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麽說就不對了。”
葉白搖頭,道:“很多人爲了修煉而舍棄生活和情感,結果呢,一輩子都在枯燥的修煉之中度過,到頭來還是化爲一杯黃土,修煉沒有修煉到最高境界,反而也沒有享受到生活和情感的趣味,這樣豈不是很不劃算?況且修煉應該是永無止境的,想要真正的登峰造極太難太難,反正到最後一樣都是要死,爲什麽不多花點時間去享受呢?”
“呵呵,不得不說,小友看得很開,也說得有些道理。”
老者笑了笑,道:“其實很多修士一開始都不明白,結果到了我這個年紀後,就會後悔,這麽看來,也許小友的選擇是對的。”
“前輩有家人嗎?”葉白冒昧問道。
“有,有一個女兒,比你年紀稍大,而且也到了靈胎期,不過她隻認我,不認四合會,也完全沒有打算會接我的班,當然,我也不希望她接我的班,隻希望她能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老者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明顯有幾分幸福和安慰之色。
“前輩現在可以告訴我,您老爲何不願去印尼西亞的真正原因了嗎?”葉白覺得套近乎也套得差不多了,故而追問了一句。
“我身上有傷,需要調養一段時間,不能跟靈胎期強者厮殺太久,或者拼殺得太過激烈,所以我若是過去,會很危險。”
老者歎然說道:“其實我也很想去,因爲我們在其他方面的渠道,人家供應的靈玉越來越少,早晚那些渠道就會拿不出靈玉來,畢竟靈玉是用一塊就少一塊,那些靈玉礦脈裏面的靈玉也隻會不斷減少,早晚會被開采幹淨,所以我們不能輕易放棄任何一條新的靈玉供應渠道。”
“前輩若是信得過晚輩,可以讓晚輩給您老看看,也許晚輩有辦法治好前輩的傷勢。”葉白提議道。
“呵呵,這個倒是不必了。”老者笑着擺手,“我身上的傷,我自己很清楚,雖然并沒有大礙,不過卻需要一段時間來調養,而且這種傷也隻能靠我自己調養,外人和外力都指望不上。”
“還有這樣的傷?”葉白皺眉,“莫非前輩是靈魂受創了?”
“小友猜得不錯。”老者點頭。
“哦。”葉白無奈了,因爲靈魂的創傷,也是他無能爲力的。
“小友應該有計劃吧?”老者似好奇的問道。
“實不相瞞,今晚來見前輩,其實晚輩并沒有打算說服前輩,隻是爲了見前輩一面,然後讓無痕僞裝成爲前輩去印尼西亞碰碰運氣。”葉白如實說道。
也隻有讓無痕和這位四合會老大見一面,無痕才能進行僞裝,也才能僞裝得更像。
“這個主意确實還不錯,如果再有我的配合,那就更好了。”老者似乎來了興緻。
“可前輩剛才也說了,那邊也有高手,無痕的僞裝未必能騙得了他們的靈胎期強者。”葉白不太樂觀的說道。
“無痕的僞裝已經很厲害了,其實若不是我對阿南非常了解,他幾乎把我都給騙了,可印尼西亞那邊雖然有人是認識我的,不過他們對我并不熟悉,他們想要識破無痕的僞裝,就沒那麽容易了。”
老者一臉微笑,道:“而且,如果再有我的配合,他們就更難判斷真僞了。”
“前輩打算怎麽配合?”葉白好奇問道。
“我可以在明天高調宣稱自己要去印尼西亞一趟,而且給那邊打個電話說明要去見他們一面。”老者回道。
“那晚輩就謝前輩幫忙了。”葉白抱拳道。
“先别忙着謝,我是有條件的。”老者擺手道。
“哦?前輩有什麽條件,可以說來聽聽。”葉白道。
“無論你們在那邊得到了多少好處,我要分一半。”老者淡然道。
葉白則立即皺眉,道:“前輩這可是有些爲難晚輩了,前輩隻需要在香港這邊做做樣子,打個電話,就要将我們冒着巨大危險得到的好處飛走一半,這讓晚輩實在難以答應。”
“呵呵,我的配合可不僅僅是做做樣子和打個電話,我會讓阿南跟着你們,他可是我們四合會的三号人物。”老者笑着說道。
“就算有南叔跟着,我最多隻能分你們三成,這其中還有前輩和我師傅原本是好友的關系。”葉白淡然說道。
“不,我要五成。”老者堅持。
葉白想了想,眼睛也眯了起來。
如果有這老頭的配合,自己的行動肯定會順利很多。
可如果這老頭不配合,要是他能默不作聲也就算了,但如果他從中作梗,葉白的行動就會變得非常困難。
