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安雅之前和莫小飛商量好的事兒,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可是就在那些天裏,安雅打聽到一樁事兒。
老爺的死,竟然是因爲盧仁義告密,說老爺身上揣着謀害沈貴妃的兇手名冊。
因爲李知府是死去戶部尚書林煥天的嫡系,所以不用怎麽調查,便把目标鎖定李知府,本可不用死,但李知府拒不承認他持有什麽名冊,最終被砍了腦袋。
本來一個溫馨的李府,本來一個完整的家,就因爲盧仁義的告密而四分五裂,安雅暗暗下了決心,不管要她付出什麽代價,她都得把盧仁義除掉,以報夫君大仇。
了解到了洛南省的格局,于是安雅投靠到了汪連城這裏。
起初汪連城也想通過安雅拿到名冊,所以供爲上賓,不過很快汪連城發現,安雅好像并不知道名冊,而且也沒什麽貴重物品,于是将其閑在了衙門裏。
正好這次考驗幾名有反叛傾向的下屬,莫小飛又是最難纏的一個,而且和左應權的關系很不一般,所以才用到了安雅。
汪連城可不知道,莫小飛和安雅還有過一段情意。
安雅說道,“就是這般,我便到了巡撫衙門,晚夜和你發生了事情,怎麽,是不是覺得姐姐人老珠黃,把你第一次給剝奪了,心裏有些失落?”
安雅能猜不出莫小飛是頭一回嗎,床上初嫩的動作,毫無經驗的任自己擺布。
莫小飛不知道怎麽因答,難道說自己不失落,很開心可以和安姐享受遊水之歡嗎。
莫小飛尴尬說道,“沒,安姐你很美,隻是我覺得,汪連城爲何會幫你,這次你完全是被他利用,其實有沒有你的出現,汪連城都會對付盧仁義的。”
莫小飛想勸說安雅離開巡撫衙門,在這大清官場混了些日子,莫小飛總感覺四處充滿着危機,沒有一個可信之人。
安雅留在這裏,有第一回,便會被利用第二回,莫小飛可不願意安雅以後成了别人的陪客。
安雅搖了搖頭,顯然不想離開,“小飛,我懂你的意思,我知道汪連城會對付盧仁義,但不至于會下殺手,但我留在這裏,或多或少可以打探到一些消息,汪連城不下殺手,我可以。”
安雅一臉視死如歸、同歸于盡的樣子,莫小飛真佩服女人的膽識和勇氣。
可這值得嗎,對,也許在安雅這樣的女人看來,爲夫君報仇,就算犧牲生命也不重要,可報仇并不一定要把自己給扔進火坑啊。
莫小飛說道,“安姐,李知府的仇我來幫你報,但我希望你可以離開巡撫衙門。”
“你?”安雅心裏一陣溫暖,可是莫小飛有這能力嗎。
莫小飛點了點頭,“嗯,可不就是我了,給我兩年時間,我相信我有能力解決盧仁義,就算明的不行,暗的還不行嗎,要取他的命,并不是難事兒。”
安雅好像并不願意接收莫小飛的幫助,說道,“小飛,這是我的家事,你不需要參合進來,你如今也是知縣了,不要自毀前程。”
一陣勸說,安雅闆着臉,心裏感激着莫小飛,所以更加不能答應這事兒了。
最後安雅說道,“小飛,我自己知道保護好我的,其實這次的事情我昨天一早便後悔了,我爲什麽要答應,後來打聽到是你之後,我才……”
安雅低下頭去,心裏對莫小飛是有好感的,可是說着說着,心升起一種羞恥感,頓時啞住了。
莫小飛覺得這房間内太沉悶了,不如出去走走,“安姐,我明天離開,你再考慮考慮吧,我出去走走。”
安雅嗯了一聲,“好吧,我也得去汪連城那裏禀報昨……昨夜之事,下午咱們再聊。”
看着安雅離去,莫小飛的心裏也是萬分複雜不堪,這是什麽情況,自己怎麽就和安雅上了床,其實這也算是一樁美事兒,可自己昨夜根本就不知道是她,潛意識當中,莫小飛是多麽希望可以重來一次。
出了巡撫衙門,莫小飛在街頭逛悠,莫小飛觀察着路人和店鋪内的商人,安居樂業在大清國中真就這麽難嗎。
沒多少人面露喜色,像是被一座高高的大山壓在肩頭,無精打采,提不起神來。
很快街面上出現一波飛揚跋扈的人,趾高氣揚的,走起路來活像螃蟹一樣霸道,有的腰間配劍,有的背後挂刀,百姓們見到衆人全都繞道走。
清一色的灰色衣服,頭頂包裹了一抹青色的布巾。
年輕人自然是腿腳麻利趕緊躲開,上了歲數的人行動就緩慢多了,這不,一個老婆婆就是因爲走在街中間,來不及躲開,被其中一人用力推開。
根本沒有留手,對待上年紀的人也這樣,老婆婆一臉驚色,被退開數尺,眼看就要栽大跟頭,看這不靈活的身子骨,這要是摔倒在地,什麽毛病都會被引發出來。
莫小飛張腿跑了過去,想把老婆婆給扶住,不過距離實在太遠,使出大挪移身法也是望塵莫及,莫小飛心裏多少有些失望,自己可以微微幫她一把,便會省去一家人數日甚數月的勞師動衆,花銀子不說,兒女們心也累。
就在此刻,老婆婆的身子突然平穩上移,站住了,喘着粗氣,不斷的謝道身邊一名中年人。
中年人白衣袂袂,龍眉大眼,身材頗爲高大,書氣一身,卻有種江湖氣息從雙眼裏發散出來,中年人和莫小飛同時開口,“你們沒長眼嗎!”
