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英倫魔法界與現實世界的重要交彙點,無論何時,這裏都是喧鬧異常。
等伊凡推門進入的時候,恰好聽到坐在不遠處的幾名男巫,正議論着這段時間翻倒巷裏的混亂。
其中一人氣憤的灌着酒抱怨最近連睡覺都不安生了,但願那些黑巫師都死光了才好!
伊凡皺了皺眉頭,倒沒有生氣的意思,隻是暗暗在心中打起了警惕。
看來幾天前那場戰鬥的爆炸和火光,造成的影響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大,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好在很快伊凡就松了口氣,因爲他發現破釜酒吧裏關心翻倒巷内黑巫師火并的人終究是少數,大部分巫師讨論最多的是不久後即将舉行的魁地奇世界杯!
顯然這項世界性的賽事,要比翻倒巷死了幾個黑巫師更引人注目。
一位醉醺醺的男巫在伊凡踏進了酒吧後,突然拍着桌子,站了起來,得意洋洋的說道。
“哈!我賭愛爾蘭隊,他們已經連勝了四場了,這次也會赢的!我壓了整整500枚金加隆,這次肯定能夠大賺一筆!”
“誰說的?保加利亞隊的克魯姆是世界上最好的找球手,他一定能抓到金飛賊的!愛爾蘭這回輸定了!”
對面的巫師也是高聲的起哄,唱衰愛爾蘭隊,那名男巫氣得臉色通紅,兩幫人差點沒有當場掐起來...
破釜酒吧的老闆湯姆樂呵呵的看着這一幕,不僅沒有出言勸阻的意思,反倒火上澆油的詢問着是否要來場拼酒比賽,誰赢誰說的算!
一片吵鬧聲中,伊凡暗自搖了搖頭,雖然他已經在魔法界生活了這麽多年,但還是無法理解這些巫師爲什麽會對一個在天上打球的比賽抱有這麽高的熱情。
這樣也好,有心思關注翻倒巷的人就少了。
伊凡在心裏想着,拽着自己的行李箱準備找一個地方坐着等候,不過當他越過吵鬧的前台,走進酒吧内部的時候,卻發現鄧布利多早就等在這兒了。
時隔多日不見,鄧布利多依舊是那副老樣子,穿着一身灰色的巫師袍,長長胡子垂到胸前,沾染着些許酒漬。
右手上的傷勢似乎并沒有給他的生活造成太大的困擾,他換成了左手舉杯飲酒,此刻正和兩個上了年紀的巫師聊得正開心,和伊凡想象中暮氣沉沉的模樣一點兒也不搭邊。
要是換個人,恐怕怎麽都不會想到,面前這個魔法界最強白巫師已經命不久矣。
“抱歉,鄧布利多教授,看樣子我來的有些晚了!”伊凡大步的走了過去,招呼着說道。
鄧布利多放下了酒杯,将頭給轉了過來,看到伊凡的時候嘴角勾起了笑容,又瞧了眼挂在牆上的魔法鍾,開口說道。
“你來的不算晚,哈爾斯!是我早到了一會!而且按照慣例,遠行的話,我應該親自登門拜訪向你的母親說明情況才對!”
“不過我認爲你和一般的小巫師不同,能夠自己處理好這些事情的,所以還請允許我偷懶一次...”
“畢竟你母親艾西亞可能對我有那麽一些意見...”鄧布利多調侃的說着,臉上卻看不出多少笑意。
伊凡翻了翻白眼,他覺得可不僅僅是“一些”意見那麽的簡單。
同時,鄧布利多的話語也勾起了伊凡的好奇心,他猶豫了一會便出聲詢問道。“教授,您和我母親是有什麽矛盾嗎?”
“唔...矛盾?也可以這麽說,要知道這世界上有些事情總是很難分清對錯的...”
鄧布利多語氣含糊的說着,他似乎并不想聊這個,不等伊凡繼續詢問,便轉移着話題繼續說道。
“既然你已經到了,那我們最好現在就出發!要是一切順利的話,你可能要在那裏待好一陣子!”
