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005生活壞境如此惡劣
在榮秋帶着兩個丫鬟快要來到他們所住的那個庭院的時候,榮秋突然出聲喊停。(鳳舞文學網)
“停下。”
榮秋伸手示意伸手負責推輪椅的美美停下,接着說道:“美美,你去剛剛那條小道上,将我之前采摘的那藍色花瓣、黑色花蕊的花全部挖出來移植過來。”
“是,小姐。”
美美應聲,轉身還沒走幾步,就又聽得榮秋喊道:“算了,你回來吧,等過些天還是我自己親自去弄吧。”
像這種稀有品種的花,榮秋覺得,還是自己親自去移植好了,免得到時候讓旁人損壞了去。
“是,小姐。”對于榮秋這種經常‘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美美他們已經習慣了,須知,以前的榮秋也是這般,甚至還有更絕的。
有次大冬天,榮秋突然想吃西瓜了,深更半夜讓美美出去尋個西瓜回來,結果,等美美辛辛苦苦打聽了好幾戶人家最終才買了個西瓜回來,榮秋卻又說不需要了。
要知道,那時候可是大冬天啊,夜裏的溫度冷的吓死人,但是榮秋這般,她們做丫鬟的能說什麽?認命吧。
榮秋的這個庭院是個雙層庭院,位于裏面的那個小庭院,是榮秋和令婉兒他們住的地方,而在外圍的這個庭院,其實也說不上是庭院,隻是有個拱形門,外加約莫半個籃球場那麽大的場地罷了。
而榮秋,現在就在這拱形門外。
眼前的這個拱形門,連同外面的這一道牆壁,上面漆上的一層白粉已經有些脫落,露出裏面紅褐色的磚塊;在拱形門的根部處,榮秋發現,已經有了幾張蜘蛛網,隐約的,上面還能看見一兩隻飛蟲的屍體。
越過拱形門,朝着外層庭院看去,庭院的中間是一條由鵝軟石鋪成的狹窄小道,一次隻能由一個人通過,而在這小道的兩側,則是開辟出了兩條銅小道一樣長度的池子,池水已經烏黑,嗅嗅鼻子,還能夠聞見一股腥臭味。
“香香,這庭院内的池子水怎地這般烏黑?沒有人來清理換水嗎?”看着那烏黑的池水,榮秋秀眉蹙起,這堂堂丞相府怎麽能夠容忍這麽髒的池水存在的?
“回小姐,這池水是不會有人來清理換水的,而且也已經髒了幾年了,夫人和我們已經習慣了。”香香如實回答道。
夫人雖說丞相府的三夫人,但是卻是不受寵的,而且所居住的院落也是府内最偏僻的地方,不管是吃住都是最差的一等。主人的生活過的都是這般的凄苦,自然,身爲死物的池水就更加不可能有人來清理換水了。
況且,她們早就習慣了,如果不是今天榮秋這般突然問道,怕是早就忘了還有這麽個池子在吧。
“髒了幾年已經習慣了?”榮秋有些吃驚,這要是她生活在一個污水旁邊,就算是過去幾十年都不會習慣!
“我娘親好歹也是府裏的三夫人,而我也是三小姐,怎麽會沒人過來清理換水?”榮秋旋即便問道,“這要是被我那爹爹知道,難道不怕被責罰嗎?”
“回小姐,夫人雖說是老爺的第三位夫人,但卻是個不受寵的,自然,府裏的那些丫鬟、嬷嬷和小厮們都有些沒将夫人放在眼裏。自然,我們的日子要比其他夫人難些。”猶豫了會,香香決定還是如實說出來,這麽多年跟着夫人和小姐,她們受到的苦和難,香香都是看在眼裏,但卻隻能急在心中。
但是現在看着榮秋這般,剛剛在面對二小姐的時候,也沒有以往的恐懼和撒潑,香香想着,許是小姐經曆了這麽多事,心性也成熟了些,有些事情也是要讓她知曉得。
“小姐您發覺沒?剛剛我們從花園過來,走了幾條道了?可見我們這個庭院的位置偏僻;再者,您看這庭院,如此的殘破,如此的簡陋,根本就不像是人居住的,可您知道嗎?我們在這,一住就住了八年!”
