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香的女人味飄進莫小飛腦海之中,二人的臉龐距離很近,莫小飛臉色微紅,他可以感覺到安雅面部的熱度,幾束秀發拂着莫小飛的臉,渾身熟婦的氣息将莫小飛包裹當中,莫小飛心神迷離。
淡雅脫俗豐姿卓絕,莫小飛有些把控不住,剛想用力相抱,貼身感覺安夫人高傲的雪峰,安夫人那光潔如玉的臉已經往後移開,兩人身體保持一尺的距離。
莫小飛看着安夫人憂愁的雙眸,道,“安夫人,兩日不見,你又消瘦了少許,小飛甚爲同情。你的深明大義、菩薩心腸并沒有爲你帶來好運,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會别人的世俗眼光,你不欠李家什麽,你是爲你而活,至于李知府的妹妹……”
安雅的目光很堅定,秀眉微蹙不假思索說道,“莫兄弟的好意安雅心領了,請勿在相勸,我心意已決,犧牲我一人,換來老爺親人的平安,我覺得值。”
兩位妹妹能不能過上好日子并不重要,安雅怕的是盧仁義故意刁難加害,李家已經夠慘了,家已破,再經不住折騰了。
莫小飛一聲不吭的看着安夫人的臉和頸部,看得安夫人目光開始躲避,粉臉紅頸而道,“莫兄弟,你幹嘛。”
“哦,安夫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肌膚光潔如玉,平日飲食是否特别清淡,注意環境的整潔。”
安雅沒想到莫小飛會問起生活之事,低頭答道,“安雅确實喜歡素食淡食,且平日裏注重……注重潔淨。莫兄弟,别稱呼我安夫人,安雅受之有愧,你我既然有緣相識,不妨以姐弟相稱。”
如此甚好,莫小飛稱呼安夫人本就心裏覺得不适,安雅已經沒有了丈夫,而且以夫人相稱,的确顯得安雅年紀過大,以姐相稱自然合意。
莫小飛說道,“安姐,我有一計策或許可解除你眼前的危機,若你不想嫁與盧仁義,亦不想李家的家人受難,不妨一試。”
安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輕輕拽着莫小飛的胳膊,“小飛,果真有兩全齊美的辦法,我願意一試。”
莫小飛點了點頭,希望此法可以在明日奏效。
莫小飛讓安雅在今日飲食之時,盡可能多吃芒果、芥菜,還有辛辣之物,最好能找到蝦類、貝類等海鮮,除了吃飯,在盧府内走動時多去有花的地方,讓全身多與花粉相接觸,如果府内有小狗小貓,可以抱在懷裏玩耍。
到了夜間,徹徹底底洗一次澡,水溫在可承受範圍内越燙越好,将體内不适的“毒”都給散出來,這麽一天,明日見盧仁傑,定能讓他大吃一驚。
安雅有些疑惑的講道,“小飛,我大緻懂你的意思,可是一夜時間真可以令我肌膚大變,臉上出現一些點痕斑物嗎?”
莫小飛笑道,“别人我不敢肯定,安姐一向潔淨講究,一時間大量的刺激進入身體,定能達到效果,還有安姐,這可不是過敏,你得堅持說這是遺傳病,安家的長輩大多會在三十之後開始發病,且無藥可治!”
莫小飛相信,數日内絕對不會被别人發現問題,就看盧仁義是什麽态度,他本就僅爲安雅的美色,如此一來,相信盧仁義會主動退卻。
安雅心中壓了幾日的大石瞬間沉下,就連呼吸也感覺暢快許多,“小飛,若是此番能平安離開盧府,安姐願做任何事情來報答恩情。”
任何事情!
