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怎麽了?”采姐兒坐起,緊張的看着他。
孫炎卻又把她硬拉了下來,讓她繼續伏在自己身上,以免不小心露出腦袋,被遠處的女劍俠觀察到動靜。
“沒事!”他摸了摸女孩的背,“過一會就好。”
“大哥哥……”女孩用雙手摟着他的腰。莫名其妙的被師門這般對待,來到這種陌生的地方,随時都會遇到危險,她的心中亦是難免害怕。雖然如此,但隻要有大哥哥在她的身邊,陪着她,她便覺得異常的安心,因爲她知道大哥哥一定會保護着她。
……
因爲處在戈壁上,到了夜裏,風很大,天很冷。
好在采姐兒也已經開始修習劍俠之道,再加上從大哥哥身上度過來的溫暖,自是能夠忍受。
孫炎并不敢讓玄氣外溢,隻是通過自身的純陽真火,讓身體保持着足夠的熱度,以供睡在他懷中的女孩偎暖。偶爾會小心的探出頭去,觀察遠處巡回的夜光,采采的師父和師姐們,怕他們會趁夜逃出這一帶,縱連夜裏也不肯放松。
這個世界的月很是蒼涼,慘淡得就像是一層乳色的白紙。那蒼白的月光渺渺茫茫的照在蒼涼的戈壁上,萬裏無人煙,就像是被人遺忘的角落。
原本就是黯淡的月光,又被孔洞的倒影所遮擋,形成一個幽然的黑洞,而他們兩人,就算身在這樣的黑暗中,也不知要到什麽時候,才會是個盡頭。
忽的,他以袖掩口,一陣急咳。不想驚醒熟睡中的采采,他盡量控制着自己,就算如此,身體卻還是在不由自己的顫動着。
女孩搓了搓眼睛,擡起頭來:“大哥哥?”
孫炎低聲說道:“沒事,你繼續睡吧。”左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腦袋。女孩呢喃了一聲,有若乖巧的貓兒般,在他的懷中又睡了過去。
等女孩再一次睡着後,他慢慢的擡起右手的袖子,昏暗的光線間……一片殷紅……
***
正如孫炎所猜,在藏了一天後,采采的師姐們,終于從三人一組,改成了兩人一組。而孫炎也從這麽多天來的觀察,大體上弄清了她們行動的規律,和她們梳洗與休息的位置。
用了這麽多日都未能将他們搜到,她們的搜捕顯然也松懈了許多,隻是,雖然變得松懈,但似乎又有某種壓力強壓着她們,縱然每一個人都在懷疑,孫炎是否早已帶着周采采逃出了這一帶,她們卻依舊是不停的來回搜索,搜索的密度絲毫不減,隻是範圍進一步拉大。
孫炎終于決定動手!
他已經不能再拖下去。
這日傍晚,他帶着采采,藏身在一處石林間。他小聲說道:“差不多一刻鍾後,你其中的兩個姐妹必定會經過這裏。因爲這個地方,原本是座山,後來被風沙打穿,形成大片拱形石峰,從空中飛過,很多地方看不清楚,所以,她們會飛下來,從這些石峰間禦劍穿過。”
被灰塵染得近乎黑色的袖子,掩口急咳。他喘了幾口氣,繼續道:“等一下,你便藏在這裏,等她們飛過的一瞬間探出頭來,然後裝出受驚的樣子,扭頭往那個方向飛。不要真的飛出這片石林,到了邊緣就可以回到了。”
見采姐兒點了點頭,于是,摸了摸她的腦袋,自己掠到另一端,藏在一處岩縫。
就這般,過了一刻鍾,兩道急風響起,兩道劍光劃出弧線,穿入石林。忽的,劍光頓了一頓,身體突然停住所造成的氣流變化,微妙的傳入孫炎心頭。一彈指的延遲後,他從岩縫中急竄而出,在他的前方,采姐兒正往另一端“驚慌而逃”,兩個九曲冰天劍派的青年女子,位于他和采姐兒之間,同時扭着往采姐兒看去。
一個女子與意識的往采姐兒疾追,另一個青年女子将手伸入懷中,掏出了信花。信花還未發出,腦後疾風撲至,她刹那間回頭,一塊金磚已經拍在了她的腦後,直接将她擊暈。
孫炎雖然已經控制了力度,但玄氣的湧動與磚拍後腦的悶響,仍是驚動了追向采姐兒的女劍俠。這人卻要厲害許多,竟是不看身後,直接施展身法,接連幻出幾個身影,同時掏出了信花。
但是信花掏出的這一瞬間,她突然發現,不管往哪個方向射出,遠處的同伴都無法看到。雖然隻往采姐兒追出了三丈,但這三丈,剛好讓她位于一個無法直接将信花射到空中的死角。
玄氣疾撲,孫炎的番天次印挾着滾滾的火焰,鎖住了她騰挪的位置。飛劍與番天次印無聲無息的幾個交錯,等另一邊采姐兒回過頭來,他已經将這個青年女子擊倒在地,随手給她貼上了一張制神符,讓她的劍氣與玄氣無法施展。
回過身,給另一個雖然被他拍倒,但下手并不太重,随時有可能醒來的女劍俠,也貼了一張制神符。孫炎一手一個,将她們全都挾在脅下。這個時候,采姐兒也飛了過來,見大哥哥真的一下子擊倒她的兩個師姐,自是高興。
孫炎倒是沒有多少喜色,這樣的結果,全在他的預計之中,或者說,連這都會出錯的話,他根本就不可能帶着采采,在這種包圍圈中藏上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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