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間裏面出來田野才開始點火做飯,明明知道吃不飽還是煮了一大鍋的棒米粥,田野估摸着,王寡婦那人昨天沒能說動大隊幹部管這事,今兒肯定躲不過去。
她分到手那點口糧,頓頓吃粥都勉強,可不敢在人前吃棒米飯,萬一田大隊長因爲自己的飯量懷疑自家糧食的出處就糟了。
田野在空間裏面做的大木盆,是不敢放在院子裏面用的,不然她沒法說這木盆哪來的。
可自從昨天看到村裏那麽多的大石頭之後,田野不發愁了,不能用木頭的大盆,可以用石頭的水池子。村裏最不缺的就是石頭。
她自己在家裏用石頭練手,鑿一個水池子出來,這事誰能說她啥?
撐死了也就是自己腦子不好用,手還算是靈巧。還是跟自己一身力氣相輔相成的一門手藝。
弄好了相當于給自己找了條生路,還不會引起田大隊長注意。
鑿石頭這個活計她能應付的,空間裏面用石頭鑿的碾盤,磨盤,那都是練手作品。至少能保證石頭不會鑿兩半了。
田野煮粥的時候,就去路邊把相看好的石頭搬了回來,本來想着拿去堵王寡婦家大門的。
田野搬石頭回家的時候,村裏人就在背後嘀咕,這丫頭蠻橫的早早的就把石頭都準備好了,這是準備今天繼續堵王寡婦大門呢。
大夥都私下裏面商量好了,今晚上不睡覺,專門等着看野丫頭搬石頭堵王寡婦大門。
開始的時候就是半大孩子讨厭,私下裏面約定,跟着湊事的婦女也填熱鬧。鬧得比大隊放電影還熱鬧呢。
田大隊長同朱會計來田野家的時候,田野正拿着鎬楔子在大石頭上敲打呢。
鎬楔子這東西是田野從鎬頭上卸下來的,唯一能用來鑿大石頭的鐵器。出格一點的東西田野都不敢用,人前背後都不敢用。唯恐被田大隊長給盯上。
田野對田大隊長熱情多了,扔下手上的家夥事:“叔來了,朱會計,你們屋裏坐。”
對兩人的稱呼能聽出來,就能聽出來親厚有别。
田大隊長對野丫頭這份直性也是服了。
朱會計也不挑理,同隊長家相比,他同這丫頭沒有那麽親厚,也不敢親厚,要不是田大隊長勸說,王寡婦苦求,他都不願意進田野家。這丫頭命硬邪乎的很。
笑呵呵的:“哎呦,你這丫頭還沒吃飯呢呀,一堆的石頭弄院子裏面來,這是做什麽呢?”
田野:“天熱,飯做晚了,這兩天我搬石頭順手,想着自己鑿個水槽子用。”
朱會計心說,這都不用他們開口,這丫頭自動就說起來搬石頭了,倒不用發愁怎麽開口了。
朱會計:“還會鑿水池子呀。”
田野看看碎石頭:“瞎鑿,不太會。”
從院子裏面的碎石頭就能看出來,真不太會,瞎鑿的。
田野:“叔屋裏坐。”
田大隊長:“不了,屋子悶熱,就在院子裏面坐坐吧。”
朱會計:“鍋裏粥都要糊了你先忙你的,你叔我兩外面涼快會。”
田野實在,直接去屋子裏面搬了兩個小闆凳出來:“叔,朱會計你們坐。”
說着就當着田大隊長還有朱會計的面,把眼前鍋台大小的石頭給翻個骨碌,石頭上面才鑿出來臉盆大小的窩窩,把裏面的碎石屑都給倒出去了,然後再把石頭給翻過來。
整個過程,看的朱會計心口亂跳,那麽大塊的石頭,在這丫頭手裏跟小孩玩意是的,這得多大力氣呀。
田野三兩下去井邊弄了一桶水上來,嘩啦倒進大石頭槽裏面:“叔,朱會計,你們這邊坐着看看涼快不。”
看的朱會計臉都變色了,這力氣也太恐怖了。咽口吐沫,難怪堂哥家要娶這麽一個丫頭進門呀,一個人頂三人幹活了。
田大隊長早知道田野這身力氣,沒有朱會計那麽多的想法,就看出來田野實在了,這麽折騰,那不就是聽自己說熱嗎。
田大隊長抽着煙袋招呼田野:“别折騰了,叔還能熱到,趕緊去鍋裏把粥舀出來,這都出來焦糊味了。”
朱會計嘴上客氣多了:“可不是,别忙活了。”
田野痛快的應了一聲,轉身就進屋忙活竈台上的活計去了。
朱會計繞着大石頭轉了兩圈:“這丫頭倒是能想。真能鑿個水池子出來,洗洗涮涮的方便多了。”
田大隊長掃了一眼:“沒有一身力氣,别人想了也白搭。”
朱會計想到丫頭擺弄石墩的随意勁頭:“可不是咋地呢。”
看着隊長坐在闆凳上又開始抽大煙袋,朱會計跟着坐下:“給這丫頭十分工咱們大隊真不虧,就這把子力氣,頂的上好幾個壯勞力了。”
田大隊長歎氣:‘“然咋讓王寡婦那樣的人給纏上呢。”
朱會計眼角抽抽兩下,田大隊長倒是真的處處都爲丫頭着想。
田野幹活還是很麻利的,一張黑黢黢的飯桌擺在院子裏面,後面端出來一大陶盆的稀粥。
朱會計讓田野搬出來的陶盆又給震撼了一下,他們大隊雖然不富裕,陶盆家家也都有,可還用這麽大的陶盆盛飯的人家還真是沒見過呢。這都頂的上小鍋了。
而且這粥也忒多了吧。
田野不太好意思的拿出來兩個大碗,一雙筷子,一雙現掰來的玉米杆筷子:“叔你跟田會計先吃,家裏就這兩碗。”
朱會計忍不住揉揉臉上僵硬的肌肉,這日子咋過的呀:“不用,你吃,我們老哥兩吃過了。”
田野:“叔,會計,吃吧,沒事,我不缺這點糧食。”
不吃就跟看不起我一樣,人家讓的特别實在。
朱會計忍不住看向田大隊長,趕緊推辭了吧。
田大隊長:“叔吃過了,你吃吧,吃過飯咱們說說話。”
田野糾結自己現在是吃還是不吃,想想她的身份,可沒人教過她,來人的時候不能吃東西。
那就隻能吃了,粗魯,沒有禮數,這是自己的人設。
也不客氣,拿起大碗就開吃,桌子上就一個豁牙盤子裏面鹹陽拌蔥。
以下十分鍾是田野喝粥的十分鍾,是朱會計震撼的十分鍾,是田大隊長眼角抽動的十分鍾。
田野在兩個大隊幹部眼前快速的吃粥,一盤拌蔥,一陶盆的粥,連個米粒都沒剩下。
朱會計都沒有記住田野到底盛了多少回,太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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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