“當然,如果你覺得乏悶,整個暑假也不必一直在那裏待着,說不定還能趕上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
“小天狼星前幾天來信跟我說了很多事情,其中就有關于世界杯的,他花了大價錢預定了一些一等座門票,是最好的位置,打算邀請你們都去!”
鄧布利多一邊說着,一邊從巫師袍的袖子裏拿出了一張門票遞給伊凡。
伊凡沒想到小天狼星洗清了罪名之後這麽跳脫,居然打算去看魁地奇杯。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爲雷古勒斯的事情,導緻小天狼星最近心情不佳,想要放松放松。
至于這張門票,伊凡想了想并沒有接過,直接搖頭拒絕了。“教授...事實上我對魁地奇世界杯沒有什麽興趣,有那時間我更甯願多看幾本書...您要是有空寫回信,記得替我感謝他的好意!”
在學習煉金術和看球賽之間,伊凡果斷的選擇了前者,因爲他對這種飛天運動實在不怎麽感冒。
到現場去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夠設局将小巴蒂-克勞奇提前抓起來!
但光抓住一個食死徒并沒有什麽用,反而還會打草驚蛇,讓躲在暗處的伏地魔更加小心謹慎,甚至重新制定複活大計。
這樣的話,事情就會完全脫離他的掌控,倒不如一切照常進行,暗中毀掉剩下的魂器,再帶人去圍堵伏地魔給他送一個驚喜!
更别提說他在魔法界生活了整整三年,蝴蝶效應之下,食死徒們大鬧世界杯場地的事情會不會發生還不一定呢!
鄧布利多并不知道伊凡的心中所想,不免有些意外。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伊凡的魁地奇水平很高,爲格蘭芬多連續奪得了兩屆魁地奇杯,他還以爲伊凡會很關注這次的世界杯才對。
一旁,同樣聽到了這番話語的秃頭男巫突然驚訝的站了起來,醉醺醺的臉上紅彤彤的,他看着伊凡驚聲尖叫道。
“哦!天呐,這裏居然有人說自己對魁地奇世界杯不感興趣,你一定是在說笑,對吧?”
破釜酒吧裏的巫師們也紛紛的轉過了頭,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如果你這麽認爲的話,那就當我是在說笑吧...”伊凡無奈的聳了聳肩,也沒有和一個酒鬼争論的打算,徑直跟着鄧布利多離開了破釜酒吧。
“英倫巫師都喜歡魁地奇,哈爾斯!”等出了門,鄧布利多開口解釋了起來。“特别是這段時間,破釜酒吧裏時常都有一些不理智的球瘋子,不想惹麻煩的話,至少在明面上你得表現的對魁地奇很感興趣才行!”
伊凡想起了前世英倫的足球瘋子,算是理解了一些,便好奇的出言詢問道。“那您呢?您也喜歡打魁地奇嗎?”
鄧布利多笑了笑,沒有回話,他擡頭看向天空,一隻金紅色的鳳凰正向着他們飛過來。
“時間剛剛好,拉着我,我帶你過去!”鄧布利多擡起了左臂,出言說道。
伊凡點頭照做,抓住了鄧布利多伸過來的前臂。
天上的福克斯已經離得越來越近,渾身冒起了金色的火焰,看上去就像是一顆大火球向着這邊撞了過來。
伊凡強行止住了躲避的念頭,以鄧布利多的實力想要害自己,也不用這麽麻煩。
下一刻,火球便撞到了他的身上,伊凡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火焰給點燃了,不過不同的是沒有那種被燒灼的感覺,附在身上十分的溫暖。
伊凡并不慌張,因爲之前去魔法部的時候他們也是用差不多的方式進行傳送。
隻是讓伊凡沒想到的是,當火焰覆蓋全身的時候,鄧布利多卻突然開口說道。
“記住了,我們這次要去的地點是...”
是什麽?
伊凡的腦子一懵,随後是一陣天旋地轉,鄧布利多的聲音越來越小,根本就聽不到後續的話語。
等伊凡從火光中走出來的時候,發現四周換了副模樣,這裏看起來很是荒涼,隻有滿地的泥土和沙石。
伊凡沒時間多看,很是着急的轉頭望着鄧布利多。“教授,你剛才讓我記住的地點,能再說一遍嗎?”
