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媳婦打開門,前所未有的笑容滿面:“哎呦丫頭來了,快進來。”
看着田野的裝扮隊長媳婦笑容凝結了那麽一下,才想起來,忘了讓這丫頭打扮打扮了。
索性老朱家上趕着求親,家裏的事不用介紹都明白,應該不在意這個。再說了街坊住着,應該早就看習慣了。
田野把手裏的錘子,鑿子,放在前滿:“嬸子,我過來給你鑿個水池子。”說着把手上的錘子鑿子給隊長媳婦看看。
隊長媳婦大驚小怪的:“哎呦你這丫頭,今兒可不用你幹活,快院子裏面呆着去。”
田野頭一次被隊長媳婦給拉進院子裏面去。熱情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田野進門就看到朱鐵柱,朱大娘帶着哭喪臉的朱老大,在隊長家院子裏面坐着呢。
就沒見過誰家小子相親,這麽一臉倒黴樣的,田野放心不少。
邊上陪着穿的簇新衣服,編着兩條麻花辮的田花。小姑娘熱情高漲,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一樣,滿場跑。
田野嘴巴有點幹,說自己是主角,她自己都不信。
朱大娘看到田野這個樣子進來,臉色都黑了,雖說都知道家裏啥樣,可好歹收拾收拾呀,這太不把親事當回事了。
朱老大看到田野,還有能當家雀窩的腦袋,咬着嘴唇差點哭了。
他昨天晚上他就該堅持住,打死都不答應過來的。
才擡腳想要動一下,就被邊上的朱鐵柱掃了一眼。吓的朱老大哆嗦一下,朱老大屁股都沒敢動。昨天被鞋底子抽的地方反射性的疼痛。
隊長媳婦看到朱家人的臉色,立刻就把事情給攬過來了:“看我做的這事,昨天一高興,忘了告訴丫頭今天過來了,丫頭不知道今兒這事,都沒顧得上收拾收拾。”
朱大娘笑的有點牽強,場面話勉強還能維持:“都是過日子人,成天的地裏泥裏打交道,丫頭收拾不收拾都一樣。”
朱老大都不敢多看田野這邊一眼,她媽這話說得對,這丫頭收拾不收拾都那麽磕碜。
隊長媳婦:“就是這麽說,來野丫頭這坐,隔壁你朱大叔,朱大娘,還有朱大哥都認識吧。”
田野點點頭,也沒順着隊長媳婦的意思坐下,很是不自在的開口:“嬸子,我給你鑿水池子來了,你們說話我邊上聽着,不耽誤我幹活。”
田大隊長:“樂意做啥做啥吧,丫頭就這樣勤快。”
在朱家眼裏,這樣的田野就有點小家子氣,拿不出手,尤其是跟邊上的田花比着。
田花在邊上看着朱老大的倒黴臉,笑的陽光明媚的,在看看田野,可真是逗死了:“大娘你們坐呀,我還要去知青點那邊學習呢,我先走了呀。”
朱大娘:“這孩子可真會說話,你忙你的,大娘不用你陪着。”
田花驕傲的起身對着朱老大:“朱大壯同志,我會同知青點的同志們說明你今天不能過去一起學習一起進步的原因的。”
朱老大咬着嘴唇看着他爸一聲沒敢哼。
朱鐵柱:“麻煩你了丫頭。”
田野看着朱老大的樣子,再看朱鐵柱的态度,覺得這事今兒要不能善了,終于知道爲何昨天隔壁演了半夜武大片了。
這還是男人嗎?太慫了,幾鞋底子就妥協了,連追求都不要了嗎。知青們的魅力實在不咋樣呀。
她得好好地想想,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他需要好好地想想怎麽周旋,這田大隊長也不太給力。
不是一直惦記他爸手裏有好東西嗎?怎麽說撂挑子就撂挑子呢。
田花甩着兩個大辮子,高高興興的出門,恨不得哼着歌走。
路過田野的時候:“高興傻了吧。”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田野就看到朱老大聽到這話,吓得直哆嗦。自己有那麽可怕嗎。
田野就跟沒聽懂田花說什麽一樣:“叔,庫房門口就有不錯的石頭,我搬進來去。不耽誤說話。”說着就跟田花一塊出去了。
田花看不上田野,看到田野從身後跟着,哼了一聲:“往後有了婆家,就少上我家來。”
田野難得好聲好氣的同田花搭話:“你們不都是一塊進步的嗎,你就這麽抛下同志好嗎?”
田花瞪眼田野急扯白臉的說道:“不懂别瞎說,那是朱大壯同志一心想着老婆孩子熱炕頭,自己不追求進步的。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田野心說那你才該發揮同志情,把他拉回到正道上去的嗎?這丫頭關鍵時候也指不上:“你們應該把理想定的在高點,不落下一個想要進步的同志。”
田花都不知道田野能說出這話,她到底聽沒有聽過這話都不記得了呢,結巴的說道:“你懂什麽。”扭頭就跑走了。
田野心裏哼唧,老婆、孩子、熱炕頭,朱老大要是跟自己成親,這三樣一樣都不會有的。
還朱大壯,頭一次知道這人叫這名,咋不叫豬大腸呢。
田野就恨田大隊長不給力,還得自己想法子。
在路邊挑了一塊最大的石頭,搬進去的時候,咣當一聲放地上。孔武有力的形象很是深入人心。
田野眼角掃到朱老大跟着石頭落地的震動,從小闆凳上坐到地上了,倒黴臉吓得慘白慘白的,估計現在要跟說成親的事情,這孩子夜裏都得做噩夢。
朱大娘在邊上看着大兒子心酸的想掉淚,一點相親的喜慶感覺都沒有找到。
隊長媳婦看着田野這麽粗犷的動作,跟着頭皮發麻,在看到朱老大這個樣子,呵呵是不是太委屈人家孩子了。
老朱家爲了三間大房子也太豁得出去了。
就是沉穩的田大隊長同朱鐵柱臉上表情都沒能維持的太标準。
田大隊長那是覺得野丫頭表現的不是時候,這是滿意這門親事,在朱家人面前表現自己的本事呢。
到底是沒人教的孩子,連這點矜持都沒有。而且看樣子,還把人家老朱家人都給吓到了。
朱鐵柱那是嫌棄自家兒子太拿不出手,沒有人家的力氣就算了,連膽子都不行。
田野沒想那麽多,打量兩眼大石頭,就開始拿着錘子鑿子開始鑿石頭。
腦子裏面就沒閑着,她說過親事隊長兩口子做主,本來是給人家面子,這會要是自己反悔了,那就是出爾反爾。
沒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怕是交代不過去,而且田大隊長對她的懷疑怕是也要比原來更加厲害。
任誰都知道老朱家大兒子雖然不靠譜,對她田野來說那都是一門好親事。這個突破口要在哪找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