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從崖邊青石上起身,詫異又疑惑地看着大貓。
“喵嗚”
淡斑雪豹低頭叫了一聲,神色看起來比較萎靡,沒有山中大貓的威風八面。
“奇怪,你這大塊頭,三番五次受傷,這大山裏應該沒有野獸能傷你,這次還比上次更厲害些。”
江小白砸了砸嘴,面帶疑色,走近了過去瞧大貓身上的幾處傷口,雙眼在黑煙中熠熠發亮,。
大貓身上的幾處傷口主要在肩腹部,腹上有兩個拇指粗的穿孔,傷口周圍還紮着拇指長的黑毛。
在大貓背肩上,則有一道爪印般的傷口,碗口方圓,皮肉外翻,精美的皮毛都被破壞了。
“咦,你跟野豬幹架了?”江小白抽出一根黑色發毛在鼻尖嗅了嗅,神色恍然,那腹部的穿孔應該是被野豬給拱的。
他又把視線轉到了大貓的肩背上,疑惑了起來,野豬不可能造成這樣的傷口,以大貓的皮毛厚度,應該是某種力量比較大的山中野獸造成的。
像個醫生給病人看病一樣,江小白仔細給大貓檢了檢查,而大貓則安靜地就趴在雪地上。
看了一會兒,他忽生古怪地拍了拍大貓的頭。
“你這家夥該不會還跟大熊幹仗了吧?”
江小白在十萬大山裏生活了二十年,山中珍禽野獸都識了個遍,他想不到有什麽猛獸能給大貓造成這樣的傷口,一時便面色古怪起來。
而淡斑雪豹聽了話,鼻子裏發出輕輕的嗚咽聲,頭垂的更低,快埋在雪地裏了。
江小白見它如此,便知是了,于是哭笑不得,這大貓怎麽和盡和這兩種難以招架的猛獸幹起來了。
難道是大貓想捕獵野豬,跟野豬幹了一架,然後大熊餓了出來搶食,又幹了一架才如此?
他心中猜測了一番,也不知如何,便不再多想,先幫它處理好傷口再說。
“起來吧,跟我進去,你這家夥倒是機巧的很,最近把我這當免費醫療站了。”
江小白拍了拍大貓的頭,忍不住莞爾一笑道。
說起來,他與大貓結緣是兩年前,他去幾十裏外的雷公雪山上采藥,便遇上了這隻淡斑雪豹,當時一人一獸還打了一架,結果不言而明,大貓被江小白收拾的服服帖帖,之後,他便放它走了。
後來,他再去雷公雪山采藥,碰過大貓幾次,隻是這畜生見了他,便不服氣地張嘴“喵嗚”兩聲,随後屁股一甩,就跑了不見影,估計是之前被揍怕了,不敢再招惹江小白。
而幾天前的一次,大貓偶然出現在梧桐山,是碰上了大雪漫山,出來溜達了一圈,結果碰上了江小白練功異象,将它也吸引了過來,然後就是之前所說了。
将大貓領進了屋,小丫頭因爲下午睡了冬覺不困,還坐在大馬凳上看電視,而大黃則夾在她小腿之間蹲坐着。
江小白沒管她,拿了醫藥盒,出門到了院子裏。
小丫頭見哥哥拿了藥盒往外面走,好奇地從大馬凳上跳下來,随後跟了出去。
白雪映的天色發亮,江小鹿一出去便見着了院子裏的淡斑雪豹,忍不住驚呼一聲。
“好大的貓。”
江小鹿在哥哥江小白的庇佑下長大,小時候也背着她進山采藥,見了野獸小丫頭也不怕,驚呼之後,就小臉高興地湊了上來。
“哥哥,這漂亮的大貓叫什麽名字啊,怎麽受了傷,好可憐。”
小丫頭湊近,呼噜噜的大眼睛在大貓身上打量,一邊呆萌問道。
“什麽名字?”江小白正給呆着不動的大貓上藥,愣了愣,眉頭一揚思考了下,随後輕笑了笑:“我叫他老朋友。”
“老朋友?”小鹿聽了,小眉頭微微一皺,“這名字不好聽。”
随後她眼珠子咕噜轉了一轉,腦子似有了主意,眼睛一亮高興拍手道:“不如叫它大白吧。”
“大白?”
