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葉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到了他這個境界,對未來會有一些模糊的感知,也就是對即将發生的一些事情,會有一些心靈感應。
此刻的不安,讓他覺得将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難道他們要狗急跳牆?”
葉白也沒有大意,他将姚雨馨叫到身邊,然後認真的吩咐了幾句。
姚雨馨則随即離開,依照葉白的吩咐去布置。
“能讓我現在感到不安,看來這次,他們會弄些像樣的手段了。”
葉白想了想後,又接連打了幾個電話出去,讓和自己關系親近的美妞們都小心點。
其實葉白也明白自己的要害在哪裏,自己的要害無非就是自己的那幾個美妞老婆,雖然自己已經竭力在幫她們提升實力,可她們畢竟都是剛剛入門不久,短時間根本不可能成爲真正的高手。
而血煞的那些高手,他們一般自保有餘,一旦有大批高手對付他們,他們也很難保護住他們要保護的人。
偏偏葉白隻有一個,就算他親自出動,也隻能保護住一個老婆。
葉白手下倒是還有殺神、影魅、聶妍這三位靈胎期強者,可惜他們眼下都不在天京市,也正是因爲這些真正的強者不在身邊,葉白才會有不安的感覺。
吃午飯的時候,葉白又接到了林菲的電話,林菲告訴他說,那個受徐銳指使的記者在回家後,居然在自己家裏割腕自殺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個記者肯定是被徐銳威脅了,或者說那個自殺隻是假象,他是被謀殺,但殺手很高明,沒有留下絲毫痕迹。
那個記者是酒吧兇案對葉白最有利的證據,他的死,會讓葉白陷入被動。
所以葉白也沒心情繼續吃飯,當下便向那個記者家中而去,并囑咐林菲不要讓人動了那個記者的屍體。
很快,葉白就到了那個記者家裏。
現場已經被警方封鎖,不過有林菲在,葉白自然可以進入現場。
那個記者是死在自己家的浴室裏,此刻他的屍體正躺在浴盆裏。
浴盆裏全是鮮血,浴室的地面上也多是血水。
“已經問過他老婆,他從警局回來後,就直接進了浴室,當時他的精神有些恍惚。”
林菲對葉白解釋道:“昨晚被突審一夜,精神恍惚也是正常的,他之所以自殺,最正常的解釋就是他的壓力太大。”
葉白的目光在那記者的屍體上掃了又掃,半晌後道:“他不是自殺,是他殺!”
“爲什麽這麽說?”林菲臉上并沒有意外之色,因爲她也很懷疑,“我們在這裏沒有找到任何的打鬥痕迹。”
“呵呵,因爲他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自然也就沒有打鬥痕迹。”
葉白笑了笑,道:“他被人點了穴,然後隻能躺在浴盆裏,眼睜睜看着自己被割破手腕,看着自己的鮮血外流,靜靜感受着自己的生命流逝。”
“這是你猜的,還是有證據?”林菲道。
“你看他的後頸,有一個青紫色斑點,那裏就是要穴。”
葉白将那屍體的頭腦微微擡起,指着後頸,接着解釋道:“這原本應該是一個紅斑,不過他流血過多而死亡後,紅斑就會變成青紫斑點。”
“這個恐怕不能作爲證據。”林菲搖頭道。
“直接把殺手抓回來就行了。”葉白輕松的道。
林菲皺眉沉吟片刻,道:“我們已經調出了小區的監控錄像,一會兒回去好好研究一下,也許能夠找到殺手的影迹。”
“不用那麽麻煩,我能把殺手抓來。”
葉白如今的感知力比他下山的時候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即便那個殺手離開多時,他一樣可以鎖定那殺手的氣息。
殺手來這裏就是爲殺人,所以他身上明顯要比尋常人的氣息裏多出幾分殺意。
“我老公真的是别人殺的?”
