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志在烙豬頭,田野在屋裏倒騰好吃的,其實也沒啥了,灌腸而已,殺豬的小腸田野都留着呢,這東西可不分是不是老母豬的都一樣的用。
而且家裏最多的就是白薯了,不缺澱粉。葷油也很多。田野舍得放東西,灌出來的澱粉腸尤其的好吃。
唯一可惜的就是,田野頭一次殺豬,把豬血遭禁了。後悔也找不回來了,不然還能灌點血腸呢。
東西院做的都是一樣的事情,燒豬毛的味道可不好聞,不過心情好。
村裏到處跑着孩子,過年的氣氛,田野有一種融入進來的喜悅,大過年的家家都高興,連朱大娘做那點不入眼的閑話都沒人傳了。
往年的這個時候,她都是看着人家熱鬧的,甭管啥條件都沒人搭理她。哪怕是田小武這樣礙眼,膈應的人呢,都沒有人搭理她。
掃了一眼在邊上跟田嘉志一塊吃東西的田小武,心說難道是因爲這個,所以他的容忍性特别的好,連這麽讨厭的人都看着順眼了,容得下時不時的在眼前蹦跶,可見寂寞太可怕了。
田小武不光吃,還拿着,好幾年沒有這麽熱鬧了,田野稀罕這點人氣,不跟他一般見識。
不過人家也不是白拿的,回頭就從隊長家裏,把他哥拿回來的好東西,給田野這邊倒騰過來不少。竟然還一塊醬牛肉。一個大蘋果,這可是好東西。
田野去城裏幾次,都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好東西呢。
看到醬牛肉,田野想到空間裏面的雞,鹵點雞爪子,雞翅膀的什麽的,可該多好呀。哎呦不能在想了。
晚上田野要把牛肉吃了:“過年的時候也吃不了這麽多,一天一個菜,天天有葷腥多好呀。”
不過被田嘉志給攔住了:“往年你自己也沒啥東西孝敬給爸媽,今年咱們好歹過得不錯,這東西明天先給爸媽拿去供供,讓爸媽知道你過的不錯,連牛肉都吃上了。回頭咱們再吃也是一樣的。”
就這麽一句話,讓田野大半夜都沒有說話。所以說給田大興弄個兒子什麽的還是很正确的。
不管是苦是甜,不管是願意還是被動的願意,自己能活着都跟田家脫不開關系。
小田野去哪了,田野不知道,可田大興她得替田野孝順着,死了活了都一樣。
田嘉志能想到這個也算是有心的。
往年的時候村裏人人三十早晨去上墳,隻有田野一個人冷清清的去田大興兩口子的墳頭燒兩張紙,說實話,光場景就凄凄慘慘的。
田嘉志看出來田野情緒不對,心說難道是沒讓吃牛肉不高興了。田野不是這樣的人呀。連摔跤都沒摔呢。
田嘉志一眼一眼的看向東屋,可到了大半夜都沒有動靜,田嘉志都後悔死了。
等田小武跑來拉着田嘉志出去玩的時候,田嘉志都心不在焉的。
過年的時候村裏的年輕人都紮堆的玩。大家也都是這時候熟悉起來的。
田野看着兩人出去了,就跑空間裏面去了,好久沒有想起來這些有的沒的了,連家都忘了呢,這樣的日子有點想家,太正常了。每逢佳節倍思親。
爲了讓自己心情好點,田野全情投入到體力勞動中了。
空間裏面的活多着呢,最近大隊不用出工,田野一身的力氣都沒有地方用呢,成天的在空間裏面幹活都不覺得累。
就是她在空間的時候,空間裏面的時間,是跟外面一緻的,沒法調。
空間小院裏面的東西能供上自家吃田野就知足,從來沒想着靠它發家緻富過,就憑這田大隊長對她的關注,田野就不用想把空間當成聚寶盆往外倒騰東西。
出頭的椽子都爛,别說是人。尤其是這種玩意,讓人知道,田野怕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田嘉志回來的時候,田野已經勞動改造過了,消耗了一圈的體力之後,心情都是舒暢的。
在廚房倒騰了一天了,田野正在洗頭呢。
田嘉志開門進來,帶進來一屋子的冷風。
看到田野洗頭:“咋這時候洗頭呀,多冷呀。”
田野低着頭,沒看到田嘉志做什麽:“沒事,洗過之後擦幹點就成了。”
半年田野的頭發已經齊肩了,平時出屋的時候,都圍着田嘉志成親時候給買的大媽圍巾,還看不出來什麽。
在家的時候垂在肩上,柔柔順順黑黑亮亮的,田野不開口的時候,光那份靜怡的氣質就讓田嘉志失神。
所以每次田小武來,看着兩人水火不容,都挺踏實的。這話打死他也不會說出口的。
不過心裏真的這麽想的,這樣的田野,田嘉志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田野正揉頭發呢,這年頭沒什麽護發素,她用的是草籽粉。
田嘉志平時洗頭的時候田野也給用一些,爲的是不長虱子。
感覺頭上多雙手。田野想躲,這個場景不敢想太親昵。
可惜腦袋受制于人,多大的力氣這會都用不上。
田嘉志撸胳膊挽袖子的,大手在田野的頭上揉搓:“我幫你,看看你把棉襖袖子都洗濕了。”
田野不自在,推辭:“反正都濕了,不用你,我自己來就成。”
不管怎麽說,人家田嘉志就跟沒聽見是的,該幹嘛幹嘛。
田野無奈,也隻能趕快洗好,趕快把人打發開。這種事情實在是不适合兩人的關系。
田嘉志大手在田野腦袋上揉揉搓搓的沒完沒了,田野腰都直不起來了:“我腦袋上就是有二斤泥,也該搓下來了,趕緊給我換水,沖幹淨。腰都折了。”
田嘉志一臉的遺憾,他還沒洗夠呢:“可真嬌氣。”
這叫嬌氣,田野怒火:“你來試試。”
田嘉志:“好呀,你給我洗頭,洗多久我的腰都能撐住了。”
怎麽着都是他占便宜在,這人倒是敢想,田野:“美死你。”
給你洗頭,做夢去吧。
田嘉志抿嘴:“我都給你洗頭了,你怎麽就不能給我洗頭。你知道村裏女人還幫着爺們洗腳呢。”
說到這的時候田野終于沖好了頭發,直起腰來了,舒口氣:“你要不要試試看看。”
田嘉志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你就給我洗頭就好,不用你洗腳。”
田野邪惡的來了一句:“知道我是怎麽退雞毛的嗎。”
田嘉志抿嘴,這也太兇殘了。摸摸自己的腦袋,爲了頭發,還是不要堅持讓田野給洗頭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