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遠山缥缈雲霧,神色怡然,又時不時地落在院子那棵抽芽的老桃上,眉眼轉爲疑惑。
也不知一夜之間,發生了什麽變化!
今天初音要走,明天就是除夕,她得回去陪父母過年,此時正在房間裏收拾。
不一會兒,初音收拾完了。
她喊師父江小白。
“等這霧散了,我再送你出山!”
江小白喝了一口茶,老神悠悠地坐在椅上擡頭看了她一眼,說道。
“好!”
初音點了點頭,也閑着沒事端了一把椅子,坐在堂門前。
“師父,這地方景色真美,我要是能像你一樣天天住這裏就好了,還真不想回去。”
初音看着遠山蒼茫,天地一色,神色向往,側頭對江小白淺淺一笑道,帶着些許俏皮。
經過十多天的相處,初音已經适應了徒弟這個角色,神色間有女孩子對長輩的那種俏皮勁兒。
而江小白作爲師父,雖不比她大幾個月,行事作風卻老成做派,還有幾分她所不理解的“古闆”。
于是,就這樣,師徒關系就這麽相處了。
“再好的風景,你看習慣了,青山秀水跟雜草野樹也沒什麽區别,各有所道罷了。”
江小白淡淡笑了笑。
“師父!”
初音一臉嚴肅地盯着他。
“怎麽了?”
江小白見她盯着自己,怔然疑惑。
“我發現我每次說什麽,你都要扯些道理上去,你就不能多點生活情趣。”
初音白皙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無奈,心裏又嘀咕起了江小白年紀不大她多少,卻顯得古闆的話來。
“生活情趣?”
江小白見她這樣說,忍不住莞爾笑了大聲,’呵呵,倒是挺新鮮!”
從小跟老爺子生活在大山修道,性子淡薄了些,一日三餐、拾柴、釣魚、采藥、便是一天。
一年四季,春賞花、夏釣漁、秋采果、冬看霜,周而複始,這便是他的生活。
至于情趣,惬意自在其中就行了,他倒不無聊。
所以說,他聽初音他無一點生活情趣,不禁莞爾。
隻能說她還沒習慣他的性子吧。
話說開了,師徒倆對着這遠山缥缈扯了些閑話。
初音說的多,這妮子自從身體好了許多後,性子也似乎開朗了許多,反正不像初見時,眉眼間都似林黛玉般的病弱愁緒。
初音講的是外面世界的花花綠綠,大千世界,每次說到什麽事物,見師父江小白隻是聽,便問他。
結果江小白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然後她一副吃驚的眼神,對江小白來一句“師父,你這都不知道”。
然後,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江小白,随後笑的面若桃花。
她多少明白師父江小白的性子爲何如此了,對外面世界的新鮮事物所知甚少,終日與青山爲伍,與鳥獸坐伴,性子自然淡薄。
而江小白見徒弟初音一直笑,也不着惱,隻是淡淡笑着,安靜地聽着外面的奇奇怪怪與燈紅酒綠。
達者好學,他對外面的世界了解少,聽些見識也不錯。
師徒倆就這麽扯些閑話,一會兒時間就過去了,不知不覺過了兩個小時。
隻是兩個小時過去了,這大霧依舊沒有半分散去的迹象,隻能看見東邊天上的太陽閃爍着明黃色光暈。
“師父,都十點了,太陽都爬那麽老高了,這霧怎麽還沒散,還這麽濃。”
初音看了看時間,不由詫異。
遠山近處霧氣飄蕩,目光所達,隐約隻能一丈來遠。
能見度非常低。
“這樣看,隻能劃槳送你過去了,走吧。”
江小白擡頭看了看天色,微露疑色,起身站了起來。
初音點了點頭,也起身去房間拿收拾好的行李去了。
江小白去給房間裏正看小人書的小丫頭叮囑了一聲,要送初音姐姐回去。
那小丫頭正看集市上買來的小人書津津有味,也不答話,隻有守着小丫頭的大黃,汪汪叫喚了一聲。
江小白見小丫頭如此,搖頭笑了笑,便轉身走了。
“走吧!”
他接過初音裝着行李的粉色行李箱,裏面都是王文生離開當日給初音送過來的衣裳。
說了聲,便出門。
初音跟在後面。
.........
梧桐山裏,白霧濃的化不開,林木在其中隐約,鳥獸在霧中隐現。
徐徐走在山路上,江小白忽神色一怔,慢慢停下了腳步,側耳靜聽。
他突然意識到了某些奇怪的地方。
這濃霧隐約中,梧桐山好像突然活了起來,鳥鳴獸叫,不是寒冬臘月該有的景象。
心中驚疑下,他之前疑惑着老桃寒風冬霜中抽了新芽,來了一趟,卻沒意識到。
靈氣複蘇,萬物複蘇起了異常?生了征兆?
他心中猜測,驚疑不定。
同時眼下四處打量,見到了腳下米許遠處,雪中雜草鑽出了一條青皮紅斑蛇,正“嘶嘶”吐着紅信,轉眼又鑽進了翻滾濃霧中。
“怎麽了?”
初音見他不動,疑惑問他。
“沒事,走吧!”
江小白收拾了神色,頓了頓,便動了步子繼續往山下走。
初音沒有覺得什麽,便跟了上去。
她不熟悉山中,對細微處的變化,根本就沒什麽察覺。
十多分鍾後,兩人來了山下。
明天就是除夕,桃花裏應該正熱鬧,隻是霧濃的化不開,人影隔得近了才看得見。
走在路上,江小白倒撞見了一些村民。
“柳大爺,你找什麽呢?”
江小白見一位相熟的老丈,笑着打了招呼。
老丈眼神放在腳下周圍,似乎在找什麽,也沒見到路上對面來的江小白。
“哦,是你啊,江小哥。”
柳大爺擡頭,見是江小白,忍不住搓手罵咧了一句:
“天殺的,不知道出了什麽鬼,我家那隻大公雞像發了情似得,一大清早就打鳴個不停,我去趕它,這畜生跑的沒影了,這不,在找了嗎?”
說完,又抱怨了句,道:“也不知怎麽起了這麽大霧天,弄的什麽都看不着。”
江小白聽了,若有所思,又閑聊了幾句,便走了。
接着,又碰上了幾個村民,都說了點怪事,不是家裏出了蛇,就是見了耗子。
江小白雖面色不顯,眉間的神色卻愈發看不通透。
看來,靈氣複蘇後給萬物帶來征兆,漸漸明顯了起來。
(第一更送上,自己祝自己生日快樂,同志們,你們确定不在評論區撒點花.....沒人催更的日子我這麽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