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七在之方面也算是個能人了,不過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在打牌過程中閑聊上幾句,就讓所有人都對他産生了好感,繼而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由生疏變得親近起來。
可能他們自己都沒太感覺出來,對于一個很是生疏的人,這種親切來得過于迅速了。
紀岩兩手插着兜走在最後,吳七出了大門跟紀家人擺手:“叔、嬸,你們都回去吧,外面挺冷的别吹着。”
周淑蘭道:“那行,老七你慢慢走啊。”
紀香道:“七哥,我們還能住兩天,有空就過來玩兒。”
程建國道:“哥們兒,沒聊夠啊!”
紀果道:“七哥,我白天去店裏,晚上都在家。”
紀紅道:“今天輸給你們了,明天再戰,我們肯定能赢回來。”
紀以田道:“再來哈!”
紀岩道:“……”熱情的全家啊,這樣真的好嗎?
“小岩,你回去吧,我明天還來!”話音就是你别舍不得了。
全家人集體回頭看,紀岩站在原地頓了兩三秒,這才低低的‘哦’了聲。對她來說這是迫于無奈,不情不願。可聽在紀家人耳朵裏就成了依依不舍。
紀果最先忍不住‘撲哧’聲樂了,小聲的跟紀紅嘀咕了句:“我怎麽覺着像是十裏相送啊?”讓紀紅拿手肘拐了下:“那是十八裏相送,别沒文化了。”
不管怎麽地總算是把人給送走了,紀岩身上隻穿了件毛衣,站了這一會兒就凍得直哆嗦,剛才吳七在她沒好意思表現出來,等他一走立馬抹回身就往屋裏跑。
“喲,這小姨子該不會是舍不得哭了吧?”
程建國這一句話就把紀家幾個人全都逗樂了,周淑蘭帶着笑音兒的道:“小丫頭也長大了,知道處對象了。”頗有種吾家小女初長成的感慨。
紀香道:“平常日子辦事兒挺穩重,這時候就看出來,還是歲數小啊,處個對象看把她給臊的,這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
紀以田悶聲的來一句:“這挺好!”
隻有三個字,可都知道他說的是紀岩處對象這事兒,看來是不反對了。
幾個人是邊走邊聊,院子離房門口統共能有多遠點兒距離,回到屋裏的紀岩把這些話聽的一清二楚,立馬就不能再淡定了。
有沒有搞錯,他們兩個差了整十歲,難道就沒個人就這一問題出來反對一下嗎?還有,還有,她剛剛才十八歲,十八歲唉,還上着學呢,處什麽對象處對象,說好的不許早戀呢?
……貌似她糾結的不是地方,壓根兒就沒有什麽戀不戀的問題好嗎?
白天紀岩拒絕的時候還覺着吳七挺好說話,現在再一看是她想多了,這家夥是打好的主意才上門的,籠絡住了她家裏人,迫使她就範啊這是。想的倒挺美,她是那麽沒立場的人嗎?
紀岩一系列心裏對話,還沒過上一分鍾,就被紀家其他幾口子接連不斷的關心詢問給徹底打痿了。
“小岩,你跟吳老七是什麽時候處上的?”大姐紀香問。
“聽說吳家老七條件挺好,都開上車了,什麽牌子的多少錢?”二姐紀紅。
“小四兒,他追的你,還是女追的他?”三姐紀果。
周淑蘭更狠:“老閨女,老七說沒說什麽時候定婚?他也老大不小的了,你等得了他可等不起。”
紀以田幹脆尋思到了結婚:“臨到擺酒席的時候别忘了把酒水弄高檔點兒,跟老七說說看行不行?”
這都是怎麽了,這都是怎麽了?!
“你們難道都沒有人覺着我們倆個不合适嗎?他、他老麽老,我還、還這麽小——”紀岩說的有些心虛,兩輩子加起來都四十好幾的人了,還得硬是裝嫩,拒絕早戀的小孩傷不起啊!
“不就差個那麽幾歲嗎,男人歲數大些知道疼媳婦兒。”現在周淑蘭那就是吳七的死忠腦殘粉,還真成了丈母娘看女婿了,越看越覺着好。
也不知道是誰說後街老石家姑娘找了個大五歲的老女婿,擱到自個兒身上倒成了歲數大疼人兒了!紀岩也真是沒理可講了,她現在可算是知道了這吳老七陰險了,‘曲線救國’什麽的還真挺湊效。
紀香見她黑張臉還直勸:“小岩,這回我們都知道了,往後再不用遮遮掩掩了,對七哥也熱情着點兒,老這麽冷淡也不好。”
“可不是嗎,時間長了好把人給冷跑了,到時候看你後不後悔?”紀紅伸出手指頭恨鐵不成剛似的戳了下她腦袋:“要有你姐我一半兒能耐就不用這麽操心了,真是的!”
紀果湊付到跟前兒直三八:“小四兒,你偷偷跟我說說,你們倆個有沒有那啥啥,哈?”挑動眉梢丢了個你懂的飛眼兒。
“啥你個頭啊啥!”紀岩直接站起來:“跟你們這幫人沒話可講,根本就沒有的事兒,我不都說不是了嗎?”
誰都不說話,六雙眼睛全對着她笑眯眯的,那意思是我們都看出來了,你就别再裝了。
怎麽說都沒有人信,這幫人可真是的!紀岩覺着真是越抹越黑,幹脆什麽也不解釋了,甩了句:“不跟你們說了。”跳下了地直接去了西屋。
後面是一陣嘻嘻哈哈的笑。
“小樣兒,還害羞了呢!”
“可不跟我們沒話講嗎,人家跟吳老七才有共同語言呢!”
紀岩郁粹的吐血,一口喝幹了桌上二兩老白幹兒。
那屋還在七嘴八舌的讨論,吳老七長相好,品行優,性格良,會來事兒,會疼人,巴啦巴啦一堆。
紀岩鮮少做噩夢,這天晚上就做了個。夢裏吳七插着腰一臉得意的笑,拿裏牽牲口似的拽着她,旁邊是紀家人圍成了一堆兒,對着成摞的毛爺爺流哈喇子。
她呼天搶地的讓他們救她,喊了老半天都沒人理,一狠心拎來個超級的大喇叭可勁兒喊了聲:“救命啊——”換來的卻是衆人集體揮蒼蠅似的擺擺手,頭不擡眼不睜的繼續數手裏的錢。
吳七拽了手裏的繩子,勒住她脖子撅着嘴就親了上來,她這一急照他臉上就狠狠咬了他一口——
“啊——小四兒,你屬狗的呀,咬我幹嘛?”
然後,她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