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爲這樣的原因,一旦發現了她同樣被他的錢給吊的牢牢的,沒有半點脫鈎的可能,所有的僞裝就全都撤去了。搶先給個下馬威,以便日後好拿捏住,卻沒想到讓紀岩一句話給噴了回來,甚至于半點修飾都沒有。
“你竟然敢罵我?”王利子簡直不敢相信會受到這樣的待遇,指着紀岩狠唾了口道:“t的我看你是不想要錢了,就你這樣兒的臭脾氣還想去領證,拉jb倒吧,真當你是電影裏頭那女明星啊,誰都得捧着?你就是個小婊子子臉還挺大,告訴你,搞不搞你還得看我高不高興——啊——”
紀岩一張俏臉都冷的直掉冰碴兒,也不多廢話,擡手一巴掌照着他腦門兒狠勁兒拍了下去,同時腳也出去了,直接踹到他那條好腿上。
瘸過腳的人比較有經驗,逮着傷殘的地方那多欺負人哪,踢好腿才叫光明磊落。
王利子幹腿棒子被踹得生疼,條件反射的顧着疼的地方,把身體重心放在另一側,可他也不想想自己是個好人兒嗎,折的那條腿根本就吃不住勁,就看他哈腰去捧小腿一個沒站住‘蹬—蹬—蹬’倒退了好幾步,一屁股坐進後頭的雪堆裏,愣是壓出個人形窟窿,混着黑灰沾着鞭炮皮兒的雪進了他一臉一嘴。
“小婊子,你t——唔——”
紀岩哪能讓他再罵下去,緊跟着上前薅了頭發把他腦袋使勁兒往雪裏頭按,不時往身上還給來兩拳:“讓你再滿嘴噴糞,讓你再噴,讓你再噴——”
王利子倒也挺配合,她每罵一句,他就吐口嘴裏的混合物,沒辦法,不這樣透不過氣兒。
直到覺得出氣出夠了,紀岩這才微喘着站邊兒上,王利子挂了滿頭滿身雪,伸出顫微微的手抹了把凍得紫來好青的臉,舌頭都不大好使了,磕磕巴巴的道:“你、你先前那是耍我——”都被捧成這熊色了,要還沒反應過來那就真是傻蛋了。
“喲,還沒彪透腔兒。怎麽樣,王利子,那雪堆兒挺舒服的吧?”紀紅抱着膀子依在房門口不知道看了多久,原來哭花的臉這麽會兒工夫已經都清洗幹淨了,沒有濃妝的粉飾略顯得蒼白,隻是臉上的興災樂禍的表情卻很是生動。
王利子這時候也緩過氣兒了,看見她在那邊賣呆兒頓時開口罵道:“b的你個臭騷貨,你們倆個合起夥來耍我?等着,你們倆給我等都會。”撐起身後的雪堆兒晃晃蕩蕩站了起來。
“耍你?”紀岩哼了聲:“就你這種人耍你都是給你面子!真以爲自己有倆兒臭錢就可以爲所欲爲,姐姐好要姐姐,妹妹好要妹妹,想要哪個要哪個?也不拿面鏡子照照自己,跟個豬頭三似的又矬又醜,還滿嘴噴糞,揍你都嫌弄髒了手。要我是你都沒臉出門,還跑這裏得瑟個屁啊,趁早買塊豆腐撞死得了。我二姐跟了你算是可惜了她這個人兒了!”
這一通的罵把王利子貶的半文不值,清亮透澈的聲音連珠炮似的放的那叫個過瘾,末了紀岩還用力喘了口氣道:“罵你都嫌浪費口舌,怎麽能有這樣的人呢?”那眼神鄙視的就像在看顆惡心人的老鼠屎。
王利子被罵的一愣愣的,等回過神了張口就要罵:“你t的——”
還不等他罵全乎,‘啪啪’兩鞋底子就拍了上來。
那邊紀紅早就走過來等好了,他剛一張嘴就動了手:“讓你再媽個媽個的,你不是爹媽生的草棵了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啊?讓你再罵——”忍他多長時間了,要不是看在錢的份兒上早就想削他了。可算是逮着機會了,下手死狠死狠的。
塑料底子的拖鞋冬天都硬,幾下子就把王利子臉打腫了,嘴丫子還流了點兒血出來。
說着慢,其實這連串的過程也不過就是分分鍾的事兒,王利子再不濟那也是個男的,讓紀岩踢着那下是沒有防備,又讓折的那條腿拖了後腿,被按雪堆兒裏薅頭發咣咣晃腦袋,剛站起身還沒怎麽地紀紅就來抽了一頓鞋底子,他也是被打懵了。等反應過來了哪還能再幹站着挨揍,伸手就去奪打臉的兇器。
紀紅也是發了狠要出出以前受的那些氣,兩人你争我搶就撕巴到一塊兒去了。
打架的時候都在氣頭上,急眼起來誰也管不了那麽多,就是手裏拿把刀也照樣往對方身上捅,出不出人命上不上醫院的那是善後的事,這會兒那真是怎麽狠勁兒怎麽摟。
農家院兒裏别的沒有,石頭瓦塊兒還是能瞅見幾塊,兩人旁邊是一堆被燃放過了的鞭炮皮子覆蓋表層的雪堆兒,剛才被王利子窩了個大窟窿,正好能瞅見底下有兩個碎磚頭,也是紀以田犯懶故意堆一塊兒打算運雪的時候一起給運出去。
撕打中的兩人眼神兒倒也都挺好使,一前一後都瞅見了,這幹脆不能讓對方先拿到手裏頭,那要是照着來一個,腦袋瓜立馬就得開瓢兒。
這時候要是不玩兒命搶,很可能下一秒半條小命就沒了,王利子和紀紅兩人眼珠子都瞪了雪亮,不約而同的朝着雪堆兒裏撲——搶那兩塊兒磚頭。
零下二十度的天氣,壓在雪堆兒裏凍了好幾天,什麽不凍得嘣嘣嘣硬,光拿手去扳根本就扳不動,兩人一齊都跟那頓住了。
紀岩在旁邊瞅着,正尋思着要不要照王利子撅那腚再來上一腳,直接讓他‘狗啃石’去,還在猶豫的工夫就聽身後有人說了句:“喲,這是都幹什麽呢,挖雪坑兒打雪仗呢?”
吳七插着手笑眯眯的走到跟前。
王利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一聽見有人出聲立馬就沖着去了,回頭張口就罵道:“打你b打,眼瞎啊——”
吳七立馬就冷成了冰雕,半句廢話都沒有,完全就是務實派,擡腿就是一腳,直接讓這位彎着腰的煤老闆知道了什麽叫牙兒爲什麽這樣脆,花兒爲什麽這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