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小天狼星還有盧平都已經将魔藥喝了下去,他們面色發青,神色木然,一點兒也不像是活人。
“太好了,它們退了,看樣子這藥有用!”盧平看着湖面,表情很是僵硬,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伊凡也看了過去,在魔杖微弱的熒光中,湖面上伸出來的蒼白手臂慢慢的沉寂了下去。
很快的,黑色的湖面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但無論是伊凡、小天狼星還是盧平,看着面前平靜無波的大湖,都是有些膽寒。
從剛才冒出來手臂的數量來判斷,熒光覆蓋區域的陰屍恐怕得有上百隻...
而整片湖大的望不到邊,伊凡迫切的希望整片湖裏的大部分陰屍都被吸引到這兒了,否則的話,陰屍的數量會比他想象中還要可怕...
數百...上千...數千?
又或是...
伊凡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那是一個他無法接受的數字。
稍稍平息了一下情緒,伊凡又想起了什麽,轉而看向小天狼星和盧平,歉意的說道。
“很抱歉,看樣子剛才是我大意了,冒然照亮湖面,驚動了他們...”
“不,不怪你!不是光亮的問題,我們現在還維持着照明咒的效果,他們卻沒有接近,這說明不是光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小天狼星動作僵硬的搖了搖頭,冷靜的分析道。
“應該是我們進來的人太多了!”
盧平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接過了小天狼星的話頭繼續說道。“克利切跟我們說起過,它曾經陪同伏地魔以及雷古勒斯進來過,那時候湖底的陰屍們并沒有動靜。”
“所以兩個人是安全的,這是伏地魔設置的界限,一個闖入者帶着一個犧牲品!”伊凡從腦海中調動着記憶,猜測着說道。
伏地魔肯定不希望有人偷走他的魂器,但考慮到日後有轉移魂器的可能,所以必須放開一些限制,比如說允許兩個人進來!
若是闖入者的數量突破這個限制,那數量龐大的陰屍潮就會将闖入者們統統淹沒。
不過多虧了克利切,他們提前知道這裏的情況,準備了相應的魔藥,屏蔽了自己的生機,讓水底的陰屍們感應到岸上的活着的生物數量爲零,這才重新沉寂下去。
“對,大概就是這樣!”小天狼星點了點頭,但想起雷古勒斯的遭遇,又遲疑着再度說道。
“我想即使是兩個人進來也并不保險,因爲雷古勒斯最後被拖下了水。那代表着一旦有人喝下放置在中心的魔藥,陰屍們就會躁動起來,襲擊所有接近水的生物,并且将他們的船隻掀翻!”
在湖中心的孤島上帶着一個喝了魔藥的拖累,面對數百甚至數千隻陰屍,那該是何等絕望的景象,更别提正常的闖入者還得要乘着小船劃出去,在湖面上和陰屍進行戰鬥!
想到這裏,伊凡不有的慶幸自己不用幹這麽危險的事情。
雖然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有可能比這更危險...
就在三人将岩洞内的種種限制分析了個大概的時候,克利切也在努力的回想着如何升起那艘小船。
老邁的家養小精靈兜兜轉轉,最後在右側的岸邊停下了腳步,茫然的看着周圍。
“那艘船應該就在這附近,先生們!那根鏈條有可能是隐形的,克利切看不見它!”克利切伸手在虛空中抓了抓,但有可能是它太矮了,根本夠不到。
“Aparecium~(急急現形)”小天狼星擡起魔杖揮動了一下,魔力波動自魔杖的頂端向着四面八方傳遞而去,湖面的水波微微蕩漾,但什麽都沒有發生。
“伏地魔親自設下的魔法,想必沒有那麽容易被破除!我們還是仔細找找吧!”盧平搖了搖頭,擡手在半空中劃動,尋找着藏在虛空中的鏈條。
伊凡也走上前幫忙,不過卻是一無所獲,這讓他皺了皺眉頭,懷疑他們這樣瞎琢磨的方法究竟對不對。
原時空裏鄧布利多是怎麽做的來着?抓住虛空中的鏈條往外拉?
可應該怎麽抓呢?
時隔多年,伊凡這方面的記憶已經變的有些零碎,要不是他修習了大腦封閉術,可以自行整理記憶,怕是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而且鄧布利多的魔法水平很高,他能做到的,自己未必能夠做到。
不,不對!那雷古勒斯又是怎麽升起那艘小船的?
伊凡想了想,覺得應該沒有那麽難,雷古勒斯不可能比他們強大,應該是自己疏忽了什麽。
伊凡心念一動,試着将魔力附着在手上,向剛才那樣繼續探索,片刻後手掌便觸碰到了一個冰冷冷、長條形、很是堅硬的物體。
“找到了!”伊凡出聲叫住了還在尋找的小天狼星和盧平,然後雙手使勁一拉。
虛空中頓時響起了丁丁當當的聲響,那是鎖鏈劃過地表最後繃直的聲音,然後一條粗粗的綠色銅鏈突然從湖水深處冒了出來,向蛇一樣纏繞在了伊凡的手臂上。
伊凡奮力一步步後退準備将船給拉出來,表情很是吃力,臉色變了變,差點松了手,因爲他察覺到自己的魔力正在被快速的吞噬。
小天狼星和盧平趕忙學着伊凡的模樣,将魔力附着在手上,去拉那個鏈條想要幫忙,但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就拉不動,再怎麽使力氣也無濟于事。
“别白費功夫了,它隻會吸取我一個人的魔力!”伊凡歎了口氣,猜到了這艘船的運作機制。
既然已經損失了這麽多魔力,那總不能前功盡棄,伊凡索性便再度奮力的拉動鏈條,大量的魔力從手掌接觸的地方灌入生鏽的銅鏈。
等魔力消耗到将近一半的時候,鏈條猛地抖了一下,将某個東西從漆黑的湖底拽了上來。
那是一艘小船,船頭好似幽靈一般突然浮出水面,船身也随之懸浮而出像鏈條一樣發出綠瑩瑩的光,朝着他們這邊飄了過來。
詭異的是,黑湖依舊平靜無波,就好像那艘船并不存在,僅僅隻是他們的幻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