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初柒纖細的背影消失視野……
白燕尋擡手在眉心處按了下，真是……他剛剛随便買個東西不就好了嗎？
他今天一整天都很累，思緒難以集中。
店員奇怪的盯着他，似是難以相信會有這樣負責的老師，白燕尋輕咳聲避開她的目光，也走了出去。
他加快腳步，繞過花園走進公寓大樓，一轉彎，發現莫初柒還站在那等電梯。
她拿着瓶酸奶，正在垂首看着成分表，似乎糖分有點高……
白燕尋神色微松，走到她旁邊站定。
莫初柒瞅他一眼，又垂下頭，她站得很直，哪怕是低頭的時候背脊也是挺着的，白燕尋也是，二人站立的姿勢從背後看有些相似。
電梯門很快打開，二人同時走進去，一左一右站着，莫初柒伸手按下十八層。
門緩緩合上。
氣氛陷入沉默……
白燕尋單手插兜，雙眼盯着前方，電梯内空氣不流通，他抿着唇，上升中隻覺得胸口輕微抽痛。
這熟悉的感覺……
白燕尋伸手按在胸前，用力壓了下，可痛感不減反增，他深深吸口氣，可卻感覺胸膛内氣壓在下降……
他上半身輕彎，身體往電梯壁上靠，一旁的莫初柒發現他不對勁，她側過頭，“你……怎麽了？”
白燕尋說不出話來，體内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小時候服用的藥物得不到維持，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發作，痛苦不堪。
類似心髒衰竭那樣的症狀……可又有不同之處。
白燕尋緊咬着嘴角，額頭溢滿冷汗，他雙手攥緊胸前的外套，似乎想要把手伸身體裏去，以減輕痛苦……
窒息的感覺如同藤蔓纏繞着他。
好似身陷沼澤，怎麽掙紮也沒有用……
莫初柒見他整張臉都白了，也知道定然很嚴重，她忙扶住他的胳膊，“你怎麽樣？還好嗎？”
她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而後驚訝的收回手，莫初柒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發燒了……”
剛剛還好好地，突然之間……
白燕尋腦袋靠着電梯壁，整個人都昏沉沉的，提不上一點力氣，他張張嘴，“水……”
“你要喝水嗎？”
莫初柒也顧不得那麽多，把牛奶袋放到邊上，從包裏拿出自己的水瓶，擰開湊到他唇邊，“你先喝一點。”
白燕尋輕張嘴，就着她喝過的瓶口喝了些，莫初柒扶着喂他，電梯忽然叮咚一聲，門向兩邊拉開。
“到家了，”莫初柒擰眉看着他，“要不然現在去醫院吧？你這個樣子……”
“不用……我先……回去……”
白燕尋極輕的搖搖頭，咬字都無法清晰，他努力想要站直身體，才一動就悶哼一聲，險些跪下去。
“你小心！”
莫初柒沒辦法，隻得将他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架着他往外走。
他真的好重……
莫初柒抿緊唇瓣，鼻尖都出了汗，幸虧她有些身手，力氣不似普通女生那樣小，好不容易才把白燕尋扶到他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