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我再問一句,院子裏面的東西是集體的,屋子裏面的呢,櫃子裏面的呢,是不是我也能随便去誰家拿呀。自留地的東西是不是也是集體的呀。”
那樣的話,開始他們或許能沾點便宜,時間長了,誰能比的過田野,她可是最能吃的,别人那是占下,她那是吃進肚子裏面,最實惠了。
搶,呵呵,誰能搶過她。這丫頭到是敢想。
村裏人都靜悄悄的,你說因爲兩破桃子弄出來這麽大的陣仗。
田野就想說,全村人都饞淌哈喇子了。
寂靜的晚上,遠遠地有個低沉的男聲:“咋就不能是集體的,大家砍架杆那不都歸集體了嗎。”
田野:“别以爲你躲人群裏就沒人知道你是誰,院子裏面東西都是集體的,鍋裏的熱飯是不是集體的,你家婆娘是不是集體的。”
好幾個女人嘴巴都張圓了,田野原來可是從來沒有同村裏人鬥過嘴的,跟王寡婦兩戰出名憑的都是蠻橫還有一身力氣。
如今就這麽一句話,田野那絕對是嘴炮出名了。
‘你家婆娘是不是集體的,’成辦了上崗村一年的閑話。
人群裏面的男人還要開口呢,就被自家婆娘給拽走了,真是丢死人了。
怕是一年裏面都要讓村裏婦女笑話,男人調笑了,你說自家倒黴男人咋就啥便宜都想占呢?欺負人家一個沒男人在家的女人這事也能幹出來。看看被人堵嘴了吧。
田大隊長都被田野瞬間提升的戰鬥力給驚呆了。
這可真是士别三人當刮目相看呀。怎麽感覺有股子自家兒子說話的口氣呀。
田大隊長略糟心。
田野這話說的潑辣,有人跟着就起哄:“哎呦,這還能是集體的,老二媳婦你這說真的。”
這點小陣仗田野還真不怕,從大隊窗口拿起來一個晾着的玉米棒子就對着大隊院牆扔過去了。
那距離,換别人根本就仍不到牆上,可人家田野愣是一胳膊過去,把一個玉米棒子給摔碎了。
玉米粒稀裏嘩啦的撒了一地。
邊上還想拿田野打哈哈說葷笑話的幾個二流子,立刻縮脖子不開口了。
二流子邊上的孫二癞子:“該,叫你們嘴欠,那是随便能惹的嗎?”
說完對着田野這邊:“可不管我的事,我就剛巧站他們一塊了。”
必須解釋清楚了,看着這位煞星他就腿軟。
偏偏每次看到田野還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孫二癞子都覺得自己有點賤。
田大隊長看田野一句話一手工夫,就震懾了一幫的老少爺們。
才開口慢慢的說道:“大夥都在這呢,這院子裏面東西是不是歸集體,大夥都說說,發表發表看法。”
朱會計:“田野家是咱們上崗村的一份子,家裏男人還是當兵的呢,那是給國家做貢獻的,人家不要求特殊照顧,就跟咱們村裏人一樣就成,大夥咋決定,田野就跟着咋行事,這話我說了算。”
這可真是給力,田野都聽出來了,朱會計對田野的回護要比田大隊長還直接呢。
大夥說啥呀,自己院子裏面的東西,那都是慢慢置辦上的家産,憑啥子分給别人家呀,那不是平白便宜了那些平時饞懶不幹活的人家嗎。
所以隻有極個别的人家鬧騰,那是真願意分,家裏窮的叮當響底掉了,誰能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好事呀。
媽呀,比天上掉餡餅還容易呢。恨不得立刻就跑别人家抓兩把糧食回去。
叫喚的那個熱鬧呀。
不過在淳樸的鄉下,這樣的人家一村超不夠幾戶,真鬧騰不起來,被人壓就給壓下去了。
有刻薄的婦女:“平時不幹活,又懶又饞,還想分别人東西,别做夢了,誰願意讓人分,去誰家鬧騰去。”
對呀,這事誰家鬧騰起來的呀。朱家呀。
就有人說了:“哎呦朱家可真是大方,你家套上院牆了吧,欺負我們進不去院子呢。”
朱大娘就知道田野變厲害了,也不知道田野敢當着大隊人的面,這麽潑辣呀,還沒回過神來呢。
聽到人家這麽損,立刻變卦了:“誰說的,誰說的,我就說他家的桃子,可沒說别的呀。”
田野:“我家桃子就是我家院子裏面的,大娘你要分我家桃子,那不就是要把各家院子裏面的東西都分分嗎。”
哪有這麽算的呀,這樣下去非得亂套不可。
田大隊長:“都消停消停,這事大家願意不願意表個态,重新分一分東西我們也就是折騰幾天的事。”
好吧立刻大夥就說了:“自家置辦的留着娶兒媳婦的東西,憑啥分給别人家呀,我家過年就蓋房了呢。不分,不分。”
那邊的人跟着說道:“不就是兩個破桃子嗎,回頭就去山上找一棵栽上,喜歡吃自己在自家院子裏面栽呀,幹嘛惦記别人家的。”
說的可真明白,通情達理的。說完拉着婆娘孩子就走了,緊跟着大半的人都不湊熱鬧了。
這田野要是沒人幫襯,沒準就分幾個桃子吃,可今兒這陣仗看出來了,大隊長跟朱會計都幫着田野呢。分什麽分呀。瞎湊熱鬧,别讓人記恨就好。
還有就是田野,你說力氣憑大的,本來就惹不起,真要是犯渾,不用她做别的,見天去你家坐坐,誰受得住。克死了咋辦。
腦子抽了,才被人忽悠出來呢。後悔死了。
田野看着院子裏面剩下的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心說這人活在哪也不容易。
今天要是軟一軟,沒準就被人拿捏了,今天院子裏面的桃子沒了是小事,明天還不定被人分了啥呢。
你自己軟蛋,沒人扛在你前面幫着你頂着。
别說合法什麽的,現在城裏還有挂牌子遊街的呢,連點證據都沒有,就因爲一封檢舉信,就被遊街的人多了,今天胖師傅他們還叨叨這事呢。
這年頭,就他們上崗村的偏僻情況,田大隊長跟朱會計那就能把公檢法的活給全幹了,哪來的公道呀,那不過是一念之間而已。
偏一點,偏那邊,都在兩人肚子裏面呢。
不然爲何當初村裏因爲一個征兵的名額鬥得烏眼雞一樣,田大隊長家的小衙内站出來之後,除了沒眼色的朱家,誰家都不吭聲了呀。
田野看着田大隊長同朱會計,眼神沉了又沉。田嘉志給他搭上朱會計一家,才是她田野在上崗村站住腳,穩住田大隊長的根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