莫小飛青春懵懂,思想不免想到了男女最爲秘密之事,身子有些蠢蠢欲動,努力的平複内心激蕩,莫小飛講道,“安姐,聽聞你也是戲曲的行家,若能聽你唱上一曲天籁,喝喝酒聊聊天,便已足夠。”
安雅微微點頭,嘴角也浮出現了絲絲笑意,“行,安姐爲你跳舞,爲你唱曲,咱們姐弟痛快一醉也未嘗不可。”
盧仁義給出了三日時間已到,五人一同被請到了盧府的主堂内,隻是安雅面戴紗巾,頸部和手掌都裹得嚴嚴實實。
輕輕向莫小飛點頭,安雅雙眼凝神着莫小飛,暗示昨日的辦法已經成功一半。
盧仁義今日起得很早,在他看來事情都在掌握之中,安雅的爲人他很清楚,無論怎樣安雅都不會拒絕。
滿面春風走進了主堂之内,盧仁義并不急于問安雅的決定,而是走近莫小飛說道,“小兄弟,這三日委屈你了,我深表歉意,這是二百兩銀票,你拿着,當是我的補償,過會兒你便可以離開。”
莫小飛自歎錢财來得太快,整天辛苦勞作還不如碰運氣好使,莫小飛立馬收下了銀票,說道,“盧大人,正所謂無功不受祿,但您的歉意我一定得領,我收下。”
盧仁義早已經注意到安雅今日有所不同,轉身之後開口問道,“安夫人,爲何今日用面紗遮蓋容顔,是否有所不适。”
安雅故意用手輕掃耳邊,像是怕面紗有所松動一般,一副想掩飾什麽的樣子。
“沒,沒什麽,盧大人,三日已過,我也反複考慮,您既然對安雅有情,不嫌棄安雅有過婚配,安雅豈有拒絕之由,我答應做盧大人的偏房,還希望盧大人可以給我兩個妹妹一個安身之所。”
盧仁義大笑起來,“哈哈,好,好啊,你我既然快要成婚,你這些小小的要求我豈有不應之理,不過……”
盧仁義本就是個精明之人,否則也不可能正值壯年便當上正六品知府,安雅的态度令他産生了懷疑。
如果安雅答應的勉強,這是自然的,因爲她本就是一個賢惠的女人,但是這麽主動的同意婚事,顯然其中有異,特别是臉部蒙上的紗巾,着實令人費解。
欲掩欲遮,此地無銀三百兩,盧仁義上前兩步,一把将面紗揭開。
“好醜陋!你……你怎麽會這樣!”破聲而出,盧仁義驚訝無比,他心裏的大美人既然成了如此模樣。
安雅整個臉看上去顯得微黑,一副病态,臉上三塊小黑斑,還有許多小痘正欲發芽長出,與其絕美的容貌相比,醜陋二字正可形容。
堂内所有人都是一驚,包括莫小飛,均無言以對詫異萬分。
欲擒故縱,安雅拉起盧仁義的手,“大人,這是安雅祖上傳下的疾病,過了三十便可能發病,雖然從沒有人治愈,但我相信大人一定可以爲我尋訪到名醫,我一定可以恢複容顔的。”
盧仁義用力撒開了安雅的手,手套子掉落在地,一雙毛孔粗大紅腫的手浮現出來,盧仁義指着安雅,道,“你……,你竟然患此疾病還想下嫁于我,你當我是傻子嗎!這婚事……”
美貌之事不曾理會自己,如今這副模樣普通人都看不上,自己堂堂知府如何能接納。
盧仁義冷靜一想,不對勁兒,怎麽說變就變了,前日不是這樣,昨日也不是這樣,偏偏今日成了這般模樣,其中莫非有詐。
冷冷看着安雅,盧仁義說道,“既然身患重病,那就暫切在府上歇息幾日,我會找成州府内最好的大夫來爲你看病,婚事壓後再商。”
如果這不是病,或此病可治,盧仁義自然收了安雅,如若真如她所言不能治愈,自己可沒必要養個病秧子。
眼前就要成功了,可是這盧仁義實在太謹慎,安雅心裏失了神,看了莫小飛幾眼,極度絕望起來。
莫小飛也沒想到盧仁義如此之賤,一點兒機會也不給,若是請來大夫看病,很快便可以診斷出安雅實屬過敏,并非是病。
就在堂内靜寂之時,一名下人跑了進來,“老爺老爺,不好了,老夫人頭痛病又發作了,疼痛不止!”
盧仁義很講孝道,上輩就剩下老母親一人,平日倍加照顧,隻可惜老母親患上了頭疼症,每每發病痛苦不已,令盧仁義很是無助。
請了很多大夫來看,都是治标不治本,僅能緩解一時。
“快,快去請……”
言到此,盧仁義大罵出來,“全是酒囊飯袋的庸醫!成州府竟然沒人能治好我母親之治嗎!哎,速速請大夫帶上止痛藥來,以解燃眉之急!”
喲,這狡猾的知府大人竟然如此有孝心,莫小飛一計失敗,另生一計,現在是他發揮特長的時候了,莫小飛上前說道,“盧大人,可否讓我一試,多從小便博覽醫書,對頭痛之病更是深有研究,别見我年紀輕輕,頭痛病者我也是治愈過不少。”
盧仁義瞪大了眼睛,“此話當真!”
“千真萬切!盧大人,我難道還敢在您府上胡言亂語嗎,您堂堂知府,我豈敢得罪,若沒過半成的把握,我絕對不敢冒然進言。”
莫小飛心裏盤算着,自己救好了盧仁義的老母親,便可以通過她向盧仁義施壓,都說老人像孩子,最好哄騙。
“好,本府信你一回,來人,領這小兄弟去我母親房間。”盧仁義顯然有些相信了,也算是病急亂投醫吧,若是城裏有大夫可以根治此病,盧仁義怎麽也不會讓莫小飛來嘗試。
“對了盧大人,我随身的箱子被你們沒收,還請交還于我,那是我的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