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力氣大,不在乎這點,看到有人都把豬給綁車上了,進去大隊院子裏面,随便逮了一頭豬,捆吧捆吧就綁在車子上了。
人家田野家車子上還鋪着一層草甸子呢,肥豬在車子上能少受點罪。想的還挺周到。
光田野逮豬的氣勢,就把看眼的好幾個大老爺們給看呆了,那可是二百斤的大肥豬呀,還是活的,好漢子還得三四個人才能制住呢。
人家田野一人全辦了。而且一點都沒有費事,說拎雞崽子一樣太邪乎了,可看着也沒咋費事。
田嘉志自認在村裏也算是小老爺們了,可愣是從頭到尾沒有插手的地方,在媳婦屁股後面跟了半天,啥都沒幫上,好尴尬的好不好。
田小武跟田大隊長過來,小武咋舌,也不願意費勁了:“在逮一頭,我車子還沒裝呢。”
田嘉志想說,他們哥兩就能逮,田野已經動手把邊上一頭最瘦的給逮住捆吧上了。
田野估摸着田小武這小子路上也得受罪,這豬雖然不肥,也得一百八九,能送到公社的豬,沒有太難看的。
田小武已經對田野的恐怖力氣習慣了,扭頭盡量不讓自己太傷眼:“老二,一早就起來了呀。”
一幫的大老爺們讓田野給臊了。看田野逮豬,他們臉沒地方放。
田嘉志沒好氣,我都不舍的這麽指使我媳婦呢。
加上昨天晚上的尴尬,還沒跟田野說上幾句話呢,田小武倒好,吆喝來吆喝去的。他能不郁悶嗎。
邊上有人想要招呼田野幫着逮豬,田嘉志已經拉着田野走了:“對不住呀,車子太沉,我制不住了。”
一個大老爺們扶扶車子還能扶不住嗎?還不就是看不得媳婦幹活嗎。
老一點的不說什麽,年輕人都開始起哄了:“老二知道心疼媳婦了。”
田嘉志死不要臉:“不知道心疼媳婦,那還是漢子嗎。”
好嗎,村裏就沒有人敢這麽不要臉的招呼過。
跟開鍋了一樣,這個一句,那個一句的臊田嘉志,人家愣是臉色都不變,反正我媳婦不給你們逮豬。
朱大娘家倒是想要白面呢,可朱老大說太受罪,他走不了,受不了這個罪。
朱鐵柱總不能帶着三兒子來吧,所以這面,他們家掙不來。
朱大娘舍不得,跟朱鐵柱商量:“不然我跟你去。”
朱鐵柱掃了一眼媳婦:“沒有精鋼鑽就别攬瓷器活。”
餘下就看着他們家朱老大發愁了,以往倒是真的沒看出來,自家兒子不如别人家兒子提氣呢。
這個别人家最提氣的就是隔壁,田家招姑爺,他朱鐵柱的二兒子,光這份認識就夠紮心的。
原本的時候,你說那孩子在家裏也沒覺得多能幹呀,怎麽就突然在村裏拔尖了呢。
朱鐵柱倒是想後悔呢,家裏老婆兒子扯後腿不說,人家老二也不願意搭理他們呀。
牛家的跟隔壁的知青組團還跑一趟掙一斤白面呢。
算了咋想,他弄不來這一斤多的白面了。
大隊長帶隊出發的時候,太陽才要升起來。
隊伍裏面沒看到朱鐵柱,田野覺得挺好,不然半路上爲難的還是田嘉志。
畢竟是親爸,遠了,近了都是毛病,都讓人說兩嘴。人嘴兩張皮,想往哪偏往哪偏。
田大隊長在大隊不咋幹體力活,看着身闆挺好,其實就那樣。
田大隊長家的車子那是田小武在推的,田野家的車子田嘉志在推,田野背着框子,在前面拽着車子走,大部分的力氣,田野都給擔了,田嘉志不太累的。
沒走半個小時,田野看着田小武就吃力了。
直接接過自家的車子,讓田嘉志給田小武幫忙去了,她背着框子,推着車子,就在兩人後面。
田大隊長就閑下來了。直起腰來,能喘口氣。
看着仨人的組合,在看看後面費勁跟着的大夥,在特意的看了兩眼田野,不得不承認,他們一幫的大老爺們,讓個丫頭給比的沒法看了。
看人家腳底下就知道走的挺輕松的,沒費勁。
兩人一個車子,拽的,推的都是一副累慘了的樣,就人家田野一個人,背着框子,推着車子,穩穩地走在路上,跟腳下大平地是的,可真是沒法形容這份感觸了。
田嘉志替田小武推車,田小武去前面拉車,看到田野那樣,也是氣的牙癢癢,偏偏自己力氣不如人,這相當于讓田野一路用實力啪啪打臉呢。
田小武摸着腦袋上的汗,無比認真的對田嘉志說道:“老二呀,你每天練功夫是對的,早晚有一天咱們爺們得把丫頭給用實力打服,不然這口氣太難咽下去了。”
田嘉志抿嘴,他過年十八不到,田野過年十七剛足,兩人一頭一尾差了小一年呢,他力氣長了,人家田野力氣也長了。
按歲數說,人家還能比他多長一年呢,虛歲算那就是兩年。
田嘉志早就認命了,超越田野這個天生的大力士,那是不可能了,這麽死乞白賴的練,那就是想着不要輸的太難看。
媳婦這麽大的力氣,他要是弱雞是的沒法看。雖然比不上媳婦天生的大力氣,總的比别人強一點不是。
不然爺們當的忒磕碜。
後面人都招呼歇歇,就田小武咬牙硬撐着,全是田野給逼迫出來的,他們兩個大老爺們不如一個背着東西的丫頭。臉疼。
往日他在田野跟前自以爲是的那些話,腦子裏面一遍一遍的提醒他,幹了什麽蠢事。
所以不能輸,不能停,隻要田野還走着,他就能堅持。
田野被田小武飄刀子的眼,看的不耐煩,累了就歇着,你用眼神跟我較勁做什麽呀,今兒她可是沒招呗這小子呢。
田小武在次看過來的時候,田野:“咋地,累了,不然把你們車子摞到我這邊的車上來。”
噗嗤田小武就破功了,一步都走不動了,他在堅持最後一口氣,這丫頭後面還背着呼吸器呢,能比嗎。
田嘉志摸摸汗,扭頭不看田小武。活該丢人呀。
他還成,跟田野天天的摔跤幹活有關系,最近吃的好也有關系,總覺得有用不完的力氣。
田大隊長看到自家兒子都癱了,招呼一聲大家都坐路邊上歇着。
走出來兩小時了,大夥都一身的汗,大冬天,最容易受涼了。
不用冷風吹,棉襖裏面的汗,就能把自己給凍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