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全程沒有說話,隻是在一旁冷眼旁觀,留意着衆人的面色以及反應,随後低頭看了倒在地上的法國部長一眼,驚奇的發現對方的臉上竟沒有任何驚恐或者畏懼的神色,反而是帶着一種詭異的平靜,令人不寒而栗。
由于現在距離法國部長的死亡時間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所以殘留下來的魔法影像模糊不清,神秘事務司的巫師們隻能檢測出這個房間裏并沒有第二個人施法的痕迹,死因是則是索命咒,并且從掉落在地上的魔杖中發現了相關的魔力殘留。
根據傲羅們的分析,這位法國部長昨天大概是昨晚半夜突然起來,對着自己來了一發索命咒,效果也非常的好,一擊緻命,所以才死的悄無聲息,沒有驚動任何人。
直到今天早晨,會議開始之前,法國的随行人員見部長遲遲沒有從房間裏出來,這才發現了不對。
一位大國的部長自然不可能突然萌生出自殺的念頭,那麽就剩下一種可能,對方和珀西一樣,中了奪魂咒……
許多聰明的巫師同樣想到了這一點,望向身旁同僚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警惕之色,連一個大國的部長都中招了,誰又能保證格林德沃隻控制了這麽一兩個人,說不準等自己放松警惕的時候,身邊的某位巫師便會突然抽出魔杖,對自己釋放索命咒。
就在這樣極端不信任的氛圍中,衆人心中的不滿幾乎到了臨界點。
康納爾等一衆傲羅們努力的維持着秩序,但卻根本于事無補,最後隻得一同望向魔法國會的主席威爾金森,請求他的決斷。
“肅靜!”威爾金森高擡起手,音調在洪亮咒的加持下顯的很是高昂,直接壓過了場上嘈雜的議論聲,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各位,我懇請你們都冷靜一些,這不過是格林德沃想要分裂我們的陰謀罷了。他接連殺死俄國、法國部長無非是打算用暴力迫使我們屈服,如果這次的會議真的就這麽匆匆結束,那隻會讓對方的氣焰變得更加嚣張……”威爾金森努力的出言勸解道。
然而,四周的巫師們并不買賬,一位中年男巫更是尖酸刻薄的出言質問着。“你是準備讓我們都留下來?主席閣下?那我們的人生安全怎麽辦?誰能給我們保證?就憑這些廢物傲羅?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他們卻連兇手的影子都找不到!”
男巫的這番話語,讓負責守衛的傲羅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偏偏他們還沒法反駁,因爲直到現在他們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就在衆人的質疑聲中,威爾金森緩緩的說道。“一天……我還請大家再給我們一天的時間,無論如何,北美魔法國會都會給各位一個交代!如果在這段時間,依舊找不到兇手的蹤影,那麽我也不會再阻攔你們的去留。”
在威爾金森的再三勸說下,因爲接連襲擊事件而慌了神的巫師代表們勉強鎮定了下來,既然北美魔法國會已經做出了承諾,那他們也不好逼迫的太狠。
一旁康爾納卻顯得有些擔憂,威爾金森的話說的太滿了,他并不覺得一天的時間能讓他們找到什麽決定性的線索或是證據,到時候拿什麽作爲交代?
要知道,兩位大國的部長可是死在了北美魔法國會裏,如果他們抓不到格林德沃,那勢必需要面對兩方的責難。
還是說威爾金森主席其實已經有了主意?
大範圍搜索記憶是絕不可能的事情,攝神取念雖然能夠檢測出一位巫師是否正在被奪魂咒控制,但那必需要深入的搜索記憶找出異常之處才行。
在場的巫師代表們無一不是各行業的精英甚至首腦級的人物,他們記憶無比的珍貴,這個提議别說實行了,他敢當衆說出來都會被衆人的唾沫給淹死。
但除此之外,他根本想不到第二個能在短時間内能夠抓住格林德沃的辦法,總不能拿威爾金森、皮爾斯等人當做誘餌吧?
這些大人物可是一個比一個怕死……
康爾納暗自歎了口氣,而後轉過頭望向那幾名法國巫師,出言詢問道。“布魯諾先生,昨晚你們待在休息室裏,有發現什麽異常嗎?”
布魯諾遲疑着搖了搖頭,不過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陰郁的開口說道。“昨晚部長閣下剛和我們讨論過那個殺害伊戈爾的兇手,他懷疑是有人打着格林德沃的名義肆意殺人,别忘了,這裏可是北美魔法國會總部,格林德沃絕無可能悄無聲息的潛入進來。”
“這怎麽可能?除了那個惡魔,還有誰能夠那麽輕易殺死兩位部長?”亞洲魔法協會的會長皺着眉頭質疑道。
伊戈爾的實力他可是清楚的,在當上部長之前曾是俄國著名的決鬥大師,而兇手卻用一發禁锢咒将伊戈爾直接定住,這絕不是普通巫師能夠做到的。
“當然有,事實上我們之中就有一位超凡脫俗的天才巫師,曾在格林德沃的手中全身而退……”布魯諾一邊說一邊緊盯着伊凡,頓了頓後,便出言詢問道。“哈爾斯閣下,請問你昨晚和下午都在哪裏?”
“當然是在休息室的房間内,有很多人都能夠爲我作證。”伊凡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皮爾斯、德力士幾人立刻點了點頭,願意以自身的名譽爲伊凡做保證。
“他們都是英倫的巫師,自然會爲你說話……”布魯諾不依不饒的說道,第一次在法蘭西會面的時候,他就看了出來,面前這個小巫師絕對是個無比危險的人物。
這不僅僅是因爲伊凡的實力有多麽的出衆,更爲重要的是,對方在法國魔法部時,表現出來的對權威與律法的蔑視,簡直讓他不寒而栗……
布魯諾毫不懷疑,當初沒有皮爾斯等人攪局,面前這個小巫師絕對敢在法國魔法部内對他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