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又看了看雨馨,發現雨馨的胸起伏漸趨平穩,他又道:“今晚隻能麻煩你照顧她了,我得去休息一下。”
“當然是我照顧,還能讓你這渾人留下?”小宋老師沒好氣地道。
葉白笑了笑,他兩三步走到了門口,忽然又站住,說道:“我剛才真的什麽都沒看見……除了一個粉色小褲外。”
“我殺了你!”
小宋老師先是一愣,随後立即向門口撲來。
可惜的是,葉白已經快步到了樓梯邊兒上,沒幾下就到了一樓,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小宋老師被氣得身子亂顫,本想沖下去和葉白拼命,可想到雨馨的情況,她隻能暫且忍住。
你給老娘等着,早晚有一天會收拾你個渾人!
第二天,葉白早早起來做了早餐,吃飯的時候,龍浩然總是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葉白,而小宋老師則是一臉鐵青,吓得龍浩然根本不敢發一言。
吃過早飯,葉白又上去看了看雨馨。
雨馨的臉色依然蒼白,看着也很虛弱,并沒有從昏睡中醒來。
“你應該有辦法給她挂上幾瓶調理身子的吊水吧?”
葉白雖然是問話,不過沒等小宋老師回答,他就噌噌下樓去了。
上午和下午依然是在露露家裏學習,時至今日,葉白已經掌握了初中的全部課本知識,露露對他那沒有進過學校門兒的說法更加懷疑。
唐貴夫婦依然是将葉白盯得很緊,一副生怕離開片刻,自己女兒就會被撲倒的樣子。
葉白當然也不是每天白來學習的,偶爾會帶些禮物,算是自己的學費,這雖讓唐貴夫婦對他頗有好感,但也更肯定……這小子這般獻殷勤,絕對有什麽企圖!
當然,這對夫婦同時又在想啊,要是自己女兒和這小夥子好上了,倒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兒。
唐貴一家子三人都不可能認爲葉白真的隻是爲學習而來。
黃昏時,葉白回去的時候,老天再次降下了大雨。
狂風肆虐,大雨傾盆,天地間一片昏沉陰暗。
葉白撐着唐露露送的傘,獨自走在學院路上。
街上沒人,暴風雨到來之前,大家都早早躲了起來。
這麽大的雨,就算打着傘也無法避免全身淋透,更何況唐露露的這把傘還是小巧的遮陽傘。
走着走着,葉白忽然停了下來。
此刻在葉白前面大約有十米遠的地方,也站着一人,不過那人沒拿傘。
那人是個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個頭和葉白相仿,詭異的是,這種暴風雨的天氣下,她那本該拿着雨傘的手卻拎着一把未出鞘的長劍。
更詭異的是,那女子明明也在大雨之中,可偏偏如瓢潑的大雨在落到她周身還有一米遠時,就會忽然消失。
隔着如水簾般的大雨,葉白也能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
那是一副絕世的容顔!
長長的脖子上挂着一串如由彩色貝殼串連而成的項鏈。
一頭黑色長發披肩,其中有幾縷被絲帶紮起,與她的衣袂一道随風狂舞。
她有着一對明亮的杏目,如小荷尖角般嫣紅的嘴唇。
她還有一對如霧中遠山的眉毛,不過雙眉之間,卻有一個如火焰燃燒般的紅色徽記……也就是這個徽記,讓她原本絕世的容顔中,多出了幾分邪異。
壞了!
剛剛看清楚那女子的面容,葉白就在心中暗呼不好。
不過,作爲一個有些自戀的大老爺們,葉白就算心裏發憷,也絕無可能掉頭逃跑。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根本跑不了。
“這個……”葉白開口了,不過言語顯得有些支吾,“那個……你什麽時候來的,來之前也不打個招呼,嘿嘿。”
“打招呼?”
那女子也出聲了,不過聲音卻是比雨水還要冰涼,她冷笑着道:“不打招呼你都從山上溜了,若是打個招呼,你豈不是直接從人間蒸發?”
“狐兒姐姐……”
“少來套近乎,誰是你姐姐!”
“你下山了,你師傅絕情道姑知道嗎?”
“當然知道。”
“她沒有反對?”
“爲什麽要反對?”
“她不是一直說,紅塵多煩擾,山中才清淨嗎?”
“她也告訴我,隻要心裏清淨,何處都是淨土。”
“那一天,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奉那老叫花子之命,本是去找你切磋技藝的。”
“那一天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
“哦?那實在是太好了!”
“不過……我師傅說過,一個女人的身體在一生中,隻能被一個男人看過,被一個男人摸過。”
“額……這個……”
“你是第一個看到我身體的男人,也将會是最後一個。”
“……”葉白在心中暗罵:絕情道姑啊,你這是什麽狗屁邏輯,活該一輩子守活寡,當老處0女!
“你師傅說了,你下山是爲勾别的姑娘。”
“那老家夥嘴裏從來沒有實話的。”
“不管真假,你既然看過我的身子,就該對此負責!”
“怎麽負責?”
“你偷看我洗澡,污我清白,我雖然不會傻到因此就嫁給你,但你也别想再有其他女人!”
“太狠了吧?咱能不能打個商量?”
“對你這登徒子就該狠一些,所以,我這次下山就是爲了盯着你,讓你不得安生,更别說去勾其他女人了。”
“山上好,你還是回去吧。”
“想要我回去也不是不行。”
“哦?”
“隻要你現在揮刀自宮,我扭頭就走!”
“我自宮你妹呀!裴狐兒,小爺不就是看了你洗澡嗎,雖然那之後總是會做一些令人回味無窮的奇怪夢,但小爺至少沒真的觸碰過你的身子吧?你犯得着這樣……”
葉白這句話還未說完,裴狐兒就在下一刻宛如瞬移一般到了他的面前。
那把未出鞘的長劍,不知何時已經出鞘,而且此刻就架在葉白的肩膀上。
這小妞果然是修爲突破了,這速度比小爺快了一倍不止啊!
葉白在心中暗歎,不過他一點不懼,道:“别吓唬我,你不會殺我的,不然你當初也不會救我了。”
“我什麽時候救過你?”裴狐兒眯着眼睛問道。
葉白輕輕撥開了肩膀上的長劍,淺笑着道:“那一年你應該隻有四歲,不過當時我還在襁褓之中,是被遺棄在大山裏的嬰兒,是你從餓狼口中将我救下,并抱了回去,可你師傅絕情道姑說你們不收男徒弟,所以才将我送給了老叫花子。”
锵!
這是長劍入鞘的聲音。
“這隻是個故事,是你師傅騙你的,你剛才也說了,你師傅口中從來沒有實話。”裴狐兒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
“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曾經爲此還得意了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你肯定不會再親手将這條命給斷送了。”葉白接着說道。
“那要看我的心情。”裴狐兒望着遠處,“還有你的表現。”
“狐兒姐姐,你還是回去吧。等我完成任務,再回山上,一定給你負荊請罪。”葉白無奈地說道。
“就怕這紅塵三千丈,捆住了你的腿腳,讓你再不想回去。”
裴狐兒又側目看向了葉白,道:“其實我這次下山,并不隻是爲了找你,我也有我的任務。”
“什麽任務?”葉白好奇地問道。
“等你修爲突破了,你才有資格知道。”
裴狐兒撂下這句話後,就與葉白擦肩而過,然後邁着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