說着,香香哽咽了起來,難啊,生活太艱難了!從搬到這裏以後的每天晚上,她都能夠看見夫人偷偷的坐在窗口抹淚。
以前,榮秋年紀小,後來又瘋傻,這些事情她是不知道的。
榮秋聽完後,覺得内心十分的壓抑,同時也充滿了怒火!堂堂丞相夫人,雖然不是正室,但也是堂堂丞相的妻子,就是住的這種地方?
她之前剛剛重生過來,雙腿又是癱瘓,根本就還沒來得及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現在一看,榮秋突然覺得想笑,這就是丞相府三夫人和三小姐生活的地方啊。
剛剛見到的那二小姐榮夏,穿的是錦衣綢緞,吃的定也是極好的,否則皮膚怎會如此白皙?而且她身後的那些丫鬟小厮更是多得連成排!
反觀她們呢?住的庭院偏僻又簡陋,院内池水烏黑又惡臭,生活艱難又困苦,這還不止,就連這丫鬟都少的可憐,才兩個。
再看看她們的穿着,雖說不上是粗布麻衣,但也是最差的料子,而且清一色的都是素白色,還不帶花的那種!至于吃的?目前榮秋才吃到過菊花糕,正餐還沒吃過,不過想想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悲哀啊!傷痛啊!這就是差距!這就是現實!
“走吧,娘親可能醒了。”
稍稍穩定了一下内心的情緒,榮秋淡淡道。
生活就算在艱苦,環境就算在惡劣,隻要有她榮秋在,她就能夠改變一切!否則,她重生了還有什麽意義!
很快,榮秋和兩個丫鬟便走過鵝軟石小路,進入了内庭院。果然,正如榮秋所想的一般,令婉兒已經起了,正在收拾庭院内的糕點盤子。
“娘親,這些事情交給丫鬟們來做就可以了,您身子不好,還是在一旁休息的好。”榮秋快速的滑動輪椅,來到令婉兒身邊,“美美。”
“夫人,讓美美來吧。”身後的美美快步的走上前,接過令婉兒手中的空盤子,開始收拾起來。
令婉兒執拗不過榮秋,隻好坐下,見她們剛從外面回來,便問道:“秋兒,你剛剛去哪了?娘親起來的時候可沒見着你。”
“沒什麽事,就是覺得有些悶,出去透了透氣。”榮秋搖搖頭,笑着說道。
“嗯,出去透氣也好,隻是别走得太遠了,萬一碰到…”令婉兒說着說着,突然就停住了,頓了頓,才接下去說道,“呵呵,娘親記得秋兒上次說想要學刺繡來着,現在正巧有時間,娘親這就去拿出來。”
說着,便起身走進了房間。
之前榮秋爲令婉兒搭過脈,知道令婉兒的身子弱,體内有陳年舊疾,而且從剛剛的一些言語中,她也知道怕是令婉兒在這個家裏生活的并不安穩,所以榮秋也就沒有将剛剛見榮夏的事情說出來,免得讓令婉兒煩憂。
沒多久,令婉兒便從房間内出來,手中多了一些東西。
“來,娘親教秋兒刺繡。”令婉兒邊笑着,邊開始教榮秋刺繡。可是榮秋豈是會刺繡有興趣的人?她隻對醫學有興趣。可想而知,這一段刺繡學習之路有多艱難!
“錯了,秋兒,這一針要往這邊走。”
“又錯了,秋兒,在這一針末尾要帶上個圈。”
“诶,秋兒,之前你可是一學就會的,怎地現在如此笨拙?”
“……。”
現代醫學狂人榮秋在大梁王朝重生的第一個下午,就在這片甯靜又融和的小庭院悄悄流過。
轉眼,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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