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莫曜洵的回答幾乎是毫不猶豫的。
顧懷風望着他的眼睛，垂在身側的手一點一點攥緊成拳，手背青筋畢現。
除了他死，是麽。
幾秒後，顧懷風側開了身，扶住了站在後方的穆琳琅，低聲道，“我們先回去。”
穆琳琅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她一分一秒都不想……繼續留在這裏。
顧懷風扶着她往外走，莫曜洵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冷厲的警告，“以後你的每次任務我都會幹預，我不喜歡你在其他男人面前穿睡袍，穆琳琅，别以爲有蘇杭護着我就動不了你，也别想着死，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的命，我說了算。”
穆琳琅沒有回頭，也沒有停頓，隻是往外走，隻有扶着她的顧懷風感覺到她的顫抖，不由攬緊了她。
藏門的人守在外面，也沒有阻止，顧懷風扶着穆琳琅到了樓下，坐進車内。
琳琅坐進後座，她低下頭，深茶色長發掩着臉蛋，她啞着嗓子道，“師兄，你去忙你的吧，我在這休息一下，愛德華回華盛頓了，我們暫時追不到了。”
愛德華是美國總統身邊的紅人，是獵鷹部隊的創建人之一，曾經美國最高的反/恐上校，毀掉過無數黑勢力，戰績豐偉。
嚴格說起來，愛德華算是莫曜洵軍人生涯的啓蒙老師，因爲所有進入獵鷹部隊的人，都必須由他親自挑選、審核。
這樣的人……手裏有無數條人命，好壞無法評價。
穆琳琅盯了他半年多，愛德華這次來拉斯維加斯純熟偶然，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機會，如果他人在華盛頓……想殺他根本不可能。
“你恨他？”
穆琳琅雙眼内一片血紅，每一個字都是咬出來的，“當初屠城的那些畜/生裏……就有愛德華，我給我弟弟看過照片，他說就是他，他把我媽媽……”
她說不下去，隻是睜大了眼睛。
顧懷風自然知道她所說的屠城是什麽意思，沒有接話。
長久的沉默。
就在琳琅要再次開口的時候，男人忽然俯身進來，溫暖而結實的懷抱直接将她整個人都環住。
他動作很輕，仿佛怕弄疼她，顧懷風不帶任何情/欲的抱着她，薄唇湊到她耳邊，低啞溫柔的道，“琳琅，别怕，我會保護你。”
穆琳琅是個很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她下意識想要掙脫，顧懷風卻更加用力的抱緊她，“我喜歡你。”
琳琅驚得擡起頭來，“師兄……”
“琳琅，你不喜歡我也沒關系，我隻是單方面喜歡你，所以我會保護你，盡我最大的努力讓你不受傷害，所以有什麽事都跟我說，把我當成你的親人，可不可以？”
“……”穆琳琅對上他的眼睛，幹裂的唇瓣動了動，眸底是震驚也是迷茫，“你真的……不是蘇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