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現世的蝴蝶效應,經過消息發酵,已經吸引了衆多聽到消息的修行人士,趕赴這裏。
人越多,諸子百家齊聚首,這片江湖一下子便紛雜熱鬧了起來。
雪山靈石采集點一共分爲四個,東西南北四方。
而随着越來越多的修行人士加入,在某種愈加激烈的競争和家門曆史淵源下,整個雪山的修行人士漸漸被劃分了四個區域。
東邊是道教門派修行人士,來自茅山、崂山、武當、南北全真、龍門派等衆多道家道統的弟子聚集在此地。
西邊是佛家,密宗、禅宗、淨土等脈佛家僧人聚集在此。
南邊是儒、墨、縱橫等家門淵源深久的這些内家修行人士。
而北邊,則是真正的魚龍混雜之地,三十六路偏門樣樣都有。
這種四方局面的形成,其實是一種必然的趨勢。
諸子百家春秋戰國時百家争鳴,都有自己的教條信仰,各有競争與協作。
就例如幾千年的曆史中,道教與佛教争的最狠,相互傾軋,誰也不讓誰。
這些曆史淵源與紛争自古存在,隻是到了近些年,修行時代出了斷層,諸子百家衰落,泯沒于衆人,往事在歲月流逝中被塵封,誰還有心思提這些事,就連自己都快忘記了。
但靈氣降臨,大世将來,靈石現世,諸子百家聚首雪山,這些塵封往事自然重提,各家門便會各自抱團。
屬于諸子百家的江湖便在雪山上初現。
而導緻這些最直接的原因,當然是因爲利益。
靈石這種好東西,修行人士誰不想要,這就是最直接的導火索,例如黑氣密林裏道佛兩家同時發現了一塊靈石,一般的情況都是道家看佛家不順眼,佛家看道家不順眼,就容易起了紛争。
一家口言無量天尊,六賊清淨,一家口呼阿彌陀佛,戒貪戒嗔,卻是近些日子一言不合就你來我往,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其他也是大緻的情況。
不過社會結構是會不斷進步的,聚集在雪山尋石的修士,在紛争不斷的同時,也會試着處理這些紛争。
古時的江湖比鬥便應運而生。
這是修行人士看來最簡單直接有效率的一種方式!
也便是江湖人的一種處事哲學。
上面對修行人士的紛争本就有點焦頭爛額,對于比擂的事自然是贊成,隻要不鬧出事就好,就放任去了。
比鬥的擂台設置在山腰的一塊石崖上,半邊凸出崖外,下面七八米處,是一條由雪山山巅雪水融化而落流而下形成的溪流。
這裏的人給這崖石取了個詩情畫意的名字,叫望月崖。
望月崖設擂以來,不管白天黑夜,都有人在上面比鬥。
或是切磋武藝,或是解決紛争,慢慢就熱鬧起來。
江湖人,江湖事,江湖血。
外面的世界還過着渾渾噩噩的日子,也有叱咤四方,舞動名利的風雲人物,但在如今的修行人士看來都不過是一場浮雲煙。
這座擂台才是真正在這大世激流下各方人傑初露鋒芒的舞台。
畢竟,這個世道的未來是屬于他們的。
随着望月崖設擂,諸子百家在上面齊現身,百家法其綻。
道家玄門正法,道法自然。
佛門怒目金剛,阿彌佛法。
儒家浩然正氣,至剛至直。
墨家機關巧器,變幻莫測。
……………
這個世道大幕慢慢風雲際會,靜待風起。
不少四方人物也在這個擂台上初露鋒芒,名聲漸顯。
有一遊方道士,摘花沾葉可傷人,一招将對方吓得認輸。
有一極寒苦地的僧人,一聲獅子吼,飛沙走石,震幾個挑釁的人五髒俱傷。
有一劍客,一身極快身手,一手淩厲劍法,拿着一根樹枝,頃刻間抵在比鬥對手的喉嚨,對方在驚愕失措中認輸。
……………..
自從望月崖設了比鬥場以來,随着漸多的恩怨紛争,那邊也熱鬧了起來。
一向不顯山露水的這些修行人士終于有了展示自己的舞台,在雪山上初露鋒芒,名聲漸起的同時,也在激起這大世湍流的熱潮。
這個氛圍帶動了雪山修行者的修煉狂潮,也激起了他們源自祖輩的熱血。
盡白發,少年心,當鮮衣怒馬,揮劍江湖。
這是大世激流下的趨勢,也是世道變幻的一個小小縮影,當如此!
江小白時隔半個月再來雪山,也沒想象到雪山修行者這個圈子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像是一種社會結構的躍遷,意料之外又似理所當然的感覺。
他來到了那片望月崖,好家夥,看熱鬧的挺多。
此時,望月崖正有比鬥。
而在崖邊,有一顆大松樹,樹幹粗大,樹冠迎着光斜向上長,頗有伸頭望月之勢。
在樹下,有一涼棚,八根大木樁一頂,上面鋪着茅草,下面擺放着十幾張長方形木桌,木條凳,上面坐滿了人。
茅草棚旁,還有一個石頭堆壘的火竈,上面放着一口大黑鍋,裏面煮着淡青色發亮的茶水,裏面還有葉子在裏面沉浮,一股茶的清香蕩漾而出。
“茶好呐。”
一聲清脆跳脫的女聲響起。
一個用紅帶子束着馬尾的女孩子提着茶壺進了草棚。
“靈妹子,來一碗。”
“給我也來。”
“這也要,靈妹子真賢惠,趕緊要衛老頭給你找個好人家。”
“……..”
茅棚裏坐着的人笑聲四起。
這個束着馬尾的姑娘,叫衛靈,大家夥都喜歡叫她靈妹子。
相貌倒是如其名,但是性格卻不這樣了。
“就算找人家也不找你們這些五大三粗一把年紀的大老爺們。”
這姑娘大眼睛瞪了一眼草棚内幾乎清一色的男人,沒好氣地說道。
“靈妹子,你這茶渣子有點多啊。”有人笑道。
“愛喝不喝,你拿一塊靈石出來老娘給你重新燒一壺。”
“得,靈妹紙說的沒錯,哈哈。”有人哄笑道。
草棚内頓時一片笑聲。
這茶水是免費的,有喝的就不錯了,他們也隻是打打嘴皮子,開着玩笑。
“衛老頭,這靈妹子嘴皮子可真厲害,可跟你不一樣啊。”
有人玩笑着,看着棚後,一個老頭拿着一把柴刀,在削着木頭。
老頭聽言,默然笑了一下,沒說話,似乎不善言辭,他繼續埋頭刀削着木,那厚厚的鈍刀下,刮下的卻是一層薄如蟬翼的刨花。
(無奈,本來碼了快五千字,檢查了一遍,發現不滿意,差不多三千多字作廢,哎,有點蛋疼,後面的三千字我得重新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