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見二人如此狼狽不堪,本想拒載,貝晚星答應給兩倍的錢,他才勉強讓她們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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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悉尼第一醫院。
貝媽媽被推進急救室,貝晚星坐在外面的長椅上,她雙手平放在腿上,整個人都在抖。
身上被拐杖棍打過的地方酸痛不已,如同刀割,貝晚星無法挺直背脊,隻能彎着腰,努力将雙眼睜的極大。
她生怕一閉上眼睛就會昏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急救室的門吱呀一聲推開,貝晚星幾乎是下意識站起身,她走上前,雙腿僵硬到繃直,“我媽媽怎麽樣?是不是沒事了?”
“她是缺血性腦中風,”醫生簡單說了下情況,并不樂觀,她遞給她一張單子,“你先去交錢,單子拿上來後我們會安排的。”
言下之意,交了錢才能接受治療。
貝晚星拿過單子,視線落在最下角的數字上,她睜大雙眼,這些錢對現在的她來說,無疑是比巨款。
她僅有的丁點存款還達不到百分之一。
醫生看出她的驚訝爲難,卻習以爲常,“先去籌錢吧。”
說完,轉身離開。
像這樣的人,他們一天要見太多。
貝晚星站在原地,腦袋裏飛快的想着方法,她攥緊單子,從背包裏拿出手機。
她先給主編打了電話,可對方态度卻不太好,她想預支稿酬,可她的稿子并不火,上萬的錢,主編自然不會給。
電話被無情的挂掉。
貝晚星又打了好幾個電話,她在這裏沒什麽親人,唯一的幾個朋友也都沒這麽多錢……
打了五六通電話,一分錢也沒借到。
醫生又出來催了遍,貝媽媽被轉移到邊上的等候室,貝晚星進去看了看,心急如焚,可又不能輕易搬動她。
她走出來,又撥通主編的電話,卻提示關了機。
貝晚星雙手捂着臉,她身體無力的靠向牆壁,慌亂後巨大的絕望在心頭蔓延,幾乎要将她整個人壓垮……
蓦地,身後傳來道男聲——
“小姐,急需錢救人嗎?”
貝晚星扭過頭,看見一個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站在她身後。
她蹙緊了眉,男人在邊上觀察她很久了,他壓低聲音說道,“我可以給你錢。”
“你是……”
“我是收腎的,”男人說,“你跟我去驗一下血型,如果是AB型,我現在就給你一萬。”
貝晚星愣了愣,沒想到他們會在醫院守着,其實這樣的人很多,經常在醫院找一些急需要錢的人。
見她猶豫,男人商量着說,“兩萬,隻要你是健康的,取腎成功之後再給你三萬,我做這行很多年了,絕對不會亂開價。”
貝晚星攥緊手裏的單子,媽媽還在裏面等,她沒有别的辦法。
全身上下唯一值錢的東西也隻有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