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志繃着臉,挺着腰闆:“爸,你留下咱們說說話。”
朱鐵柱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對着這個二兒子打怵。有點不敢正眼看這個兒子。
田野帶着兩孩子出去了。給人家一家三口留下足夠多的空間。
拉着長寶,拎着長順哄着家裏兩個小祖宗:“去你舅舅家吃飯怎麽樣。”
長寶揉揉眼睛,有點委屈,本來就沒吃飽呢:“好。”
長順冷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不喜歡爺奶,我爸也不喜歡他們。”
至于田野,長順同學還沒觀察出來呢。所以說大人對孩子的影響多重要呀。
你看看這個小人精,都會看臉色了。
田野:“你是因爲你爸爸不喜歡爺奶,才不喜歡你的爺奶的嗎。”
長順:“奶總是瞪眼睛看長寶,可兇了。爺還怪怪的跟在我身後。是要故意吓唬我嗎?”
孩子有孩子的世界,有孩子自己的辨别事物的方法,長寶同學跟着說道:“馬路的爺奶對他就不這樣的。趙樂樂的爺奶也不這樣。”
長順跟着說道:“田陽的爺奶笑的好看。不吓人。”
田野真心的不知道怎麽跟孩子說這個問題:“托兒所的小朋友也都不一樣呀,馬路跟趙樂樂還有田陽,那不也不一樣嗎。所有的人都是不一樣的。”
轉移孩子的話題:“那麽多不一樣的小朋友,你們最喜歡誰呀。”
長順不回答都不太喜歡。
長寶:“田陽,我喜歡田陽。”
好吧這個話題很不太讓田野高興,孩子肯定是都沒錯的,田陽也很不錯。
問題是田陽的爸爸很不招人待見。
田野不能教孩子這個,有點着急:“田陽很好嘛,我怎麽覺得馬路對你更好呀。上次馬路不是給你帶糖了嗎。”
長寶痛心疾首的控訴:“又搶走了。”
然後:“田陽家裏糖多,我要就給我吃。還不跟我搶。”
田野覺得有必要給家裏多放點糖,省的傻閨女因爲一口甜食,把自己個賣了。要是真的知道從家裏的糖多少來看家庭條件還好點呢,雖然勢力,好歹有心眼呀。問題不是,真的就是純粹因爲吃。
不想搭理沒心眼的閨女了,搖搖長順的小手:“你在托兒所怎麽樣,喜歡誰呀。”
然後就有點後悔,千萬别喜歡趙樂樂,她可得鬧心死。
閨女是貼心棉襖,兒子那就是貂兒,長順同學:“我喜歡媽,喜歡長寶。”
哎呦,就沖這個回答,田野覺得将來分家産的時候,她可能直接把閨女給轟出去。
怎麽看自家長順都是眼花花。
長順同學也有自己很糾結的問題,執着的詢問田野:“我真的長成奶那個樣子嗎”
田野:“沒有,你爸長得好不好。”
長寶搶答:“好。”
長順認可的點頭。
田野:“你們兩個長得都像你爸。”
長順有點被安慰到。他爸那是真的很好看的。摸摸自己的小臉,在摸摸頭發,小胸脯都挺起來了。
田野沒想到,走出來這麽大半天了,兒子心裏還揣着那點事呢。
大小夥子這麽注重外貌真的好嗎,還是兒子比閨女早熟呀。
明明長寶除了吃什麽都不懂嗎。不管是閨女還是兒子都讓人發愁呀。
剛好到了田達家門口,田野:“不信你問你舅媽,問你舅舅。”
三人進來,田達:“哎呦,我大外甥,外甥女來了,是不是想舅舅了。”
長寶長順看到田達跟乳燕一樣就撲過去了。田達一顆心都化了。
長順難得比長寶開口還快呢:“三舅,我長得像誰。”
田達:“還用問,外甥肖舅,你就是三舅的翻版,咱們才是親爺兩呢。”
長順茫然的看向田野,這麽會就三答案了,對于長順來說這個回答超标,他到底像誰呀。
看看田達的模樣,舅舅還是很帥的,像的話也可以。
摟着田達脖子,需要安慰。隻要不像那個隻會瞪人的怪奶奶就好。
田野也沒想到,人田達竟然這麽自信,還有就是眼睛這麽瘸,長順長得跟他哪像呀。早知道就直接告訴長順問彭越了。
田野:“咳咳,還是問你舅媽吧,你舅媽眼睛好。”
彭越:“問我什麽呀,剛好吃飯。”
田野幫着彭越端菜,拿筷子碗:“長順長得像誰呀。”
長順眼睛盯着彭越。彭越:“這麽俊,肯定像妹夫呀。”
田野松口氣,長順也松口氣,原來他真的像他爸,可真是太好了。
摟着田達的脖子,笑的特别的好看。
田達都不知道外甥怎麽這麽高興。都沒計較彭越眼睛不好的問題。妹夫那樣的小白臉好看在哪呀。明明長順長得跟他一樣嗎。
田嘉志想要跟朱家兩口子談話也不容易,朱大娘躺在炕上給田嘉志一個後背,朱鐵柱蹲在地上抽旱煙袋。
田嘉志給朱鐵柱拿過去一把椅子,讓朱鐵柱坐下,才緩緩的開口:“家裏有事。”
朱鐵柱不吭聲,朱大娘翻過來:“你什麽意思,咒我呢,沒事我就不能過來是不是,你是不是想要搓我們走,就是招出來了,就不能我們到這串門子了。”
那要是說不可以,忒沒人情,問題是,你們是這樣的人嗎?
田嘉志:“家裏的地樹不收拾了。還是都給老大了。”
朱鐵柱:“哪能呀,都收拾好了出來的。”
田嘉志:“不是說做小買賣呢嗎。扔的下手。”
朱大娘底氣不足,僵硬了那麽一下:“沒有的事。”說完又躺下了。
田嘉志不問了。這兩口子把确實挺本事的,不過田嘉志跟他們什麽關系呀,大夥一塊生活十幾年呢。朱大娘一個動作,田嘉志都能看出來不少事:“你們歇着吧。”出去了。
朱大娘看不得被她拿捏的兒子,突然就這麽硬氣的在她跟前出頭了,誠心的找不痛快:“你端午的三節禮還沒給我呢。”
朱大娘不缺這個錢,可問題是看不得這個兒子在她跟前硬氣,跟求到他是的。
田嘉志閉眼:“寄回村子了。”
朱大娘:“我就在這裏,寄回去做什麽。”這是沒事找事呢。
朱鐵柱都開始用煙袋敲打炕沿了。朱大娘閉嘴了。
田嘉志出門回來的時候,給朱大娘拿着一身衣服,朱鐵柱拿着一身衣服,都是單衣,好在季節正好。
田嘉志冷嗖嗖的開口:“三節禮,端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