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從祥口裏總算得知了真相,原來是要召開武林大會,選出江南七省的盟主龍頭。
選出龍頭的目的是什麽,莫小飛很想知道,不過聽詩音姑娘的意思,選出來是想拯救黎民對抗朝廷的,要是朝廷繼續**下去,這夥人便要聚在一起造反!
莫小飛想了想,這個可能性很大,若不是詩音的話有些怪異,自己也就理解成一個簡單的武林盟主選拔大賽。
莫小飛問道,“閣主,你想當江南的綠林龍頭?”
祥點了點頭,“是的,誰都可以去争這個龍頭,我自問人品操守武功都不輸于江南衆多英豪,我确實是要去争一番的,所以才想叫上莫兄弟一道,有事情也能幫襯幫襯。”
此時莫小飛絕不敢再小看祥了,過去認爲這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豪傑,可現在莫小飛有了不同的看法,這個人追求名利的心很雄很強烈,絕非善類。
若是他真當上了江南綠林的龍頭,真不知道他有什麽野心和圖謀。
不過正好同路,自己本就要去蒼山府,有個伴也好,省得自己每到一處地方問路。
莫小飛答道,“好啊,我就陪閣主走一趟,希望閣主可以馬到成功。”
浩京威嚴的皇宮中,後宮之主的住所景仁宮裏,宮女和小太監都退出殿内,内務府總管、正三品大太監李飛血,此時正在向沈豔雲禀報着事情。
李飛血伺候皇上多年,從一名小太監當到了敬事房副總管、總管,最後執掌内務府。
這和他察言觀色、痛快果然的性格分不開,一路走來,他手裏沾過的鮮血無數,此時的地位超然,後宮之中不少的妃嫔都得看他的臉色。
皇帝的女人經常換,也許有些妃嫔一輩子在宮中伺候皇上的次數屈指可數,而李飛血這個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卻是常年屹立不倒。
不過沈豔雲勢大,此女十分聰明,在得到皇上寵幸之後,她不并像别的妃嫔一般開始在宮裏氣焰嚣張,更多的,是通過皇帝來發展自己的勢力。
最後沈豔雲達到了空前的地位,不僅是後宮之主,而且通過其哥哥沈壽福掌控了大清國諸多官吏。
李飛血能看清楚形勢,沈黨、王爺、大皇子三派,王爺本爾慶并不可能與他有多深的交情,畢竟李飛血是宮中的人,在沈豔雲和大皇子之間作出選擇,李飛血很快投向了沈豔雲,他隻是一個太監,日後尚德皇帝歸天,他若想繼續在宮裏享福,隻能靠沈豔雲。
所以李飛血如今除了侍奉尚德皇帝,大多時間都和沈豔雲在一塊兒。
李飛血并不像别的太監一般有着矯柔的動作,除了聲音有些變聲,舉動和正常男人無異,而且長得眉清目秀,身材健壯。
李飛血坐在木凳上,道,“貴妃娘娘,咱家已經打探到了那名男子的下落,上回進京是洛南巡撫汪連城帶進來的,說是給王貴妃醫治腿傷。”
身裝華服高貴無比的沈豔雲碰了碰發簪,表情冷豔的說道,“嗯,如今那名男子的情況如何。”
李飛血回答着,“此人叫莫小飛,是洛南省烏縣的知縣,就是那傳出有無火之熱水的地方,聽下邊兒的人說,烏縣如今被他治理得不錯,大有成爲洛南省成州府第一縣的希望。”
沈豔雲的身子微微一震,用頭按了按太陽穴,徐徐坐了下來,“書信給左應權,照看莫小飛,在官場之上,多多給予提攜,别提到我,就說是你好友的一名故人。”
李飛血眼珠子轉了轉,也沒再問原因,答道,“是的,貴妃娘娘。”
沈豔雲冷不丁問了句,“李總管,本宮給你的藥還好使吧。”
李飛血回答道,“多謝貴妃娘娘賜藥,咱家的傷勢已經痊愈,貴妃娘娘果然是妙手回春,陪皇上狩獵碰上猛虎,能撿條命已經算是大幸了。”
沈豔雲笑了笑,“李總管過謙了,要不是當時爲了護住皇上,别說一頭猛虎,十頭,在你面前也隻是小貓而已。”
“娘娘擡舉了。”
李飛血很快回到了内務府,退下了所有人,留下一名心腹。
李飛血端着茶杯,也沒看跪在地上的一名小太監,問道,“小安子,你跟着本總管有多少時日了。”
小太監磕了個頭,“回總管大人的話,小安子跟了您已經快六年了。”
李飛血點了點頭,道,“是啊,六年了,我身邊的小太監都去了各房任職,你一直留在我身邊照顧着,也沒給你合适的地方去,如今本總管有樣差事交給你,也該你露露頭了。”
小安子是李飛血身邊最機靈的人,正因爲這樣,李飛血一直沒舍得讓他離開身邊,不過李飛血知道,如此人才必須得放出去磨練,方能成氣候。
李飛血賞識小安子,最重要的一點,此子和李飛血的性格頗爲相似,低調處事,低調做人,背後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小安子一臉興奮,“小安子叩謝總管大人!”
