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番後,江小白拿着手機,恍然間莞爾,畫風與往日不同,好像自己變“時髦”了些。
手上一陣震動,他冷冷清清的扣扣界面開始跳了消息。
“啊哈,終于有新人來了,報家門,爆性别,爆照。”
“白江,十有八九是個爺們,溜了溜了。”
“………..”
一連幾條消息跳出來,發言的幾個人昵稱千奇百怪。
有的叫“江湖那麽大我想去看看”,有的叫“風花雪月花滿樓”………..
江小白第一次在網絡上接觸修行者的圈子,覺得新鮮感的同時,也覺得這些人有點逗,不像正二八經的修行者。
頗爲新奇有趣的一場體驗,他不禁笑了笑。
就在這時,聊天界面下方突然冒出了這樣一條提示。
“成員白江被管理員賣茶女禁言一天。”
群裏頓時霍霍。
“靈妹子,咋回事,你怎麽把新人禁言了。”
“哦,我明白了,上午劍瘋子進群了,她把人禁言了,這位一來也被禁言了,若我所料不錯的話,新人就是昨天那位八卦的正主。”
“啧啧,這就有好戲看了。”
“咱們靈妹子好福氣,劍瘋子今早還送了花表了白呢。”
“………..”
“提示——管理員賣茶女開了全體禁言。”
這個群瞬間安靜下來了。
江小白看着灰色的輸入框,他還想嘗試交流幾句呢。
無奈苦笑了一聲,這事真是…..
似乎應了外面流行的一句話——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而與此同時,望月崖下的溪流邊,衛靈手上拿着一個樹枝,上面穿着一條烤魚,旁邊有冒着青煙的篝火。
“禁言,禁言,氣死本姑娘了。”
她貝齒恨恨地咬着烤魚,望着幾米外,坐在溪邊拿着一個竿子釣魚的衛老頭。
“爺爺,你孫女都快别人欺負死了,您老還有心情釣魚。”
她翻白眼。
“呵呵,年輕人的事情老頭子我可管不了,而且你這丫頭也不是受欺負的料。”
衛老頭對着溪面爽朗一笑。
“得嘞,您說您不是天天拿刀削木頭就是學姜太公用直鈎釣魚,能釣上來麽?”
“刀工是功,練精妙無漏,釣魚是意,練随心我意,等我釣上魚的那一天,我的道便踏出了第一步,老頭子我才有臉去見列祖列宗,光複我蜀山一門。”
衛老頭語氣淡淡,卻透着一絲铿锵熱血。
衛靈嘴唇微動,沒說什麽,因爲她還沒接觸那個層面。
………………….
靈氣複蘇,萬物皆在肉眼難察的異變,但一切都在真真實實,潛移默化地發生着。
各地山川開始“顯聖”,漸漸有異象爲外人知,外界的讨論之聲也漸漸盛了起來。
泰山山巅連續三日發五色光,十數裏外都可見;
敦煌石窟百米大佛有金色佛光四溢,震驚遊客;
杳無人煙的昆侖大山,聽聞這幾日有轟隆鍾聲在響,百裏外可聞,動物四散;
某片常年幹旱的西北沙漠,近日開始下雨;
…………….
日子飛快,時間一晃過去了一個多月,快到六月,已到了暑日。
而這些日子,天地四方都不太平。
一件件涉衆甚廣的奇異之事接連發生,各地名山大川已初露征兆,漸漸引發了外界的關注,已有不少傳言流出。
上面還在壓制這些消息,隻要某地發生一些異象,相關消息都被封鎖。
但上面越是這樣做,就越相當于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越是引發外界猜測。
消息可以封鎖,但人的嘴堵不住,漸漸有流言四起,神鬼論等一些東西漸漸抓住人的視線。
一些獵奇的人開始趕往路上。
泰山,一人在用手機直播,興奮地大喊大叫道。
“各位老鐵,現在是晚上九點,如今泰山風景區已經被關閉,這是我在十幾裏外拍攝的畫面,你們看,泰山那邊方向有五色光,很夢幻,重複一點,這不是特效,不是特效。相傳泰山是曆代帝王的封禅之地……..”
杳無人煙的昆侖大山。
“哦吼,你們聽到了嗎,真有鍾聲在響,像是從天邊傳來的,好神奇…..”
“…………..”
因爲某些山川顯現的異象太廣,盡管封鎖消息,但依舊有許多人能見識到。
而因爲并未有引起恐慌的事情發生,所以網上大多是好奇加某些來源未知的興奮。
一些對此大感興趣的人甚至在網絡上組成了論壇,貼吧類似的圈子,來讨論這些奇象。
這些人大多是屬于一些心智不太成熟的青少年,現代世界觀還未完全成型,有豐富的想象空間,修仙的中二夢還在,還有許多是抱着獵奇的态度去看。
雲州大學,某個名叫“神秘事件探讨群”的扣扣群,聚集着一批因爲最近各地奇異現象而興起讨論的大學生。
“各位,我剛聽我一個在國外的同學講,奧林匹斯神山也發生了異象,這絕對不是偶然,上面解釋的什麽光學聲學氣象學奇怪現象肯定是掩人耳目。”
“我也覺得不可能,泰山和昆侖山這麽明顯的異象,什麽光學聲學解釋得了嘛?”
“你們說是不是末日征兆?”有人說了這個在現代觀中很流行的觀點。
“不會,目前的異象都發生在曆代名山,而這些名山都有神仙志怪傳言,我想很多人都猜應該跟神話傳說有關。”
“但是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嗎?”
某個人興奮地抛出了這個終極觀點。
群裏一陣沉默,想來他們也是懷疑,畢竟目前什麽也說明不了。
“有啊。”
突然,一行小字跳出來了,一個平常不冒泡,不熟悉的ID跳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
“同志,有什麽爆料嗎?”
立馬有幾人跳出來發問,不過等了半天那個叫“小音”的ID沒說話了,一群人對方是亂說的。
而此時,在雲州大學的某棟女生宿舍樓,一間宿舍裏,穿着睡衣的初音正坐在床上,拿着手機正認真地把玩着,眉眼帶着笑意。
“師父,你現在變時髦了,連晚上都在玩扣扣了。”
她白嫩如細蔥的手指在手機上打了一串字,發了過去,眉眼笑的彎成了月牙兒。
而在聊天界面最上面,備注赫然是“古闆而霸氣的師父”。
而在百裏之外的十萬大山,江小白拿着手機,看着上面顯示的文字,笑了笑,一隻手指在手機上笨拙地點着,慢慢地打出了一個個字。
赫然是“一指禅”。
“最近各地發生的事太多,我也不能掉隊,得看看其他同道說什麽,了解發生了什麽事。”
信息轉了半分鍾才發出去。
“哼,那個賣茶女真過分,憑什麽把師父你一直禁言,還把我也給禁了,真不講理。”
初音前不久被師父江小白邀請進了那個九州群,因爲一直替師父說話,硬怼衛靈,便一直循環被禁,兩個姑娘家掐上了。
江小白也是無奈,那個衛靈姑娘記仇起來,攔也攔不住。
他進群這麽多天,一句話也沒說。
“對了師父,現在各地發生的事,你覺得是好是壞?”
她發了一條信息問道。
“靜觀其變。”
江小白回了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