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丢金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早晨。

紀岩從被窩裏爬起來就聽見她媽周淑蘭在東屋那頭尖了嗓子罵:“該死的麻子臉,倒黴的喪門旋兒,就知道跟她沾邊兒就沒個好事兒,早知道昨天再多煽她兩下——”

“這大早上的怎麽又罵上了?爸,我媽她怎麽地了?”紀岩到了外屋地看見紀以田蹲在鍋地炕邊上抽煙,紀香這會兒不知道去哪兒了,就小了聲的問他。

紀以田擡眼瞅了瞅東屋,蔫蔫的提不起精神的道:“你媽的兩個耳環丢了。”

周淑蘭跟紀以田過了二十四五年,結婚的時候連件像樣的采禮都沒撈着,兩袋大豆外加三尺經布就是全部。這麽些年兩人生了四個閨女,日子過得緊緊巴巴,直到三年前賣了一頭小驢騾這才算手裏有了兩錢兒。

當時紀以田一尋思,堡子裏的老娘們或多或少身上都戴了一兩樣金銀首飾,隻周淑蘭啥玩兒意沒有,跟人家比起來總顯得有些掉價。老娘們穿戴兒上不去也間接的說明自家老爺們沒能力,也是爲了充門面就把這些錢拿出來給周淑蘭打了對金耳環。

說是金耳環看着挺大,其實裏邊都是空心兒的,兩個加起來也就三克來重,買的時候花了不到三百塊錢。

三百塊錢對于紀家一天到頭靠種地掙個千八百塊錢的也不算是個小數目了,可以說是滿家裏最值錢的物件兒了。就連那台十四寸人家淘汰不要的二手黑白電視也沒它值錢。

耳環丢了也就相當于三百塊錢丢了,周淑蘭和紀以田能不上火嗎,隻是兩人的表現方式不太一樣,一個在炕頭上坐着罵,一個在地上蹲着抽老旱煙。

在紀岩的記憶裏的确是有這麽檔子事兒,前一世她媽丢了耳環上火的牙花子都腫了,她爸更是接連幾頓都沒吃飯,光捧着酒瓶子喝得暈三五。後來那耳環在柴禾垛旁邊找着了,失而複得的喜悅讓她媽樂得現跑街裏割了兩斤肉回來包餃子。

不知道也就那麽地了,既然已經知道了哪還能眼看着兩人着急上火的啥也不做?紀岩心裏有了底,走到東屋裏去問周淑蘭:“媽,你想想早上都去哪兒了,等會兒我去找找?”

周淑蘭道:“還能去哪,就起來去了趟後園子抱了兩趟苞米杆,又去井沿兒挑了兩桶水回來。哎呀,别尋思了,肯定不是今天早上丢的,昨天我跟麻子臉撒巴起來的時候,我記得她撲摟了下我耳朵,準是那會兒掉的,那個缺德的這種事她能幹出來。”

“别往人家身上賴,都跟你說了昨天晚上還看你戴在耳朵上,也就今早晨沒的。”紀以田在外屋地忍不住插嘴道:“後園子我都去看了根本沒有,小香子不是去井沿那兒找了嗎,看看是不是掉那兒了吧?”

“這都七點了,井沿兒那都不知道叫人履履趟趟多少回了,就真掉那也早叫人給撿走了,還等着你回頭去找?還不都是你無用,你瞅瞅誰家不是老爺們去挑水,就咱們家格路,你要稍微有能耐點兒還用我去啊,我不去那耳環能丢嗎?”丢了東西周淑蘭也是氣得慌拿紀以田撒氣。

紀以田也不是個嘴老實的,被她這麽一說哪能忍住,也跟着拔高了嗓門兒道:“你看誰家老爺們好你跟誰過去,就你長得五大三粗的樣兒人家稀得要你?”

長副壯身闆那就是周淑蘭最深的痛,被紀以田給揭了傷疤再加上耳環丢了兩股火碰一塊兒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光着腳跳下了地沖到外屋就要動手呼紀以田。

“行了,你們倆别打了,有那閑工夫出去找找是真格兒的。”紀岩一看兩人要抓巴起來就頭疼,趕緊拿題引開道:“我大姐去井沿了,那我去後園子找找,興許掉哪個犄角旮旯裏了我爸沒看見呢?”

“你愛多跑腿兒那你就去,看看到底能不能找見?”都說沒有了還非得要去一趟,明擺着不把他當回事兒,紀以田沒好聲氣的道。

周淑蘭白了他一眼,道:“你就那瞎莫乎眼的也能找着東西?老閨女你去吧,媽把飯做好了,找不着就趕緊回來好吃飯。”

“好,我知道了媽。”紀這岩也不多耽擱,推門出去了。

紀家的柴禾垛在後園子,這個後園子可不是房前屋後的園子,而是堡子裏靠西頭一小片菜地的統稱。

堡子裏前幾年有戶人家柴禾垛起了火,把旁邊住家的房子都燒塌了,賠錢賠的傾家蕩産,日子都沒法過了,一家人都搬走到外頭打工還債去了。

因爲有了這樣的教訓,其他幾戶靠大道邊兒的人家全都挪了柴禾垛。後園子全都是菜地,前後都沒有人家,離堡子又不算太遠,幾家人一商量就都清了原來的地方把柴禾垛搬到了那裏去。

紀家菜地頭摞了兩茬垛,一個是木頭枝材,一個是曬幹了的苞米杆。周淑蘭早上抱得是苞米杆兒,按說耳環要掉也得掉那上頭,可是紀岩卻半點沒往那上頭看,因爲她清楚的記得當年她媽後來找到耳環時說:“那老人都說那金子是有靈性會土遁的東西,可不就是嗎,誰能尋思到它沒在苞米杆剁上,竟然跑到柴禾剁上了,隔了八丈遠怎麽掉上頭的呢,不是長腿兒了又是怎麽了?”

紀岩倒不認爲她媽說的有多真實,估摸着當時可能是轉身的時候耳環被甩出去的,兩個剁隻隔了三米多遠,實在是太可能了。

因爲事先知道,紀岩也就沒浪費時間,繞着柴禾垛轉了一圈兒,瞪大了眼睛專往那細隙坑裏頭瞅,找了好一會兒終于一道黃色的微光打眼前晃了下,來了,在這呢!

兩根鋪在最底層能有手臂粗細的木頭棒子中間,兩隻金耳環豎立着貼靠在沾着黑泥的樹片窩子裏,這麽隐避的地方難怪總是找不見。想必那時候燒了好多天的柴禾,東搗騰西搗騰這才趕巧讓它們從原先的地方骨碌出來露了頭,要是一直按照現在放的這位置多半還是看不見。

紀岩彎腰把兩隻耳環扣了出來,吹了吹上頭沾的泥灰兒放到手心裏握好,打算這就回去讓那掐架的老兩口高興高興。

正打算的挺好,可剛一擡腳,手心裏突然傳來陣火熱火燎的痛疼,驚得她急忙把手掌打開,待這一細看,頓時驚的倒吸了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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