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暫給王二的東西太過紮眼,現在城裏富人都被不知道那裏來的山匪綁票,要是王二現在把這些東西拿出去,估計等着的已經是刑部大牢和闆子。不過鼠有鼠道,雖然随便一顆寶石就可以讓一家人一輩子衣食無憂,現在卻隻換了十幾兩銀子,但也依舊讓大家感到開心了。
畢竟這十幾兩銀子,已經是他們幾個月的生活開銷。
顧暫就這樣住了下來,雖然表面上和青衣的相處并沒有什麽不同,但那種萦繞在兩人間的尴尬卻依舊存在,隻是兩人都故作平常的想要掩飾而已。
對于顧暫來說,他要适應的是青衣從q版突然變成少年版的怪異感和不自在。
而宋青衣則是要面對十幾年沒見後,突然蹦出來的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兩人雖然就住隔壁,但見面後卻是:禮貌微笑,點頭道早,相互瞪眼後摸摸鼻子散開,然後又相遇禮貌微笑的狀态。
不說當事人,連王二從剛開始的興緻勃勃‘owo’也變成了‘’的模式。然後就一直保持着‘→→’的表情看着顧暫和宋青衣兩人禮貌友好的維持着這個局面。
直到終于看不下去。
宋青衣當年被上山采藥的郎中撿着帶了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顧暫的設定的原因,還是怎麽回事,明明宋青衣的模樣并不差,又是沒有送終孤寡老人最喜歡的年紀,認爲四五歲的孩子養得熟,能夠和自己親,但宋青衣就像是自動具有屏蔽所有好人的功能一般,這些人總不會被他遇上。
他遇上,和看見的,都是這個世界的醜陋和惡毒,似乎所有的光都會避開他,所有的美好都會遠離他。
這次也一樣。
沒有吃的,要幹活,挨打、睡柴房,這些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但跟着一個會醫術的人,你還會被用來試針和用藥。宋青衣親眼看見過那個郎中從外面不知道哪裏抱回來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嬰,那天晚上他留了心眼沒睡,躲在一邊偷看見那個郎中把女嬰放上了他平時用來切割兔子和老鼠等,無論洗多少次都有股腥臭血腥味的木台上。
後面的宋青衣沒看。他嚇得直接連夜逃了出來。
那個時候他才突然明白,平時那個郎中總是用一種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的身體一般的眼神是怎麽回事。
再待下去,遲早會死的!會死!
他甯願在外面凍死!餓死!也不願意被人像對待畜生一樣活生生的給剖了。
後來,宋青衣輾轉流浪,機緣巧合的偷學了一點武藝,和王二他們一起生活,平時想盡一切辦法弄錢,也不過勉強混個溫飽。
而這次附近山頭不知來了什麽人,極其嚣張的向城裏的大戶收取保護費,一沒名号二沒靠山,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那人冷笑兩聲,飄然離去。
兩天後,城裏所有的大戶人家都從家裏消失不見,而做下這些的正是前兩天要求交收保護費的那個無名壯漢。
府衙先是派了官兵上山捉拿,卻沒想到那山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建立起了一個不小的山寨,易守難攻,捕快衙役們平時捉拿小毛賊什麽的還行,但面對的明顯是有組織的武林人士,就完全沒有辦法。
城鎮裏也不是沒有江湖人士,在江湖上叫得起名頭的合武镖局就非常有名氣。縣令親自上門,拜請镖局當家人吳老爺子,希望他可以上山遊說一番。
雖說自古以武犯禁一直是朝廷大忌,但有些事情也隻有武林人士可以做到。二十年前老皇帝德宗被番邦擄去,要不是他的後宮嫔妃中有一位家中和武林世家宋家有些淵源,求了當年剛剛大婚沒多久的武林盟主宋易出手,估計大周現在還因爲群龍無首而四分五裂也說不定。
後德宗雖然被救了回來但也因爲原本體弱受了驚吓,導緻沒幾年就歸天,由年僅隻有幾歲的太子,現在的晉宗繼位。
也因爲武林盟主對先皇有救命之恩,所以就算晉宗對武林人士和他的先輩們一樣感到如鲠在喉,但看在宋易的面子上,晉宗就算要對武林動手,也會等到宋易從那個位置上下來再說。
這也是爲什麽宋易到現在做了二十年的武林盟主的原因之一,而另一個原因是放眼當今武林也隻有他,可以和亦正亦邪的墜天宮殷一封一決高下。
所以就算朝廷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把‘以武犯禁’這四字挂在嘴上念叨念叨,但誰的家裏又沒有聘請個武功高強的人坐鎮呢?甚至皇帝自己手裏都握有一支以武林人士組成的暗衛,隐藏在暗處時刻保護皇帝的安全。
但誰都沒想到,吳老爺子前腳才答應,後腳自己護镖回來的镖隊就被虐殺在距離城門隻有五裏地的地方。男女老少無一幸免,連馬都沒留下,一刀割喉。
可憐了跟着镖隊回城的王家大戶已經出嫁的小姐。大着肚子下個月就要生産了,被人發現時卻赤身**死不瞑目的呈大字型躺在馬車裏。
最讓人感到憤恨和毛骨悚然的是,她的肚子被人剖開,裏面的嬰孩也已經不見。
朝廷震怒,下旨圍剿。
同樣暴怒的還有吳老爺子,當機飛鴿傳書于宋家堡。
不日,宋家堡少主宋知尚即将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