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卻都不是最主要的,讓紀岩吓了大跳的是掌心不斷升起的高溫,還有兩隻似被火煅燒變得通體赤紅的耳環。直覺得就想甩手丢掉這湯手的山芋,卻在将要付諸行動的前一秒,突然升起的留戀感和内心深處極度的渴望給阻止了。
紀岩盯着掌心上的兩隻變成火炭兒似的耳環,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好想、好想把它們全都吞下去啊!猛然蹦出來的念頭差點兒沒把她吓死,金子的溶點一千多度,現在雖說沒有那麽高,可能把它們燒得通紅少說也得幾百度,這要是一口吞下去什麽都不用想了,直接嗝屁朝涼了,而且還是腸穿肚爛,死狀奇慘那種。
甩甩腦袋趕緊把那樣的畫面從腦袋裏趕走,驚吓過後也開始慢慢冷靜下來。這事出反常必爲妖,她手掌整個都好好,就是中間銅錢大小的地方發燙,可也隻是微微的發紅,皮肉可是沒見半點損傷。
紀岩晃動了下右手,想要仔細些看看發燙的位置,這一動兩隻耳環就挪了地方竄到了手指根兒,就像變戲法兒似的,剛才還紅通通熱得吓人刹時間就像似大風吹過一排蠟燭——全滅,又恢複了原先髒乎乎的顔色,就連手心的溫度也随之降了下來。
紀岩似乎一下子發現了症結所在,重新試着把耳環又放到掌心處,果不其然,又開始發熱了。反複試了幾次也都是如此,随即她明白了,問題并不在耳環上,而是自己的右手上。
拿掉耳環紀岩攤開了手掌仔細的瞅,發紅的部位狀似一枚圓環,莫名的讓她想起臨死前那個幹巴瘦老頭兒給的那個塑料銅片,難道說會是那東西作的怪嗎?
這麽一想,腦海裏隐隐有種牽扯感,直覺的認爲那就真的。
紀岩臨死前最後一份工作是家飯店裏的小廚師,之所以前頭加個‘小’字并不是說她的年紀小,而是在所有廚師裏她的資格最小。這份工作她幹的時間最長,最開始做切菜遞盤子的小工,後來做可以上砧闆配料的中工,直到升上頭砧也不過兩年的工夫。
大廚是個人臉冷心熱的人,最是喜歡年青人踏實肯幹、不浮不燥,紀岩兩年裏的表現他都看了眼裏,正趕上有兩個廚師辭職後廚忙不開就讓她頂了末竈的位置。
給她打荷的是個十八歲的小丫頭,平時就喜歡看些亂七八糟的小書,明明是個挺腼腆内向的人,一說起書裏的人物情節那就成了個話唠,眉飛色舞的說到有趣的地方還邊說邊忍不住的笑,就跟個小瘋子差不多。
拜這個瘋丫頭所賜,紀岩沒少聽那些書裏主角如何威風,如何大殺四方。什麽穿越、重生、空間這樣的詞兒是聽了一大堆,原先她也就是聽聽根本沒往心裏去。
可是重生這樣費匪夷所思的事竟活生生的發生在了她身上,那些個當初隻當是故事聽的事也不僅有了全新的認識。
随身空間,被瘋丫頭說成主角虐渣們的大殺利器,紀岩在想她是不是也好運的碰到一個?不然該怎麽解釋剛才詭異的情形,還有意識裏隐隐的牽連感。
紀岩沒有忽略最初那瞬間對耳環的渴望,她很清楚那絕對不是原本的自己該發出的念頭,一個正常的人想着要生吞燒紅的金炭那不是純有病嗎?
既然不是自身的事,那就跟手掌上的變化還有那隐隐牽絆感有關。想清楚了這點,紀岩也不再遲疑,重新把耳環又放在了右手掌心上,這回她遵循内心的渴念欲望堅定的閃過‘吞吃’的念頭。
下一秒,手心裏閃過道白光,兩隻耳環‘嗖’的聲不見了,而手心上那道紅色圓環印猛然紅色暴漲,瞬間隐于肉皮中了無痕迹。
紀岩腦海裏像是湖心向外蕩漾出一圈波紋,短暫的铮鳴旋暈過後再睜開眼睛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處身在一處空曠的野地中,周圍盡是幹裂的黃土,像是多少年沒下過半點雨了,絲毫的綠意都看不見。
離她站的地方不遠處有個大約三米半徑的大坑,也同樣是土質幹裂,仔細些瞅隻在坑底稍稍見點濕潤的藍意。
深坑的對面有一排木頭搭建的簡易房屋,紀岩繞過去一一推開那些沒有上鎖的木頭門,卻發現除了第一間屋子裏有木桌、木椅、木床這些簡單的家具外,其它屋子全都是空空如也。
紀岩重新又回到第一間木屋裏,轉了一圈兒隻在桌子上發現了個四方盒子,打開裏面放了張老舊快要瞧不出底色的帛書,上面大意是說這裏是上古某位大能遺留下的空間,其名叫黃金泉地,也就是先前所見的那些幹裂的土地和那個深坑。
按帛書上的記載,這些土地需要喂養黃金,純度越高越好,喂食的數量到了一定程度将會激發這些土地,到時可以種植各類作物,并且産量多,質量高。隻是在激發土地之前,先得滋養泉地,有了靈泉水才能使用土地。
看到這裏紀岩有些明白了,剛才那副耳環毫無疑問是被這些土地吸收了,深坑底部那點點濕潤的藍就是成果。
三克多的金子将将隻濕了點兒地皮兒,那麽大個坑得喂多少金子才能注滿啊?更别說還有周圍這些打眼就知道足有十幾畝的裂土了,估計得搬座金山來吧?
紀岩覺得頭疼的慌,單就目前她家這種狀況,别說是金山了,光是被吸掉那對耳環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辦呢?先前還尋思的挺好讓她媽高興高興,這回算是泡湯了。
可是再煩也沒有用,吸都吸了也吐不出來了。好歹她也算是有了空間,雖然說有些炕爹,可總算是有個盼頭,就先這麽擱着吧,等掙了錢再慢慢喂吧,真想看看到時候這裏種滿作物的情形。
當然,在那之前得先把泉水給喂出來。可是那麽大個深坑——哎,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