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納爾環視了一圈,看着四周喧鬧的人群,便走進了幾步,壓低聲音開口說道。“放置在大廳上空的那個魔法暴露等級時鍾,您應該見過了吧?”
伊凡點了點頭,之前剛進門皮爾斯就爲他做了科普,那東西能夠用來監測全球爆發的沖突事件,并以此評估出巫師世界的暴露程度。
等級分别爲無威脅、低等威脅、中等威脅、高等威脅、危險、無法解釋的嚴峻情況和緊急的最高級别……
康納爾則是繼續出言解釋了起來。
“五十多年前,格林德沃活躍的那段時間裏,制造了很多的慘案,整個魔法界一度處在暴露的邊緣。”
“其中最危險的一次是默然者事件,那時整個紐約的麻瓜都親眼目睹了魔法的存在,兩個世界的戰争差一點就被迫打響。”
“所以在那次之後,爲了平息麻瓜與巫師間的争端,也爲了避免重蹈覆轍,整個魔法界集合了上百位煉金大師的智慧,制造出了一個強大煉金裝置,能夠在一瞬間對一整個城市的麻瓜釋放混淆咒,讓他們忘掉一切不符合認知的事情。”康納爾十分鄭重的說道。
“但同樣的也能夠扭曲他們的思想,讓這些人自相殘殺?”伊凡摸着下巴喃喃的自語着。
那麽所謂的鑰匙應該就是用于啓動這個煉金裝置的。
怪不得無論是康納爾還是皮爾斯,在提及這個的時候都顯得格外謹慎,這幾乎可以說是巫師界的核武器!
要是被巫師群體中的激進派得知這個煉金裝置的消息,那巫師控制世界的言論恐怕又要擡頭了。
不過伊凡猜測,像這樣強大的煉金裝置,啓動的時候多半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所以想要以此控制全人類顯然是不切實際的,否則巫師也不需要這麽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
“鑰匙應該不止一個吧?”伊凡想起幾周之前,康納爾曾提醒自己讓皮爾斯記得帶上鑰匙,而如今俄國部長身上卻又疑似了另一把鑰匙。
“一共五個……”皮爾斯緩緩說道。
雖然并沒有解釋直接持有鑰匙的是哪五個人,但伊凡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這點開會時的排座就能看出來。
之所以将鑰匙弄成五份并且分開,大概是爲了防止鑰匙的持有者專斷獨行,因爲野心與一己私欲,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而将五份鑰匙交給五位魔法大國的首領,就能夠确保隻有在魔法界真正需要它的時候,煉金裝置才會被啓動。
這麽說來,最近頻發的襲擊事件,恐怕并不是巧合,而是格林德沃的布局,目的就是促使他們召開這次大會,收集鑰匙,從而掌握那個東西。
“那麽又是誰提議你們在這次召開聯合會議的時候帶上鑰匙的?”伊凡再度出言詢問道,這個人明顯是有着嫌疑的,
“是法國部長閣下……”康納爾猶豫着說道。
在場衆人頓時将目光轉了過去,看向那位法國部長,後者不滿皺了皺眉頭。“這場會議的确是我提議召開的沒錯,但那是因爲格林德沃在歐洲已經掀起了不小的騷亂,在這麽放任下去很可能陷入無法控制的地步,所以我們需要在法蘭西的幾個重點城市做一次清理……”
伊凡盯了法國部長好一會,而後又望向那些法國傲羅們,盡管看不出什麽破綻,但心裏仍舊是有些懷疑。
格林德沃這段時間一直活躍在法蘭西,要說對方這大半年以來沒能派人滲透進法國魔法部,那他是絕對不信的。
“那位艾裏斯先生呢?他應該是你的親信吧,你這次沒有将他帶過來嗎?”伊凡忽然想到了之前在法國魔法部見到的,那個能對自己産生一絲威脅的男巫。
當初他就懷疑對方有可能是格林德沃手下的聖徒,隻是沒法确定,因爲艾裏斯的履曆沒有任何的破綻,本人在法國魔法部工作超過十年,并且還幫助傲羅抓捕了不少聖徒。如果是苦肉計,那代價也太大了……
“當然沒有,艾裏斯需要留在法國魔法部,代替我處理一些事務……”法國部長頗爲不耐煩的說道,他需要保證自己不在的時候仍然對魔法部擁有絕對的掌控力,所以不可能外出的時候将所有的親信都帶上。
聽着法國部長的解釋,伊凡沒再說什麽,他能察覺到對方應該并沒有撒謊,另外,沒有充足證據,他也不可能說服北美國會對一位魔法大國的部長及随從們發起調查。
圍觀的巫師們議論紛紛,場上的形式一下子僵持了下來,見調查暫時沒有結果,幾位俄國巫師立馬将矛頭對準了珀西,要先将這個殺死伊戈爾的英倫巫師治罪,然後再考慮将那個有可能存在的幕後黑手抓捕歸案。
被扒光了外衣,隻餘下一條褲衩的珀西,在俄國巫師們的聲讨下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多虧皮爾斯顧忌到珀西好歹是個英倫的巫師,才開口幫他辯解了兩句。
按照魔法界通用的法律,如果一位巫師被奪魂咒控制,那對方也算是受害者,在這段時間内犯下的罪行都是不作數的,真正的罪犯是釋放奪魂咒的那一個。
隻是俄國巫師們并不買賬,奪魂咒這個魔法十分的隐秘,他們根本無法判定一名巫師之前是否中過奪魂咒,沒準珀西隻是假裝中了奪魂咒,實際上卻是格林德沃的幫兇。
“想必珀西先生一定很樂意服用吐真劑,又或者接受拷問,以證明他的清白……”伊凡出言打斷了幾位俄國巫師的話語。
不,我并不樂意……珀西下意識的就想要搖頭,服用吐真劑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更别提爲了确保吐真劑的效用,傲羅通常還會詢問目标一些十分尴尬的問題,基本問完後這個人也就離社會性死亡不遠了……
然而在伊凡冷漠的目光注視之下,珀西還是硬生生将到口的話語給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