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591魏晉時期,人們好虛名。爲了出仕,一定需要一個名士給與一番好的評價,借機揚名,好賣個好價錢。比如當年曹操就曾經找到名士許子将,請他爲自己品評一番,被逼無奈之下,許子将來了一句:“君清平之奸賊,亂世之英雄。”曹操很高興,大笑而去。
作爲東漢末年著名的人物評論家,據說許邵好品評人物,每月都要對當時人物進行一次品評,人稱爲“月旦評”。
盡管名揚于外,不願意亂世當中爲官,隻好回避,由南陽去了徐州;又跑到江南跟随了刺史劉繇,在曲阿呆過一段時間。一直到孫策平定屋地,許劭又随着劉繇南奔豫章,最後死在了豫章,年僅四十六歲。由他自身遭遇來看此人并沒有真正窺破天機,否則自己怎麽沒有找到一個真正明君,落個好的下場!由此可見,其他人的評鑒之術就更不足憑信了。
但是,自古以來人們有一個心理趨向:好名、趨利!不僅古人需要由此而謀得一個好出身,試圖發揮自己才能,而名揚于世光宗耀祖,即便是現代人也不能免俗。更有甚者,有些厚臉皮的人爲了出名,不惜制造一些桃色新聞,以圖博得大衆眼球。
聽了王戎對司馬氏的評價,胡奮稍微安心下來,沒等到兩人拿出良策,繼續和司馬幹搞些鬥争,門外已經傳來了大罵呵斥聲響,急忙向門外趕去,原來是一大堆兵将圍在了自己府衙外面,正在圍毆自己的門衛。
“大膽,都住手!”王戎越衆而出,對着無禮的兵将大聲訓斥道。
“呸,你算哪根蔥,老子可是奉了我家都督的命令,過來搜捕嫌犯的,你們誰也不可阻攔,否則殺無赦!”一名偏将呲牙瞪眼的說道。
“本府可沒聽到過什麽嫌犯之類,這地方治安可是不關你們的事情,除非有地方官員的請求,朝廷的公文,才能勞動大駕。難道這位将軍不懂的規矩嗎?”
胡奮可是老手,不僅知軍,而且知道官場規矩。何況上任之前可是收到過專門培訓,對于新的诏令熟知能詳,和這些長期在外打拼的低級軍官哪有得比,一席話說的那名偏将啞口無言,僵在了那裏。
“胡刺史口齒夠伶俐,但是事有例外,這次都督府遇到的嫌犯可是與您脫不了幹系!”偏将身後突然走出了一名陰沉瘦削的文士,胡奮倒是認識,司馬越的内弟,名字叫做仆倌的,心裏突然打了一個突:這小子可是夠陰的,怎麽跑到彭城來了?面上沒有什麽變化,出言駁斥道:“怎麽,仆倌老弟不在東海效力,跑到這彭城來了?”
仆倌老臉一紅,心下惱怒:自己怎麽把這茬給忘記了!但是事到臨頭,隻好硬着頭皮狡辯到:“本官人恰好有要緊事過來拜訪司馬幹大人,又遇到了嫌犯襲擊都督府親衛,正好過來看看,你們繼續!”說完之後,馬上将身子縮了回去,不知在打什麽壞主意。
雙方正在僵持不下,都督府官兵人群裏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接着就是一陣騷亂和大喊大叫:“有人行兇,仆先生死了!”
嗡一下子,就像是馬蜂炸群一般,官兵們急忙四散躲避,很快地原來密集在臨時刺史府門前的人們就散了一個幹淨,不幹淨,還有一具屍體橫屍街頭,胸口血迹斑斑,其狀很是駭人,似乎是因爲劇痛,死者竟然呲牙咧嘴的樣子,看上去很是醜陋。
“來人,查驗死者傷情,馬上逮捕所有參與圍攻刺史府的官兵!”這一下子胡奮與王戎可是抓住了理由,好家夥,你們不是趁機鬧事嗎,這下行了,就讓你們鬧個夠吧!