“它已經在你的腦子裏了,不是嗎?”鄧布利多語重心長的說道。“好好想一想!”
伊凡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鄧布利多在說什麽,可随即就發現自己的腦海中多了一個坐标,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這是坐标,很重要!你下次可以試着用幻影移形自己來,但最好不要太頻繁!”鄧布利多沉聲說道。
伊凡這才明了,學過一些契約魔法的他很清楚,用這樣的方式記錄位置更方便保密。
“走吧!”鄧布利多拍了拍伊凡的肩膀,環視了一眼,确定這方向,最後朝着一旁空曠的草地走去。
伊凡趕忙跟上,沒走幾步,就感覺到自己碰到了阻礙,仿佛置身于泥潭中,每走一步都很是吃力。
前方的鄧布利多已經消失在了面前,伊凡一時間進退兩難,隻得硬着頭皮拼命地往前擠。
努力的向前踏了幾步,前方的荒涼的景象猶如被神秘的力量擦除了一般,一座廣闊的庭院憑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庭院的中央豎立着一座古怪的房屋,仿佛活的一般,幾扇眼睛似的窗戶正盯着自己。
煉金術竟然能做到将一整棟房子都活化嗎?
伊凡不禁有些好奇,要是進來的是敵人,這棟房子會不會像變形金剛一樣站起來打人。
應該不會那麽誇張吧?
伊凡默默的在腦海裏吐槽着,接着又看向鄧布利多,詢問道。“教授,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攔着我,是這裏的防護機制嗎?”
“對,尼克将這棟房子隐藏了起來,設置了一些機關,入口的具體位置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改變。”鄧布利多回答道。
伊凡皺起了眉頭,那他自己來的時候該怎麽确認入口在哪?
“留意魔力的動向,隻要施法就必定會留下一些痕迹,特别是這種持續性的魔法。”鄧布利多看出了伊凡的疑惑,出言解釋道。
伊凡的臉上露出了窘迫的表情,所謂的施法痕迹他根本就感知不到,上次破解伏地魔機關的時候,他還是靠着對原劇情的了解才裝模作樣
“不用太着急,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鄧布利多也意識到以伊凡現在的實力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便安慰着說道。
兩人就這麽一路順着庭院内的青石小路向着中央的房屋走去。
伊凡好奇的四處觀望着,對着這位煉金大師的住宅很是感興趣,不時從路邊成群跑過的煉金生物、怪模怪樣打着呼噜的巨大門闆...一切都是那麽的神奇。
這裏就如同童話中的仙境,伊凡甚至還看到了一些麻瓜的東西,不過顯然都是被施加過魔法的。
“我聽小天狼星說起,你在布萊克家的老宅裏摧毀了一件魂器?”路上,鄧布利多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剛才在破釜酒吧的時候,他就想要詢問了,但奈何那裏人多眼雜,不太适合讨論這種事情。
“對!是這樣沒錯!兩年前我曾經接觸過那本日記,差點就死在了密室裏,所以印象深刻,在發現那個挂墜盒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
伊凡之前就知道小天狼星肯定會将魂器的事情彙報給鄧布利多,自然是早有腹稿,很快就将事情大緻經過給說了一遍。
“總之,就是這樣!我們在毀掉了魂器後,去了一趟放置假魂器的岩洞把變成陰屍的雷古勒斯給帶了過來,埋葬在了布萊克家的墓地裏。”伊凡最後做着總結,全程幾乎沒有什麽隐瞞。
連自己在岩洞裏釋放厲火咒,最後失控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因爲伊凡清楚,就算他不說鄧布利多肯定也能從盧平和小天狼星那裏了解到,還會徒增猜忌。
鄧布利多靜靜的聽着,見伊凡語調輕松,仿佛毀掉一件魂器,再去伏地魔放置魂器的岩洞裏溜了一圈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便不由的在心裏苦笑了一下。
幾個月前,斯内普那譏諷的話語又從他的腦海裏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