人,比你清楚的口吻。
這讓紀岩不自覺想到堡子裏那些關于他在高中時期辍學的流言,想要開口問又一尋思人家的傷疤何必再去掀開呢,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是算了吧。
“可是七哥,我還是覺着我們倆個不太合适。”紀岩低着頭嘟囔出自己的想法,對于自己可能的誤解多少還是感覺到有些歉意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這個樣子連擡頭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先頭的理直氣壯兒這會兒不知道都躲哪藏着呢。
吳七松開了些,道:“合不合适的也不是說說就算,怎麽着也得處過了才知道,你覺着我說的對吧,小岩?”
“我覺着還是算了吧。”
吳七笑着搖了搖頭:“不能算,七哥都等你等了這麽久,就算是可憐可憐我也該給我這個機會,是不是?更何況,我做你男朋友,你肯定不會吃虧的,小丫頭!”伸手搓弄了她一頭短發,指縫間柔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怎麽都覺着有種大灰狼騙小孩的感覺呢?紀岩悶不作聲,腦袋裏黑白色的兩個小人兒直打架,白的說:千萬别同意,老師說了,好學生不能太早戀,太那啥的小孩子長不高。黑的說:滾一邊兒去,十八歲都是成年人了,談戀愛那是心理需要,沒聽說過嗎,戀愛中的女人最漂靓啦!
可能看出她在糾結中,吳七不時失機的又誘聲道:“你不用太擔心,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什麽事隻要你不同意,我不會去逼你。或許我們可以試着交往下看看,如果你覺着不好,那我們再喊停,好不好,小岩?”
“……”紀岩半天沒吱聲,而吳七也就耐心十足的等着,直到她不知不覺把塞到嘴裏的大拇指頭的手指甲咬秃的不能再秃了,才頗爲無奈的出手給救了下來:“别再咬了,再咬就就是肉兒了。”
紀岩擡看他,正迎上那雙帶着溫柔目光的眼睛,心裏某處似被觸動了下,不自覺的吐出了句:“那就這麽定了!”
“夠爽快!”吳話直接亮了個大拇指,故意裝作沒看見她後悔的直想咬舌頭的張皺巴的苦瓜臉。
要不要這麽捉急啊,好歹也矜持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