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幾天的工夫,竟然比一年的收入還多。雖說是起早貪黑的挺受累的,可比起種地厥死巴腚忙活一年實在是輕快太多了。
周淑蘭樂的嘴都合不上了,卻是說什麽也沒再要這錢。紀岩本來打算分一半兒出來給她大姐,紀香卻隻象征性的收了一百塊錢當辛苦費,說先前已經分了三百再加手裏的就有四百塊錢了,隻三天的工夫已經不老少了,剩下的得給她當學費還不知道夠不夠上的一年花銷,讓她趕緊收起來别再分了,上學什麽地方都得用錢,都是一家人就别分那麽細緻了。
見兩人态度堅決紀岩也沒再堅持,紀以田那裏倒是沒給分錢,知道他是個愛惹事兒的,手上要是再握點兒錢還指不定怎麽得瑟呢,隻給他又買了些質量好些的散酒放在地窖裏存着,等得手上這些酒喝了了再給拿出來。
白酒喝多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兒,可明知道這樣也沒辦法,幾十年的酒瘾了,想讓他戒掉那簡直趕上要他命了,與其他背着偷偷喝些劣質勾兌的假酒,還不如供他明面上喝些質量好的酒,隻是限制下每頓喝下的數量,盡可能的别喝醉傷了身體,能做到的隻僅此而已了。
手裏握了這兩千四百塊錢,紀岩先前就有了盤算。
到了五月節這天,大早晨的還在被窩裏周淑蘭就拿着配好的撸線過來給姊妹倆手腕、腳腕上全都綁了上。紀以田早早就搬了梯子上房插桃樹枝和艾蒿,大門兩邊系了彩桃挂了把門猴兒。
早飯是大米稀粥,粽子不算,光雞鴨鵝蛋就煮了三十多個,裝了滿滿兩盤子端上來。擱了往年哪能這樣啊,那都是按人頭分好了個數,每人把自己的那份放好,吃飯的時候拿出來一個就着吃。通常都是一個蛋吃兩頓,一頓不舍得全都吃完。
也是這兩天掙到錢了,周淑蘭高興才把家裏剩下的蛋全都拿出來煮熟了,想讓家裏人盡情吃個夠。
紀家四口吃完了早飯,周淑蘭叫過紀香,把早就備好的一包粽子、五十個蛋,額外又從兜裏掏出二十塊錢,讓她跑一趟給住在啷當戶的姥娘家送去,過五月節了也算是點兒心意。另外再把老三紀果給接回來,大過節的還留在外頭,就算是自己姥娘家也不大好。
啷當戶是青山鎮十幾個村子之一,離姜家堡子有一百多裏地,不算是太遠。紀岩幫着紀香拎東西,一直送她到街裏坐上客車才走。
鎮街上人流不少,過節又趕上三天的小集,自然是比平時更加的熱鬧。依着紀香的意思還可以再擺天攤子,可被紀岩給否了。節前該買的人都已經買了,剩些少數沒買的倒也能賣些錢出來,可是還得重新購料準備,一是時間上太匆忙,二是備多少貨合适也拿捏不準确,要是剩得比賣得多那就得不償失了。
再說這幾天起早貪黑的忙活壞了,錢也不是一天掙的,一家人放松放松好好過個節挺好。
臨出門兒的時候紀岩揣了一千五百塊錢在身上,集市上人多她也不去,送完了紀香後她就直接拐了個彎兒進了鎮南的那家金店。
這時候的黃金價格才六十二塊錢一克,五百塊錢能買挺好一副耳環了。紀岩挑完了耳環,又看了看展示櫃,最後挑了塊十五克的金币一并買了下來。
等回了家紀岩把耳環拿出來給周淑蘭:“媽,我給你買了對耳環你看看喜不喜歡?”原來那副被空間給吞了,騙了她媽怎麽都覺得不得勁兒,手上有了錢就想着趕緊給補上。
周淑蘭正坐在炕上拿着石臼在墊蒜,一見紀岩掏出耳環嘴裏訓了句:“淨瞎花錢,那錢留着上學用,給我買什麽?”可眼見首飾盒裏的耳環比原來那對大了一圈兒,嘴角都彎起來了自己還不知道。
紀岩隻當沒聽見,拿來了鏡子讓她照着戴上。
看她媽美的不行一個勁兒笑,直叨叨說還是我老閨女孝順,紀岩虛了好幾天的心可算是落了地兒。
回到了西屋裏,她把另外兜裏裝的那塊金币掏了出來,右手握着心念一動,眨眼工夫就消失掉了。再用意識看了看空間裏的深坑,原來潤濕的地方稍稍浮出淺淺一層水藍,同周圍幹裂的黃土相比十分的醒目。
紀岩拉開了身前的抽屜,打最裏頭拿出來個杯璃杯,瞧着裏頭是空着,若不仔細看很難發現杯底兒有一圈兒細線的濕痕,是前天靈機一動接的那兩滴靈泉,怕被她大姐發現就藏在這裏頭,現在家裏條件不允許,要是有個自己的房間可以随意放東西,那樣就方便多了。
這個念頭打腦子裏将一閃過,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她怎麽忘記了,或許可以試一試空間,帛書上不是說了可以作儲物用嗎,先前一是忙活着忘了,二也是怕再不小心讓紀香撞見,兩人住一屋裏頭總是要避着點兒才好。
下午三姐紀果就要跟着回來了,到時候屋裏又多了個人,就更加不能大意了,趁着現在沒人,她媽在東屋裏忙活一時半會兒過不來,正是最好的時機。
當下紀岩也不再遲疑,随手握住杯子動了個‘進去’的念頭,手上頓時空了,再看了下空間,杯子果然進了裏頭。再想着‘出來’,杯子又到了他手上,位置都沒變。
跟着她又試了試别的東西,椅子、櫃子、瓶瓶、罐罐無一例外,正好牆角邊兒上有隻蛐蛐在那趴着,她好奇的試了下,活物竟然也是好使。
一陣喜悅過後紀岩坐下來對着杯子裏那兩滴靈泉發呆,帛書上說這泉液是好物,可到底怎麽個好法她是沒親眼見過。既然這黃金泉地随着她一起重生也是種緣份,就算是真的坑了她那也就認了。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麽可看不開的呢?
如此一想也就不再猶豫,拎起旁邊的水壺往杯子裏倒了小半杯溫水,和着那兩滴靈泉,仰頭一口喝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