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下來之後,田野才想起來了,這次田嘉志回部隊,竟然沒有人盯着自己的肚子瞧。
感覺還有點不習慣,要知道就這次自己多少有點期盼,可能懷孩子什麽的,結果呢,大夥因爲分産到戶都沒人傳閑話了。
算算田嘉志都走了快四個月了,這要是有孩子早有了,看來還是緣分沒到。
田野摸摸自己的肚子,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有可惜的成分在裏面。
有個小閨女,或者大兒子,田野覺得她肯定要像隊長媳婦那樣把孩子給寵上天去。
好吧承認了,淡淡的遺憾。
上崗村承包土地的時候,張月娥都躲了,意思就是人家不要地樹,說什麽也不會把戶口落在鄉下的。
對于上崗村的人來說,那也是不願意的,别看他們上崗村地多,可那也不願意分給外人呀,在大隊放着,那還是集體收入呢。田野聽說,張月娥狠狠的哭了一場。
家裏活忙,顧不上聽閑話了,沒看到現在的上崗村,連扯閑話的功夫都沒有,她這個聽閑話的,上哪聽去呀。
田小武帶着媳婦,還有媳婦的爸媽,就是這個時候回村的。
哎呦,那可是開着小吉普回來的,在上崗村可以說是震驚震撼了一把。
田小武當官了,這話比大冬天的寒風吹得都快,家家戶戶都知道了。
因爲村裏人說了,不當官的,你看誰能坐這車呀。
上次田嘉志那不就是被這樣的車裏面的當官的給叫走的嗎。
田野心說,至少證明,人田小武的老丈人真有身份了,不然真沒有這個配置。
人小許姑娘對田野不錯,而且成親嗎,不能讓小許姑娘在田大隊長家出門在進門呀。
田野上趕着把人家三口給請自家來了。田野敢張羅那是因爲,滿上崗村,就他們家的屋子有閑着的,還能住人。
張羅着小許姑娘就在自家出門,走個過程辦婚禮。算是感謝小許姑娘當初在省城照顧他們的情分了。
這可是田野頭一次上趕着辦面上的事。
田大隊長跟隊長媳婦爲此可沒少念叨田野的好。
村裏有人背後叨叨:“你家兒子成親多不容易呀,從田野家出來,多不吉利呀。”
都被田大隊長媳婦給罵回去了,對田野的維護,村裏人那都知道了。
這才沒人敢把話說到隊長兩口子耳朵裏面去,想要買好的也都消停了。
小許姑娘的父母看着都是有身份的人,對村裏的條件到是沒說什麽,人家心裏也是有數,田小武這麽一出去,回來的機會基本上就沒有了。
孩子家裏什麽樣不重要。而且孩子在他們兩口子跟前,以後什麽樣都是他們兩口子說了算。
雖說田家娶兒媳婦,實際上是他們家多個兒子,對帶田大隊長兩口子客氣的,咋看都不像老丈人老丈母娘,反倒像是哄着親家的公婆。
田隊長媳婦背後跟田野說,人家城裏人講究,可真客氣,還以爲他們會挑咱們鄉下人的禮數呢,沒成想這麽随和。
田野心說,這你就心眼短了。人家圖謀的是你兒子,算了,這事,早晚田大隊長媳婦能悟出來。
沒看到田大隊長态度就沒有那麽上趕着嗎。
除了該有的禮數,面上可是挺抻的住,怕是想明白了這裏面的門道,不過爲了田小武忍了,認了。
得承認田大隊長那是牛人,隻要兒子好霍的出去。
同朱鐵柱兩口子有一拼。不過人家那是心裏有數,朱家兩口子那是瞎折騰。
對了,朱老大過年也把媳婦領回來了,據說也是城裏的,工人。
不過因爲田小武領媳婦,老丈人回來結婚的事,朱老大這點動靜愣是被壓住了,一點都沒掀起來風浪。
朱大娘那是非常想帶着姑娘到别人家裏顯擺一圈的,不過想到田小武帶回來的媳婦,這才偃旗息鼓了,難道帶出去給人家墊菜闆子嗎。
田野就看着姑娘長的還成。人啥樣,家底啥樣,都沒聽說過。
不過能看上朱老大,田野覺得這就足以說明一切,别的不說,至少眼光也就這樣了。
張月娥不尴不尬的在村裏呆到年前,才把糧食關系給折騰回去。隊長都看不過去,詢問張月娥,不然就把戶口也給遷過來,這樣還能分一份地樹呢。
那不就真的成了鄉下人了嗎。張月娥不稀罕那份地樹。
不過人家田大隊長這麽說也就是圖個厚道名聲,這麽一個攪合精,真要留在村裏,他還得合計合計呢。也就是這段時間晾着她才消停點。
田小武成親,田大武回來,直說要到成親到公社那邊的新房子,人家田小武拒絕了,以後我在部隊的,幹嘛還占家裏的房子呀,隻要以後回來有個地方住就成了。
人家要求多簡單呀,哥兩那就沒有财産的紛争。
不過田大武也就默認了,以後老人肯定跟他在一塊,當然了,這事也沒得商量,村裏老人都是跟着老大一塊過的。
田大隊長看着田小武都想抽鞋底子,到底知不知道這麽說話,意味着什麽呀。
要不是知道兒子沒這個心眼,田大隊長那還不得寒心呀。這是不想養着他們老兩口子了。
田花也從省城回來了,傻了吧唧的愣是還跟着點頭呢。
要不是男人說話沒有女人插言的地方,恨不得跟着說一句,也得有我回來住的地方。
要是田野看到這樣的哥兩,肯定說一句,白出去這麽久。連點人情世故都沒整明白呢,可憐的田大武呀。
攤上這樣的弟妹,除了更厚道點、擔當點也沒别的路了。不厚道,不擔當也不成呀。家裏孩子都缺心眼。
小許姑娘的爸媽知道田野是軍屬,還是跟小武一塊留軍的,對田野更客氣了,直說以後跟小武在一塊能幫襯些。
不管人家熱情還是客氣,田野都是村裏人的熱情好客态度,這算是對得起田小武,對得起田嘉志跟田小武這份情分,跟小許姑娘的家世沒關系。
小許姑娘的父母也是等要快走了,才明白這個道理,那時候才對田野高看一眼。
人家招待她們根本就沒貪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