此時,一個煙圈紅腫的女人走了過來,她一臉悲戚的問道。
“是的。”
葉白很肯定的點頭,道:“他可能是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然後才被人家痛下殺手。”
“是誰幹的?”那個女人臉色稍顯複雜。
“這個目前尚不敢輕下定論,畢竟是人命案。”林菲搖頭道。
“肯定是徐銳找人幹的,我就知道……嗚嗚……”
那個女人話沒說完,就悲憤的痛哭起來。
“看樣子她也知道些什麽,這邊交給你了,我去把那殺手抓回來。”
葉白對林菲使了個眼色,然後便從浴室的窗戶飛躍而去。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林菲則是看向了那個女人,道:“如果你知道什麽,請告訴我們,你丈夫不能死得這麽不明不白,你有義務也更應該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
“嗚嗚……”那個女人就隻是哭,沒有回答林菲。
林菲有些無奈,她道:“爲了您和您孩子的安全,請您和您的孩子跟我們去警局。”
而後,林菲便對手下的警員們使了個眼色,讓大家開始收拾現場,她則親自扶着那個女人走出浴室。
從那個記者家裏出來,葉白循着空氣裏飄蕩着的微弱氣息,在天京市裏極速行進着。
大概一分鍾後,葉白來到了河邊。
在河邊感受了一會兒,他一躍落入河水裏。
又在河底找尋了幾分鍾,葉白終于是看到了一具屍體。
那屍體的腰間系着一條繩子,而繩子的另外一端,則綁着一塊大石頭。
葉白掙斷繩子,将那具屍體給搬到了岸上。
“唉,還是來晚了。”
望着這具屍體身上的幾個彈孔,葉白一臉郁悶。
對方實在太謹慎了,居然會将這個殺手也幹掉了。
更讓葉白郁悶的是,殺掉這個殺手的人,居然是沒有留下半點氣息,估計不是故意設法收斂了氣息,就是在這裏出現的時間很短很短。
這條線索,到這裏也就斷了。
葉白隻好給林菲打去電話,讓她派人來這裏收屍。
這個殺手已經死掉,葉白就不容易去證明,那個記者是被他人所殺而不是自殺。
沒多久,林菲就親自帶人到了河邊,然後将這殺手的屍體帶回了警局。
回去的路上,葉白和林菲自然坐在一輛警車裏。
“那個女人肯定知道些什麽。”葉白道。
“可她隻是把話說到一半,然後就什麽也不肯說了。”林菲苦笑着道。
“沒關系,我有辦法讓她說出實話。”
葉白想了想後提醒道:“這次讓她說實話的時候,你們要進行錄像和錄音,免得等她回神後又不認賬了。”
“嗯。”林菲點頭。
在下午十三點半的時候,葉白和林菲到了市局大樓,到了一間審訊室裏。
那個記者的老婆,此刻就在這間審訊室裏坐着,她依然在抽泣着,她丈夫的意外死亡顯然是對她的打擊很大。
“殺害你丈夫的殺手,已經被找回來了。”
林菲坐在了那女人的對面,道:“不過,他并不是主謀,我相信你也願意讓主謀受到法律的懲處,所以我們需要你的配合,請你将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們。”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那個女人顯得很掙紮,但也很堅決。
“我知道,你是害怕那人連你和你的孩子也不放過,不過就算你不說,他也許同樣會對付你的,所以對你和你孩子而言,查出幕後真兇并将之繩之以法,才是最佳選擇。”林菲繼續勸說道。
“你們别問我,求求你們别問我好嗎?”那個女人泣不成聲,很是激動。
“現在就隻有你能幫我們找出幕後真兇,隻有你能爲你丈夫報仇。”林菲依然不死心。
“我……”那女人還是搖頭。
葉白則是拍了拍林菲的肩頭,然後神識湧出,入侵那女人的識海。
“昨天晚上有人送來了一個黑色袋子,裏面裝了二十萬塊錢,然後我丈夫就打電話來說,錢是他從銀行取出來的,托人送回家裏的。”
那女人的眼神立時呆滞,開始講述起來:“我丈夫還囑咐我說,取錢的事情千萬不要對外張揚,而且要把錢藏好,沒多久,他就回來了,将一支錄音筆交給了我,然後就出門去辦事了,後來我就聽說,他被警察帶走了……我很擔心他,因爲好奇和緊張,我就聽了聽那支錄音筆裏面的聲音……”
聽到此處,葉白和林菲都是眼睛眯了起來。
作爲一名記者,身上随時帶着一支錄音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我丈夫一直很謹慎,一般與别人商談什麽事情,就會用錄音筆錄音,所以他錄音筆裏的内容一般都是比較秘密比較重要的。”
那個女人繼續說道:“在這個錄音筆裏,記錄了一段他和一個叫徐銳的人的對話,那個叫徐銳的人,好像是什麽書記的兒子,來頭很大,他吩咐我丈夫去一個叫白社會酒吧的地方去做報道,說那裏将會有兇殺案發生……”
“那支錄音筆,現在在哪裏?”林菲急切的問道。
“我藏在家裏的保險櫃裏了。”那個女人回道。
“保險櫃的密碼是多少?”林菲再問。
“三三六五一四九。”那個女人如實回道。
林菲這才沖葉白點了點頭。
葉白則停下了神識入侵,笑着道:“我去拿那支錄音筆,我的速度比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