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問,“他們多久會吃一次人。”
“我隻看他們烤過4個人,全是男人,”慕白涼道,“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們好像不抓女人。”
“烤?”
“嗯,他們……會把人放在那個圓盤的木架上,一直轉,邊轉邊唱歌,用火烤,然後……”
後面的話慕白涼沒說下去,但莫南爵自然是懂的。
他們真的吃人。
莫南爵想,或許他們是覺得抓到的人都屬于異類,所以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屠殺以及懲罰,以彰顯他們的存在與強大。
類似于原始而古老的祭祀。
獸性,血腥,殘忍。
竟然還有這樣的原始部落存在,他們可能是太過于了解大自然的規律,導緻現代文明社會完全無法探索到的領域。
隐藏在山林深處,神出鬼沒。
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那些失蹤的科學探險家們……一個國家幾十年才能培養出來的人才,爲人類的發展進步而做巨大貢獻。
卻活生生在這裏被烤死。
莫南爵黑眸中劃過一抹淩厲的凜冽。
他緩緩從腰後抽出一把匕首,摘了一把樹葉,細細的擦着。
月光落在他側臉上,像是鍍了一層朦胧的銀白,英俊而尊貴,透着男人骨子裏散發的強大而神秘。
慕白涼睬了一眼,“你哪裏來的匕首。”
八成是從小木屋裏偷回來的,他們的東西以及原來的衣服,都被原始人拿走了。
莫南爵長指擦過鋒利的刀沿,冷光照着他的眼底,“李欽送我的。”
他忽然說。
慕白涼一怔,是真的愣住了,眼前浮現出少年剛毅倔強的眉眼,良久,他開口,“他跟我說過很多次,他說他愛你。”
莫南爵勾唇笑了。
“你笑什麽?”慕白涼頓時怒了,“難道他的愛對你來說很可笑嗎?”
“他不愛我,”莫南爵擦拭着匕首的另一面,就在慕白涼忍不住想要反駁的時候,莫南爵又說,“他隻是沒有家。”
慕白涼愣住。
他不愛我,他隻是沒有家。
家。
“什麽是家?”慕白涼定定地看着他,“一定要結婚生子才算是有家嗎?小奕爲你丢了性命,你對他而言就是家,可你盡到過家人的責任嗎?”
莫南爵轉過俊臉看向他,“那你覺得我該怎麽做,才算是盡到責任,”他嘴角勾起涼薄的嘲諷,“跟他在一起?去同性戀合法的國家跟他結婚?如果我真的這麽做,你一樣會恨我想殺了我,”
男人擡起眸,狹長的桃花眼裏是深沉的墨色與月光,“我也有家,我也有愛的人,我說過如果他願意中景濠庭也是他的家,可他說一句愛我就傷害我的愛人,破壞我的家庭,如果這叫我沒盡到家人的責任,那你告訴我,”莫南爵同他對視,“你又盡到了什麽責任?”
“……”
慕白涼望着他,眼眸震驚。
他盡到了什麽責任。
他爲小奕做過什麽。
替他報仇麽。
如果小奕還活着,知道他在傷害莫南爵……小奕會怎麽做?
慕白涼一時間甚至無法确定,如果小奕知道,他是會選擇幫自己,還是……幫莫南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