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兆消失,江小白聖胎歸于泥丸,金丹大道成。
證得真人之位的刹那,其腦後發無量五色光,以殘破山峰爲中心方圓數裏之地,那不毛荒蕪中死寂中,有青色以肉眼可見蔓延鋪開。
有野草瘋長,有野花傲香,有大樹沖天而起,有小溪河水流淌……
中又現飛鳥蟲魚,有兔子吃草,松鼠跳梢,飛鳥撲魚。
天上又突有烏雲彙聚,下了雷雨,草木更青,花草更豔。
轉而,雨停,天旱,風起,草木枯黃,卻有碩果出,漸漸,空氣變涼,打了霜,萬物開始凋謝,飛鳥蟲獸少出………
就在短短數個呼吸間,方圓數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一方新世界,中有草木鳥獸,四季輪轉。
原本死寂,不毛之地,呼吸間便生機盎然,宛若造物神迹。
遠處,孫狂早就已經看傻了。
“這….這什麽情況,比那劍還來的蹊跷。”
他一雙大眼珠子快瞪出來了,明顯懵然。
“小公子的道境有些意思。”
阿茶言,眉眼間看着那方世界,有些趣味。
顯然,她知道這方變化是什麽意思。
“道境是什麽?我讀書少,咳咳…..女王大人。”
孫狂之前一時語快,吼了女王阿茶一聲“臭娘們”,這時實在好奇,尴尬又有些怕地咳嗽了一下,幹笑一聲。
阿茶理都沒理他,隻是看着江小白。
孫狂自然沒轍。
而這時,從天上白光迷霧中,沖下一把劍。
三尺血鋒,墨青劍身,一劍直直墜落在江小白的身邊,插落進了石頭中,如插入豆腐塊一般。
江小白安身坐着。
“那把劍好邪,比我的刀厲害多了。”
某個人繼續話痨,眼睛裏滿是驚奇又羨慕。
他不知道邪劍的來曆,也不知道這把劍在九州人間造成了多少腥風血雨。
隻知道很突然很邪異很厲害,比他腰間的殺豬刀厲害多了。
阿茶沒理他,看了一會兒,回了石殿。
孫狂繼續看了一久,想想剛證得金丹大道的江小白應該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脫身,便也轉身回了去。
他突然發現,這麽無聊的看着,還不如伺候那位難纏的女王。
起碼,人家長得很好看,比仙女都美的那種,雖然糙漢子孫狂也沒見過仙女。
就是有點高冷,暴力了。
而此時,黃庭落珠,聖胎歸位的江小白正意識沉于泥丸中,感應成就真人之位的大道氣機。
在他感應大道的過程中,荒蕪的泥丸宮呼吸間生生機萬物,風雨雷電,與外面數裏方圓突然間顯化的情景一模一樣。
泥丸道印現實,自成一方天地。
好似這方圓數裏,他可意念間生萬物,可肆意掌控這方天地間的風雨雷電,五行之力。
簡而言之,有可主宰他周身一方天地的強烈道機。
這種大道氣機又讓他有些熟悉,似曾相識之感。
他在眉間那藍色印記上就隐有這種感覺。
之前,他體悟這印記之時,就心念觸動此印在這片歸墟之地操縱了好一番風雷五行,大有所得。
不知此印是何物,卻能大大加強他對五行,風雷之力的道則體悟。
不然他也不會這麽快引下大道氣機,證金丹大道。
江小白意識丢下這般疑惑,默默感應,熟悉領悟。
一晃數日,歸墟之地,永遠就是那副樣子,沒有白天黑夜。
此時枯坐于山峰上的江小白周身草長莺飛,高林大木,小河流水,生機盎然。
在某個時候,江小白眼睛徐徐睜開,從入道中醒轉。
睜開眼的刹那,他眼中無數流光溢彩盡皆散去,平靜,而其周圍數裏方圓,一切生機景象都如冰雪般消融,轉眼無蹤。
山還是那座枯山,灰白色裸露的岩石,被歲月腐朽,之前漫山的生機盎然沒了個影。
五行可凝萬物其形,其骨,其血肉,卻不可賦神,江小白沒這種本事,也不知有沒這種境界。
所以江小白從入道中醒來時,這周身一切皆如夢幻泡影。
睜眼後,江小白側頭。
一具白骨抱着把劍,坐在他幾米外,一隻枯手摸着劍身,像很懷念一樣。
即使白骨沒表情,也沒神魂波動,但這畫面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奇怪。
白骨不知什麽時候醒的,一道執念即使漫長歲月也沒把它磨碎,悄無聲息地在某個時候來到了江小白的身邊,他卻不知曉。
“前輩。”
身死已久,隻剩下一身枯骨和一道可憐可敬的執念,江小白每次見,都有些莫名情緒。
他知道,白骨救了他生死,也給了他造化。
他輕聲,也不管隻剩下執念的白骨聽不聽得明白。
白骨擡起空洞的骷髅頭,然後枯手拿起那把邪劍,往他遞了過去,骨頭間響起摩擦的咯吱聲。
像是示意他拿着。
江小白接過這把散發着無邊殺念的劍。
一入手,觸手冰涼,那原本外放的無邊殺氣頃刻間如潮水退去,遁入劍身。
仿佛與他水乳交融。
這劍本就是他的。
之前他證大道,滅殺自身魔念後,拿着這把劍也是如此的感覺。
魔念出自他身,才有這樣的事吧。
江小白心想。
………..
“江前輩,哈哈,恭喜證的金丹大道。”
一聲大笑響徹在奔騰大河邊的一座石殿中。
孫狂往某人沖過去,狠狠一個大漢撲食把某人抱住。
出關後的江小白來了這裏。
孫狂這個習武的糙漢子喜不自禁地就來了個熊抱。
他也沒拒絕。
而孫狂給江小白一個擁抱後,随後有些賊地俯首帖耳在江小白耳朵旁邊,小聲道:
“前輩,我問你個問題,你現在打不打得過那個娘們?”
他說的娘們還能有誰。
自然就是阿茶了。
江小白輕聲笑了笑,搖了搖頭。
他确實感應不到阿茶的氣息修爲。
很神秘的一個女子,猜不透。但目前來說,這女人并未對他們有什麽惡意。
孫狂聽言,臉上頓時悻悻,連金丹這麽牛逼的江小白都搖頭,看來翻不了身了。
還是得做鹹魚一條。
“阿茶姑娘,江某來是想向你告行,我已久未歸家,想家了!”
江小白同殿首的阿茶抱拳告行,一聲“想家了”,頗多思緒,眼泛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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