江小白愕然了一下,他叫江小白,大貓叫大白,怎麽感覺自己吃虧了。
“随你吧。”
這些想法有些無聊,反正随小丫頭怎麽高興怎麽來吧,不過“大白”這個名字倒挺适合大貓的。
“大白,大白,你多大了?”
“你真大,以後陪我玩好不好?”
“........”
江小鹿見獵心喜,大貓比她還高一點,她微擡起小手摸了摸大貓的頭,像找到了喜歡的玩伴一樣而心喜,小嘴唠叨個不停。
小孩子天真的世界裏,都喜歡毛茸茸的動物,有可能很多小孩怕這種長相威猛的大貓,但江小鹿是江小白帶出來的,才不怕。
大白身爲雪山之王,被一個小不點摸頭,按理說嚴重挑釁了山大王的威嚴。但大白明顯智慧不一般,一是江小白的威嚴與恩惠,二是小丫頭傳遞來的善意,讓大白沒什麽反抗,隻是眯了眯眼,似乎被摸得還挺受用。
若是常人見了如此,定會驚奇感歎這山中人與猛獸間相處的奇妙!
..............
次日,清晨,太陽從遠山露出頭來,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
萬山白雪依舊,紅日遠山出頭,好一副靓麗的冬日風景。
早上七點許,萬山鎮碼頭,王家一大家人站在碼頭河灘邊,詢問着哪裏去桃花裏的輪渡。
因昨日一事,王文生回去酒店後越想越後悔,一天都顯得焦慮不安,晚上輾轉反側一整夜也沒睡着。
睡覺的時候,他一直在懊惱怎麽就莫名其妙答應了那位小老鄉,越想越覺得有些荒唐。
全國有名的名醫都請過,難道一個年紀不過二十左右的山裏小子能有辦法,而且那小老鄉一開始就說無能爲力,後來又轉口要明天帶人去找他。
該不會是真被人家耍了,還被騙走了女兒救命的藥方?
王文生一晚上頭都懊惱懵了,一早上便帶着女兒初音趕到了碼頭,其他人也一起。
“老鄉,去不去桃花裏?”
王文生問一個坐在船頭,年紀五十歲左右的老丈。
“去,我就是桃花裏的。”老丈看有客人,咧嘴笑道,露出一口常年煙熏的黃牙,倒顯得樸實。
“那正好。”
王文生一大家人上船。
“老鄉,你是桃花裏的,我跟您打聽個人,您知不知道江小白這個小夥子?”
王文生心裏裝着事,一上船給老丈遞了根煙,向老丈打聽道。
“嘿,我知道,江小哥村裏人都認識。”老丈笑呵呵地接過煙,健談道。
“那這江小哥會不會醫術?”
王文生聽這老丈稱呼江小白叫江小哥,有些意外。
“江小哥的醫術在村裏出了名的,不過他一般不給人看病,一般都是村裏的陳老大爺治,不過江小哥是真有本事,村裏有人生了急症,他總有辦法,我就得過小哥的福氣。”
老丈笑了笑道,對口中的江小哥誇贊道。
聽老丈這麽一說,王文生心裏的石頭稍落。
不過,此時在旁邊的熊孩子媽媽突然小聲冷哼來了一句,帶着不屑:
“就算會醫術,山裏人的治療水平能有多高明。”
這女人對江小白的最初印象就不好,有城裏人的高傲在,也加上昨天一大家人都感覺被江小白耍了。
不過,熊孩自的媽媽聲音雖小,但被趕船的老丈聽到了,頓時臉一沉。
“你們下去,你們的船我不趕了。”
老丈臉沉着,突然趕人。
“老丈,你這是幹啥?”
王文生臉色一尬,急忙說道。
“你們瞧不起江小哥,老丈豈讓你們坐我的船,城裏人還是坐你們的小車去吧。”
老丈不給絲毫好臉色地趕他們下去,将剛才林文生遞他的煙也丢進了水裏。
于是,王文生一家人就這樣很尴尬地被趕了下去,臉色都不好看,特别是那熊孩子的媽媽。
“不坐就不坐,有什麽了不起,真是一群刁民。”
她被趕下船後,哪裏丢過這種臉面,氣的直跳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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