沉默片刻後,葉白說道:“前輩想要五成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出多大的力得多大的好處,我們這邊有我和無痕,前輩那邊若隻派一個南叔,自然是出力太少。”
“小友有什麽建議嗎?”老者平靜的問道。
“很簡單,前輩的不親自出面的配合,其實隻能和無痕的功勞相當,前輩想要分五成,就必須再派一位實力與我相當的人出面,不然的話,我甯願不去冒險。”葉白很堅決的說道。
“我們四合會隻有我這麽一位靈胎期高手。”老者搖頭。
“那就太遺憾了。”葉白其實可以從談話裏聽出,四合會不是不在乎印尼西亞的靈玉,相反,他們很在乎,隻不過無力去争奪,所以四合會肯定是很願意與葉白合作的,畢竟大家都是華夏人。
老者見葉白神色堅決,他也終于皺眉了。
無疑,葉白和無痕的出現,讓這位四合會老大看到了争奪靈玉資源的希望,對于四合會和華夏國的各個大勢力而言,靈玉就是他們的未來,有了足夠多的靈玉,他們才能不斷培養各個年齡段的高手,才能保持長盛不衰。
“此事容我再想想,最遲明天晚上,我就會給你答複。”老者猶豫了一會兒後,也沒有急着表态。
“好,希望前輩不會讓晚輩失望。”
葉白在點頭後,就一把抓起了無痕,然後如來時那般,踏着海波,向尖沙咀而去。
上了岸後,葉白二人很快就到了那家飯店,進了那個房間。
這裏一切正常,森哥全神戒備的守着,而南叔等人則還在昏睡着。
“把南叔的手機留下,我們回酒店。”
葉白吩咐了一句,而後又走出了房間。
由森哥駕車相送,在淩晨三點的時候,葉白回到了喜來登大酒店的總統套房。
洗個澡後,葉白也沒多說什麽,直接就躺在一張大床上入睡了。
無痕則是卸下自己的僞裝,與森哥一起守在套房的客廳裏。
因爲南叔的事情,眼下森哥可不敢獨自出去活動了,他的行爲顯然是背叛了四合會,他不确定四合會是不是會爲此展開報複,所以跟着葉白才是最安全的。
“南叔他們不會有事兒吧?”森哥忐忑的問道。
“放心,他們到明天上午就會醒,被點的睡穴也會自動解開,而且不會有半點傷害留下。”正在卸妝的無痕回道。
“對了,你見着我們四合會的老大了嗎?”森哥好奇的問道。
“見到了,不過才幾分鍾他就識破了我的僞裝,那是一個境界和眼力都很高的前輩。”無痕道。
“這個酒店也有不少美女,要不要我叫兩個上來我們玩玩?”森哥挑着眉毛問道。
“我對這個沒興趣,你最好也别叫,要是打擾了老大的休息,他恐怕會把你直接從窗戶扔出去。”無痕搖頭警告說道。
“那這一晚上多沒意思呀。”森哥無趣的躺在了一張沙發上,然後望着天花闆發呆。
葉白一直睡到了中午才起床,不過睡了這麽久,他的精神看着并不算很好,因爲他昨晚又進了那個夢境,全神貫注的去記住夢中那塊石碑裏浮現出的冰、火大道的奧義内容,也是一件很消耗心神的事情。
所以起床後,葉白沒有走,吃過酒店服務生送來的午飯後,他就又回了房間,一直在床上盤膝打坐,努力消化自己在夢中所得收獲。
在下午十八點整的時候,森哥的手機響了,他按下了接聽鍵,道:“南叔,您好。”
“你現在和葉先生在一起吧?”
“是的,南叔。”
“麻煩轉告葉先生,我們老大在尖沙咀的洲際酒店等他。”
“好。”
挂掉電話後,森哥就向葉白的房間走去,不過還未走到門口,葉白已經先一步從房間裏出來了。
“葉少……”
“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過去。”
說着,葉白已經走向了套房大門,以他的耳力,就算是隔着牆壁和門,他也能夠聽到客廳裏的任何細微聲音。
在十八點半的時候,葉白三人出現在了尖沙咀洲際酒店的門口。
“葉先生。”
南叔就在門口等着,見葉白下車,就立即恭敬的迎了上來,小聲的道:“我們老大在二樓餐廳,葉先生去了二樓就能找到他。”
葉白點了點頭,然後便是走進了酒店,而無痕和森哥卻被南叔攔了下來。
“我在海景餐廳訂了位子,我們去喝幾杯。”南叔對無痕和森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