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瘦但也有一個成年高大男人的基本體重,莫南爵被壓一次都覺得胸膛一陣震動般的疼痛,他眉頭一皺,一把攥住洛蕭的肩将他掀翻在身下,“你想震死我?!”
因爲他們身上的獸皮都浸了水,濕了之後變得很重,滾在草坪上發出很大的聲響,沾了一身的泥土,狼狽又……莫名喜感。
好不容易勉強停下來,莫南爵正要站起身,慕白涼忽然沉了聲音,“他們過來了。”
那群怪物麽。
莫南爵别過臉,看見原始人全都聚集在一起,舉着火把站在離他們不到五十米的地方,但就是沒有過來,隻是神色似是警惕的盯着他們看,甚至沒有人說話。
詭異的沉默。
慕白涼低聲道,“如果他們沖過來,我先……”
“不,他們不會過來,”莫南爵打斷他的話,他微眯起眼睛,“他們好像在害怕。”
害怕?
慕白涼重新舉目望去,看見他們确實沒有要過來的意思,連腳步都不曾挪動。
什麽情況?
他正準備開口,卻見那群原始人忽然發出一聲怪異的聲音,而後放下火把,一齊朝着靜谧幽深的河流跪了下來——
莊重而又神聖的膜拜,帶着一股子敬畏之意。
莫南爵,“……”
慕白涼,“……”
洛蕭,“……”
原來他們……怕河?
…………
濃霧破曉,天漸漸透出白明的光線。
這裏離天空很近,所以也亮的早,空氣中都透着一股樹葉清新的味道,沒有一絲雜質,幹淨的一塵不染。
許是因爲河流的緣故,那群原始人也沒來找他們的麻煩,膜拜完就都走了。
估計是看見他們掉進河裏竟然還能活着上來,莫南爵猜測他們以前應該有同伴死在河裏,所以對他們造成了陰影與畏懼感。
導緻他們懼怕河流,把河流當做神靈一樣對待,所以……烤人這種祭祀活動才會在河邊舉行,以示尊敬。
真是……愚蠢。
河邊的草堆中有幾塊大石頭,中間堆着樹枝,正噼裏啪啦的燃着篝火。
慕白涼站在草堆外的樹旁,聽見裏面傳來隐約的說話聲,是洛蕭的聲音。
他聽不太真切,洛蕭應該是在給莫南爵說外面的情況,說童染或者陳安,或者他們的孩子之類的。
能說的真多。
慕白涼站着沒動,隐約生出一種想抽煙的抽動,但這裏是不可能會有煙的。
沒過多久,身後傳來腳步聲,慕白涼蓦地轉過身去,看見洛蕭拿着根樹枝走出來。
他身上是脫下來洗過的獸皮,已經沒有了泥,雖然是濕的但他還是穿着,清俊的臉龐微微泛着蒼白,但看上去仍舊是溫潤幹淨的。
他一直都給人這樣的感覺,從來跟壞或者任何黑暗的詞語沾不上邊,但也隻是看上去而已。
洛蕭隻掃了慕白涼一眼,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慕白涼在他身後冷冷嗤笑,“不錯,洛蕭,我倒是小瞧你了,這麽有手段,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收服莫南爵的,讓他願意冒險救你?”
洛蕭腳步一頓,他緩慢地轉過身,嘴角勾起淡淡而毫不掩飾的笑容,“怎麽,羨慕我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