李飛血點了點頭,“嗯,你此去兩洛,以内務府正五品太監的身份去,我會給你安排個洛軍監軍的職務,如今小戎國又在洛南以南蠢蠢欲動,恐怕戰事又該來了。你此去,除了配合兩洛總督左應權對付洛軍總兵嚴善弓之外,還有一項秘密任務,打探成州府知縣莫小飛的一切情況,每月向我書信兩次,記住,我要掌握莫小飛一切的情況和動作。”
沈豔雲爲何會對莫小飛如此有興趣,李飛血不得不去了解,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一個細節李飛血都不會放過,更何況是沈豔雲的事情。
杏林院是整個烏縣最高的建築,也許也是大清國裏最高的建築,在蘇乞的設計下,竟然建到了四層樓高,很多百姓都認爲過高的建築會倒塌,但事實證明,層層樓擠滿人的杏林院牢不可破。
伍裏河最近的感覺十分不妙,與西湖票号分号的人談借貸雖然沒成,但始終都擔心對方把自己認出來,要是那樣就糟糕了,一定會有人來找自己麻煩。
不過都是自己的感覺和猜測,伍裏河也沒驚動莫小飛,就算派高手來保護自己,整個烏縣又有幾名高手呢。
不過伍裏河還是很聰明,經常把胡躍南叫到一塊兒,一來胡躍南在成州府也有一定的江湖地位,就連占山的賊匪也要給他幾分面子,二來就算真有人來殺害自己,胡躍南也可以在一旁保護。
“大掌櫃,院外有人找您。”一名下手進了伍裏河的屋子。
伍裏河問道,“來人有說是誰嗎,找我做什麽的。”
伍裏河對每件事情都很敏感,所以問得很仔細。
下人說,他也不認識,來人也沒說是誰,隻是說一位故人,讓伍裏河出去看看便知。
伍裏河繼續問道,“來人有幾個?”
“大掌櫃,就一個人。”
此時伍裏河才放下了心,從杏林院的四樓走了下去。
左右看了看,伍裏河沒見到有什麽故人啊,納悶了一會兒,正欲離開,卻聽到身後有個聲音在叫他,“伍先生,伍先生。”
伍裏河轉回頭去,一個人四處張望着,最後目光停在伍裏何的臉上,此人站在遠處一條小巷口邊,隻探出了一個腦袋。
伍裏河露出了微笑,此人是故人不假,在西湖票号總号時,此人的關系和伍裏河最爲要好,兩人同爲賬房先生。
伍裏河邁着大步走了過去,快要走到時,裏頭的人走出來一把将伍裏河拉進了巷子裏。
“伍先生,伍先生。”
此人十分着急,拉着伍裏河便說道,“伍先生,趕緊逃吧,老闆已經知道你在烏縣了,我也是無意中聽到消息,老闆會派人來對你不利,所以連夜趕來通知你。”
伍裏河大驚,他猜到西湖票号的人會找來,但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哪知道現在已經知道自己行蹤了。
伍裏河眼下可不是一個人,在烏縣有很多的兄弟朋友,還有自己新的事業,他怎麽舍得離開。
伍裏河說道,“謝謝你來告訴我,要走也不是現在,我還有事情得交待幾日,你快走吧,我會小心的。”
這人驚道,“你瘋了嗎!我前腳到,他們後腳可能也到了,要是今日你不離開,也許就來不及了。”
“确實來不及了,哈哈,伍掌櫃,你可是活得潇灑快活呀,哈哈,報信的,你也一起受死吧!”
突然間,小巷裏出現了四個人,站在前方的一個手指一揮,“直接殺了,上!”
三人拿着刀沖了過來,伍裏河兩人大驚,拔腿便往杏林院方向跑去,那裏人多,也許對方不敢下手。
不過伍裏河大大低估了對方的膽量,毫不顧及,舉刀大吼着,“殺人辦事!閑雜人等快快滾開!”
伍裏河不敢回頭看,本就跑得慢,要是轉頭肯定會影響速度,伍裏河猛的看到正從杏林院裏出來看熱鬧的胡躍南,大喊着,“二掌櫃,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