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确實不認識,”另一名僧人說着轉過身,“你們可以到這邊來看,我們有五間房是供人住的,其餘的都是我們師父的房間。”
……
檀木房門被推開,發出吱呀一聲。
莫南爵擡腿跨進房内,擺設十分簡單,一張桌子一張床,還有一把很舊的木頭凳子。
莫南爵擡眸環視一圈,就已全部盡收眼底,黑衣人輕聲說道,“少主,另外幾間房也是這樣的。”
莫南爵嗯了一聲,正要收回視線離開,目光卻忽然落在床頭的牆壁上。
原本白色的牆壁已經有些泛灰,能看出很長時間沒有刷過,莫南爵微俯下身,修長的手指劃過牆面。
被拂下一層灰後,牆壁上出現深淺不一的痕迹。
黑衣人不由驚訝,“這裏有人刻過字!”
莫南爵眯眸細看,可刻過的痕迹已經十分模糊,似是被人逐一抹掉了字迹。
根本看不出曾經刻的是什麽字。
僧人見狀說道,“也許是住過的旅者刻的又劃掉了……”
莫南爵緊緊盯着牆面,指尖在刻字的地方來回摩挲幾下,爾後站直身體,轉身大步朝房外走去。
黑衣人忙跟着出去,一邊向僧人點點頭,“謝謝。”
……
莫南爵走到寺廟外,黑衣人快步跟上來,“少主……”
“回中景濠庭。”
“是。”
黑衣人上前拉開車門,莫南爵彎腰跨入的動作頓了下,他直起身體,側首朝身後茂密的叢林間看去。
細碎的陽光在眸中碎成晶瑩的光芒,莫南爵站着沒動,維持這個姿勢看向遠處。
“少主?”良久,黑衣人疑惑的叫了句。
莫南爵回過神,他收回視線,長腿跨入駕駛座内。
車門關上的聲音随之響起,跑車如離弦的箭飛馳出去——
遠處的叢林間,白衣男人負手而立,他眸子淺眯,盯着那輛漸漸消失在山道上的跑車。
他戴着雙層口罩與帽子,從右臉一直延續到肩頭、手臂都是大片的疤痕……像是爆破灼燒導緻的,觸目驚心。
身旁,心腹輕聲問道,“少爺,你……真的不出去看看嗎?”
“不必了,”男人淡淡出聲,“我在這裏看就好。”
在這裏,在遠處,在黑暗中,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守護她。
永遠都不會被人打擾,再也沒人能搶走他眼眸裏的她。
“少爺……”
“這樣最好,我很滿足,”男人聲音很低,似是說給自己聽,“這樣我就能永遠做着美夢,她會一直活在我的夢裏,我再也不用擔心弄丢她了……再也不用。”
“……”心腹莫名紅了眼眶。
“她會幸福的,”男人口罩下的唇角輕挽,笑容如少年般溫潤,“莫南爵能給她所有,包括我能給的、不能給的……他統統都會給她。”
“我輸了,我心甘情願。”
男人說完緩緩轉過身,一瘸一拐的朝森林深處走去。
高大颀長的背影投下一地剪影……
心腹擦了下眼睛後跟上,他穿着黑色的襯衫,肩頭用深紅色的細線繡着一個極爲顯眼的‘燃’字。