說完之後,兩人也沒管衆人的一臉猙獰,互相打量起來,因爲在這街面上,敢站出來說話的人真不多。
中年人對着莫小飛微微一笑,算是行了個禮。
莫小飛也是點了點頭,猜測着中年人神秘的身份,大家都繞開走,說明這夥人在南中府内是臭名昭著的,這中年人要麽是真有實力,要麽便是外地來的,和自己一樣有着滿腔熱血,但卻不識貨,并不知道這幾人是幹嘛的。
幾人當中站在中央位置的人走了出來,摸着鼻子說道,“喲,平日裏可沒這麽多不開眼的家夥,今日是怎麽了,突然鑽了兩個,快刀堂出巡,除了衙門的人,閑雜人等必須避讓!”
中年人緩緩笑了起來,看向莫小飛,“小兄弟,看來你好像惹上麻煩了,呵呵。”
莫小飛對快刀堂已經很有意見了,這些人不僅是烏合之衆,而且還是鼻孔朝天的嚣張異常,照自己的分析來看,快刀堂所謂傍上了官府,也就是總督左應權而已。
左應權如今看到自己,那也是要充滿敬意的,誰讓自己拿到了他的把柄。
所以莫小飛可不怕快刀堂,就算動手,自己也有很大的勝算,總不可能自己運氣這麽不好,碰上他們的堂主黃世傑了吧。
莫小飛說道,“這位大哥,你不也是惹上了麻煩,我隻是罵了他們一句,而你不僅罵了,還扶起這位老人家,我看你比遠惹他們讨厭。”
中年人走到了莫小飛跟前,說道,“對啊,所以我現在很害怕,你呢。”
莫小飛很欣賞中年人這樣的幽默,他哪裏害怕了,他根本沒把快刀堂的人放在眼裏,莫小飛笑道,“呵呵,我也是害怕得要死,要不咱們快逃吧。”
“行,找間酒館喝兩碗去。”中年人十分灑脫,對莫小飛也是産生了好感。
兩人的若無其事的樣子,把快刀堂的人給惹惱了,誰聽到快刀堂不是退得遠遠的,這兩人倒好,淡定的在這裏聊上了。
火氣上了頭,這人大聲喝道,“停!你們兩個什麽玩意兒,居然惹上快刀堂還有閑情逸緻在這裏搭讪!兄弟們,給我上!”
衆人立馬拔了了刀劍,向兩人攻擊過來,根本沒有顧及這裏是街面,想來在街頭舞刀弄槍并非頭一回了。
不過誰對上誰沒有提前分派,不過看兩人的樣子也知道誰更弱,所以七八個人,一上來便對準了莫小飛,而把白衣中年人置于了一旁。
莫小飛運起身法左右躲閃起來,偶爾用拈花指夾住對方刺來的劍身。
莫小飛心裏暗罵起來,怎麽了,自己的樣子是不是更好欺負一些,媽的,自己出來可沒佩上刀,否則自己也不至于成爲被動挨打的局面。
中年人雙手環抱于胸前觀望着,本欲出手,可是看上去好像并不需要他幫忙,眼前的年輕人足以應付了,隻是他好像手裏沒有武器,拳頭的力道也不太強,無法對快刀堂的人形成有效的攻擊。
中年人出手了,右手伸出速度極快的把眼前一名快刀堂的成員脖子扣住,一個用力,那人便被拉了過來。
中年人的手掌一劈,那人手裏的刀頓時脫手,緩慢向地面滑落。
中年人猛踢了兩腳,一腳将這人給踹出一丈遠去,一腳踢在了空中的刀把上,大喊一聲,“小兄弟把刀接住!嘿嘿。”
中年人一點兒也沒留手,這把刀應聲之後對準向莫小飛如箭般的飛了過去。
這速度遠比快刀堂的衆人速度更快,當莫小飛用拈花指夾住刀口時,着實驚出一身汗來,暗道,誰才是一夥的啊。
把刀柄握在手裏,莫小飛的興奮勁兒也上來了,使出破戒刀法中以一敵數的一招——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