“你,你,還有你們,一個也别想逃跑!如果哪位官兵膽敢随意離開現場,無論是否兇手,都将受到嚴懲!”王戎趁機帶着不多的洲兵和幾十個衙役,迅速對四散開的官兵發出警告,并且恐吓着将他們帶回了府衙,開始了問詢筆錄,并讓他們在目睹的殺人現場記錄簽字畫押,等待進一步審核處理。接下來,胡奮又駕輕就熟地對圍堵府衙的官兵進行分類,首先釋放了離殺人現場較遠,身份屬于貧苦出身的士兵好言撫慰一番;又逐步篩選,最後隻留下了二十多名死者身邊的部分士兵,以及所有軍官。
王戎也沒閑着,迅速安排精幹力量,在城内貼出布告,一是宣布刺史府脫離原都督府正式辦公,并宣稱将接管所有屬于地方管轄的事務,希望各級官民等予以配合,抗令者以違旨處置;二是征召有識之士參與刺史府官員征辟,也可以通過地方官吏、鄉老等推薦;三是洲兵,待遇優厚,與守邊部隊同等;四是原州郡官員不按時報備者,将以自動放棄現職處理。
布告既出,很快就得到了回應:首先是原來受了挑唆,或者是躲起來觀看風頭的官員,馬上跑到了州府報道;接下來幾天,各地參與州府官兵選拔的青年更是絡繹不絕,忙的胡奮和王戎兩個軍政主官不亦樂乎。
這邊忙碌着行政建設,那邊司馬幹最近幾天可是急得上火,不僅是因爲仆倌這個重要聯絡人,陰毒之士被害,自己的幾個得力幹将被刺史府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關了起來。主要還是派出去的馬弁、說客等聯絡人員一個也沒有回來複命,這才是最爲讓他擔心的,因爲不管怎麽說,自己要做的可是誅九族的大事,怎能不心焦。
“報,司馬都督大人到!”一聲通報,司馬幹帶着幾十人的衛隊,闖進了正在忙碌着的胡奮刺史的狹小房間,讓胡刺史很是吃驚。
“怎麽,刺史大人不歡迎本将軍嗎?”司馬幹故作熱絡的說到。
“歡迎,将軍光臨下官怎麽能不歡迎呢!隻是,你看着地方狹小,即黑又髒的,可不好招待将軍啊!”胡奮不好意思地說着,眼裏卻是帶着半分無奈,半分戲藉。半分無奈是因爲自己堂堂朝廷命官,竟然被迫蝸居在這狹小的地方;戲籍的意思是,這局面可是司馬将軍造成的,你看着辦吧。
“哈哈哈,刺史大人是挖苦本将軍鵲巢鸠占了!本将軍過來正是爲了這件事情,來人,把原來都督府的鑰匙,以及公物賬冊拿來,請刺史大人過目。
胡奮一聽,心裏樂了:這小子今天怎麽變樣了?不對,必須小心應付着!“将軍說的是真的?”胡奮略帶可憐的樣子,眼巴巴瞅着司馬幹問道。
“這也什麽真假,前幾日因爲本将軍沒及時做好布置,緻使刺史大人受了委屈。這不,經過幾天加緊建設,新的軍營已經建設完畢,大部分官兵也已經按照規定轉移城外,今天是特地過來和刺史大人交代一番的!”
“别患得患失的樣子,對方最近遇到麻煩了,所以才做出讓步!”直到搬進原來的刺史府第二天,坐在大堂裏的椅子上,胡奮還時常發呆,這不,王戎将軍走到了面前,自己竟然愣是沒有發現,自然遭到了對方的嘲諷。
“奧,你說什麽麻煩?”胡奮沒太反應過來,緊追着問道。
“唉,我說老兄,你最近到底怎麽了,原來的精明幹練都讓狐狸叼走了怎麽地!”王戎正有要是過來商量呢,看着對方有些癡呆的樣子沒好氣地說道。
“額,狐狸尾巴藏起來了!”胡奮拍拍腦袋,站起身來,拉着王戎就朝外面走,嘴裏嚷道:“走,老字号,老哥請你喝酒!”
兩人一面密談,一面細斟慢飲,很快就拿出了一個早有粗線條的計劃,正要真的開懷暢飲起來,臨街的窗戶一陣晃動,伴着一股冷風,一個身影飄了進來,讓兩人迅速摸上了腰間的刀劍。
“哼,動作也太遲鈍了,如果是真的刺客,你們倆的腦袋早就搬家了!”頭發胡須糾結着,頭頂還帶着白花花雪花的一名老者穩穩坐到了案幾一側,端起兩人面前的酒杯,連續幹了兩杯,伸手抓起一個羊腿,很沒形象的啃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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